泡在泳池里的那群人仿佛都成了一群沒有腦子的水母，在水池里蛄蛹著。
泳池處，唯一有戰斗力的只有立在君婷和王元一身邊的四個保鏢了。
此刻他們也是一臉狂熱的盯著水池，顯然也想一起進去happy，接受他們所謂的神的洗禮。
玻璃門從後打開，四個保鏢听到動靜，警覺的回頭。
下一刻他們只覺眼前一花， 嚓幾聲脆響，四人的頸骨直接被擰斷。
君婷和王元一被這驚變嚇著了，尖叫聲還沒出口，兩根冰冷的槍管就懟進了他們嘴里。
“噓……安靜點。”時曼神情和善。
宋宴也進來了，嫻熟了接替了時老板的位置，槍口懟在兩人的後腦勺處。
兩人抱著頭，緩緩的跪下，臉上滿是恐懼和不忿。
“你們是誰……敢對我們下手，你們不怕受到神罰嗎？”
時曼瞥了眼說話的男人，這位曾經的大明星，脫離了濾鏡和化妝，滿臉都是凹坑和痘痘，也不知他究竟干過什麼，身上的罪惡值堪稱時曼這段時間所見之最。
“這位聖子想看看神罰，宋顧問，你滿足一下他。”
“沒問題。”宋宴笑了笑，“周姐，這位聖女交給你安撫下。”
周菲菲鐵鉗般的大手掐住君婷的後脖頸，語氣沒有一點攻擊性︰“別亂動哦，我保證我擰斷你頸骨的速度不會比槍子慢。”
另一邊，慘叫聲驟然響起。
宋宴直接將王元一的左手給剁了。
他腳踩著王元一的後背，看著他的斷手，有些疑問︰“不是說可以斷肢再生嗎？這也沒再生啊。”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想干什麼？”君婷的身體在顫抖。
但沒人回答她。
時曼盯著泳池內那群呆呆的‘水母’，他們這邊都堂而皇之的對君婷和王元一下手了，這群人居然沒有半點反應，這是腦子被泡脹了？
“他們為什麼沒有反應？”
君婷顯然不想回答，但周姐的無情鐵手一用力，她立刻疼的眼淚嘩嘩，含怒道︰“他們在接受神的洗禮，此刻他們的靈魂在天國，自然听不到凡界的聲音！”
時曼幾人都是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的表情。
“你這鬼話，你自己信嗎？”
君婷一臉看凡人的表情︰“眾生愚昧，不識吾主的偉岸，你們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她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馬上，你們就會融化！”她扭頭看向宋宴︰“你，就是以第一個！”
時曼面無表情，宋宴面無表情+1。
五秒鐘、十秒鐘、三十秒鐘過去……
宋宴︰“我哪兒化了？”
君婷瞳孔劇震，失聲道︰“你為什麼沒有融化！！你傷害了元一，你沾了他的血！！你為什麼還好端端的！！”
“哦，所以問題是在血上面啊。”時曼點頭，通訊器里呼叫艾莉︰“過來一趟。”
艾莉很快就上來了。
時曼懶得听君婷這女人廢話，“直接給她上狗藥吧。”
周菲菲掰開君婷的嘴，直接把藥給她灌進去，都懶得讓她吸入了。
狗藥灌進去後，君婷的神情慢慢發生變化，一下就變得乖順了。
“為什麼要回收那麼多尸體？”
君婷︰“神說，生和死是循環，他們的肉身不會消失，只會以另一種方式延續復活。”
時曼听得皺眉︰“怎麼復活？像今晚這樣泡在尸水里？”
君婷臉上帶著笑，她這會兒的神情反而更像個神棍了。
“是繁衍，我們會承接他們的養分，誕生出更多新生命。”
這個回答，莫名讓人生理不適。
周菲菲也皺緊眉︰“小曼，我怎麼覺得，她好像真相信那所謂的什麼神？”
時曼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來。
另一邊，宋宴突然道︰“他的手傷開始愈合了。”
眾人視線轉向王元一，就見他手腕的斷口處已經停止流血，並且出現了一層透明膠質包裹出了斷口。
王元一大口喘著粗氣，臉上掛著得意的笑︰“你們……你們殺不死我的……”
“是嗎？”時曼面無表情︰“那就把你腦袋切下來，我也想看看，沒了腦袋，你是不是還能再長出個新的。”
王元一臉色驟變。
“等等！”
時曼沒吭聲，給了宋宴一個眼神，宋宴掄起刀，就要朝他的脖子砍下去的時候，王元一大叫︰“別殺我！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們——”
刀鋒懸停在他脖頸處。
王元一咽了口唾沫。
時曼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說吧。”
王元一眼里帶著驚恐和恨意，但很快他就收斂了情緒，握著斷手，呼哧喘著氣道︰“我們收集尸體是為了，為了提煉出聖水，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尸水……”
“大災變後，沒人能離開洞庭市，只要離開海霧就會融化，可事實上，不止離開海霧，只要是死了的人，都會慢慢透明化最後成了一灘水。”
“可是……只要不斷食用這些聖水，我們就能快速的適應環境，能適應高溫，甚至能適應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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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斷肢重生……”
王元一眼神變得狂熱︰“這不就是神跡嗎？”
“可是……人數不夠了，死的人越來越多了，所以我們必須得繁衍，得創造新生兒，對！只有創造出更多的新生兒，我們才能源源不斷得到更多的聖水，才能真的獲得永生……”
王元一明顯比君婷要多幾分理智，沒有完全被神神鬼鬼的給迷了頭腦，他的偏執更多是源自他自身對力量和永生的痴迷。
但正因如此，他反而比君婷更癲狂。
時曼眯著眼，這些情報，與自己這一方分析的大差不差，可邏輯上少了一環。
“當初那些官方人員和戰士是怎麼死的？”
“是你和君婷率先發現這些尸水的作用？”
王元一沒有立刻回答，他像是在猶豫，眼看宋宴拿出了試管，王元一臉色驟變，大叫道︰“別給我喂這些髒東西！我不要吃這些髒東西，媽的，你們別污染我的聖體！我告訴你們就是了！”
他滿臉的抵觸，仿佛宋宴要給他喂的狗藥是什麼穿腸毒藥似的。
這一幕簡直搞笑。
連尸水都敢喝的家伙，居然把一管藥劑視為大敵，好像他真成了什麼聖體似了，喝了就要污染他的血脈。
“那些官方人員和戰士的死與我們無關，只能怪他們自己命不好，優勝劣汰，他們就是被淘汰的那一方。”
“至于聖水……一開始的確不是我和君婷先發現的。”
王元一抿了抿唇，“是別人教我們這樣可以活下去，可以進化。”
泳池邊，氣氛瞬時凝結起來。
“誰？”
王元一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來了一個令眾人意想不到的名字。
“莊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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