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皇上……”阿箬話未說完,就被海蘭出聲打斷︰“皇上可以問周圍的宮人,他們可都看到了的,是慎常在先攔下臣妾,不分尊卑的先對臣妾動手,臣妾才反擊的。”
“是這麼一回事嗎?”弘歷一記眼刀子掃過眾旁觀的宮女太監。
無論是慎常在還是曾經嫻妃的侍女,又或是如今的慎常在,都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欺負弱小,成為慎常在後,一不順心,便會毆打宮人,皇上問話,宮人們自然不會幫著隱瞞,如實的回稟了皇上。
弘歷從宮人口中得到了幾乎一致的答案,確實是阿箬先攔下海蘭,先動手掌摑海蘭。
金玉妍︰“縱然是慎常在有錯在先,可愉嬪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些,皇上您瞧,慎常在這臉,可都被愉嬪打破相了的。
愉嬪一向跟冷宮那位的關系要好,慎常在又跟冷宮那位關系鬧的挺僵,愉嬪不會是受冷宮那位指使,沖著毀慎常在的臉,才會對慎常在下如此重的手?”
弘歷在听聞金玉妍提起如懿,臉色驟然下沉了一個度。“她都進冷宮了,嘉貴人莫要什麼髒水都往她身上潑。”
他垂眸看了看臉腫成不成樣的阿箬,抽了抽嘴角,這下手確實是重了些。
“皇上。”海蘭紅著眼眶輕喚一聲,佯裝站不穩,往他身上靠了靠。
弘歷下意識伸手攬著她腰身,看她臉色白的緊,關切問道︰“哪兒不舒服了?”
回頭沖李玉吩咐道︰“還不快去請太醫。”
海蘭︰“臣妾已經叫葉心去請了。”
金玉妍和阿箬銀牙都要咬碎了。
金玉妍自個兒就是個能豁得出去,放的開的,卻也沒像海蘭這般不要臉的當街裝柔弱勾引皇上,真是個賤皮子。
皇上輕輕捏了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目光落到了阿箬身上,“慎常在,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也是朕太過寵你了,才讓你恃寵而驕,有膽子掌摑高位妃嬪,愉嬪反擊也是情有可原,朕看你也配不上常在的位分,即日起,就降位答應。”
受辱又挨了打的阿箬,沒听到皇上為她做主,皇上反而還降了她位分,氣急攻心的她眼楮一翻,直接氣暈了過去。
皇後從長春宮趕過來,就看到海蘭靠在皇上懷中,皇上攬著海蘭的腰,她的臉色沉了沉。“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
弘歷點了點頭,示意她起身。
皇後︰“皇上,臣妾也是剛听聞宮人稟報,海蘭當街毆打了阿箬,臣妾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當皇後順著視線看了過去,便看到了阿箬臉腫的不像話的狼狽模樣,嘴角也出了血,暈倒在地上,她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怎麼說阿箬也是投靠了她,是她的人,豈容海蘭如此欺辱。
皇後︰“皇上,阿箬的臉傷這樣嚴重,這臉若不好好醫治怕是要毀了,毀了臉,日後還如何伺候皇上。”
弘歷︰“朕會請太醫為阿箬好生醫治。”
弘歷因阿箬背刺如懿,厭煩極了背主爬床的阿箬,原也沒想過寵幸阿箬,把阿箬放身邊,也是為給如懿洗清冤屈,再有便是桂鐸會治水。
皇後轉眼對上海蘭,立馬換上了嚴厲的語氣對海蘭發難︰“海蘭,你便是仗著皇上寵你就欺負弱小?”
“皇後娘娘臣妾冤枉啊,是阿箬先攔著臣妾,要掌摑臣妾,臣妾是自衛反擊啊,周圍的宮人皆可為臣妾作證。”海蘭委屈解釋道。
皇後︰“即使是慎常在犯了錯,你也該稟報本宮,讓本宮定奪,你怎能越過本宮直接毆打阿箬。”
這個海蘭不愧是跟如懿交好,簡直跟如懿一樣的討厭,都想著越俎代庖。
海蘭委屈又柔弱的將自身全部重量依靠在皇上的身上。她學著瓊瑤式落淚,眼楮一眨不眨,眼中含著一汪淚,就是不落。
“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計較慎常在以下犯上,臣妾不該反擊,臣妾就該站著被慎常在掌摑,然後在找皇後娘娘做主。”話音落下了,晶瑩剔透的淚珠才一顆顆落下。
瓊瑤式落淚,悲傷情緒能感染到旁人。
距離海蘭最近的就是弘歷,看著海蘭弱小又無助的哭,弘歷感覺他的心也要跟著碎掉了。
“主,奴婢請來了太醫。”葉心話音一落下。
海蘭腦袋往弘歷懷中一歪,暈了過去。
弘歷︰“快,快給海蘭看一下。”
經由太醫診脈,診出了海蘭懷孕已一月有余,動了胎氣,需得臥床靜養。
皇上又驚又喜,他先前失去了兩個未出生的孩子,繼嘉貴人後,海蘭也有了,真是一件喜聞樂見的大喜事,驚的是阿箬這個瘋婆子太囂張了,害海蘭動了胎氣。
皇後只覺得一陣憋悶,愉嬪有了肚子里的那個護身符,阿箬這個虧是吃定了,阿箬是她的人,白白挨了打,連帶著她這個皇後的臉上也無光,她強烈懷疑,海蘭極有可能早知懷孕一事,才敢這般囂張的對阿箬大打出手。
金玉妍將手放在肚子上,她肚子里雖然懷的是皇上登基的第一貴子,旁人懷孕雖比不上自己肚子里的貴子金貴,可終究會分走皇上的關注。
弘歷︰“李玉,用朕的轎輦先送愉嬪回延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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