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前。
“主人，門外到訪的是高三普通班武道課教練——宋明老師。”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一名發梢顯白的中年人正聚精會神地審閱著文件，突然響起的智能提示音，讓中年人的視線離開了卷宗。
如果周軒在這里，一定會認出，這名中年人正是銅城一中的校長，黃雲天。
“宋老師，怎麼到我這里來了。”黃雲天笑道。
“黃校長，這麼晚了還在工作。”
對于眼前的這位校長，宋明還是相當敬重的。
黃雲天看著還年輕，但是實際年齡已經接近八十歲，在銅城一中擔任校長，都已經有二十八年的時間了。
當初還是黃校長力排眾議，讓自己這個刀口舔血的佣兵在退役後成為了一名武道教師。
“高三剛開學嘛，需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黃雲天一邊笑著，一邊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宋老師，你晚上來我這里，應該不是只為了找我這個老頭子寒暄吧？”
“黃校長，我想讓你幫個忙，給我的學生一個國家助學金的名額。”宋明鄭重道。
“國家助學金？”黃雲天放下了手頭的卷宗︰“什麼等級？”
“一等。”宋明脫口而出︰“是幫我的學生周軒申請，順便幫他拿一份等同珍珠班資源待遇的補貼。”
黃雲天頓時愣住了。
“老宋，你說的一等？”黃雲天詫異道︰“你沒搞錯吧？”
“對，是一等。”宋明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按理說，教學方面的工作，我應該去找張華主任，但我覺得這事他肯定沒法做主，我就直接找你了。”
黃雲天深深地看了宋明一眼。
印象中，這還是宋明第一次主動找到他，請求幫學生申請國家助學金。
宋明的實力並不算很強，在銅城所有武道課的師資力量中，只能算中上水平。
但宋明的人脈，黃雲天很清楚。
之前的佣兵生涯，再加上當老師後培養的學生。
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這樣，老宋，你把這個周軒的檔案資料，發過來我先看看吧。”
“我現在就給你傳。”宋明打開智能機，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
黃雲天的郵箱中立刻收到了資料。
扶了扶鏡框，黃雲天當即瀏覽了起來。
“老宋，你培養學生的能力還是強啊，這周軒確實不錯。”黃雲天滿意地點了點頭︰“就算放在這屆的珍珠班里，成績都足夠排在中上了。”
“珍珠班的待遇補貼，我可以做主審批，這個沒問題，每一個武道學校，都不能讓明珠蒙塵。”黃雲天在電腦上點擊操作了兩下︰“他在武道互聯網上的權限，我也給他提高了兩級，和珍珠班學生一樣享有e1級權限。”
“不過——”
黃雲天話鋒一轉︰“助學金的事，老宋，恕我直言，他可能還達不到評判標準。”
“怎麼說？”宋明皺了皺眉︰“我剛才給你傳的郵件里，有周軒今天下午的虛擬對戰錄像。”
“這我自然看了。”黃雲天說道︰“一階高級刀法技藝，身法應該也入階了，還掌握了秘技雛形，在三階技藝之前，應該不會有門檻。”
“這還不行？”宋明瞪大了眼楮︰“我可以保證，在他武道高考的時候，至少能讓他突破二階中級武道技藝！”
“生命維度方面，有了珍珠班待遇，應該也不是問題，考上國家重點武大，至少有八九成的把握！”
黃雲天無奈地一笑。
“老宋，你先別著急，國家助學金那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也知道的，必須上報武道局那邊審核。”
“助學金的申報，每一筆都相當嚴格。”
“習武不比學文，像你申請的一級助學金，金額都達到30萬地球幣了。武道局那邊批準之後，還要過財政審批那一關。”
“全國想要申報助學金的武道生不計其數，審批有硬性規定，無論什麼情況，成績優先。”
宋明頓時語塞。
“周軒最近的成績，高二期末考試，體測成績212，武道技藝成績240，文化課成績37分。”黃雲天搖頭道︰“也就勉強摸到珍珠班485分的分班線，這和三等國家助學金都有差距，你還想讓我幫你上報一個一級的名額，怎麼可能成功。”
“周軒，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武道技藝才有大的突破。”宋明沉聲道︰“下周末，咱們高三新生的武道賽，能算在檔案成績里嗎？”
“當然不行，這只是我們學院內部的比賽，做不得數。”黃雲天道︰“能被國家認可的，只有高中的三次摸考。”
“摸考？”宋明忍不住道︰“一摸都要到9月份了，三個月的時間，武道生哪里等得起！黃花菜都涼了！”
“你看，又急。”黃雲天從椅子上站起身︰“老宋，你也是關心則亂了，你忘了，除了三次摸考，每年七月底，八月初舉辦的，薪火杯的選拔賽？”
宋明先是一愣，繼而猛地拍了拍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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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這記性，怎麼把這一出給忘了。”
“黃校長，這次咱們銅城，幾個名額？”
“這次的情況不是很樂觀。”黃雲天的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去年，我們銅城選拔出的十名選手，最終的成績都不理想，倒不如說，最近三年，我們拿到的積分都不多。”
“最好的成績，還是前年的柴蓉，小組賽出線，獲得了十六強的積分。”
“積分不夠，今年的名額，要被削減到七個了。”
“今年，武道局那邊給我們三個學校的壓力很大，選拔出的學生，必須是有絕對實力的。”黃雲天頓了頓︰“最重要的一點，給我們幾個武道家族特批的直通名額也取消了。”
宋明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選拔名額的機會，我可以給你的學生批，只是你們還是要做好落選的心理準備。”
“當然，無論是否能獲得正賽名額，我私人都給他補助五萬藍星幣。”黃雲天笑道︰“這個好苗子，沒選進珍珠班，也算是學院教學工作的失誤，這點錢，就算是學校補償他的。”
“對了，黃校長，還有個小小的請求。”宋明一咬牙︰“能不能把學校問源樓那里的獨立武道場，暫時批一個給我這個學生？”
黃雲天的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沉吟了片刻。
“好，在薪火杯選拔開始之前，我批給他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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