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吾將家姐安葬,取其斷刀與吾之刀重新熔鑄成此刀。不知渡過怎樣時日,吾竟再次發現那只駭人惡獸。”
等蓮講完了自己的過去,夜都已經深了,高掛在夜空的殘月所發出的暗淡的月光讓巴爾看不清蓮的臉。作為一個傾听者,巴爾很是合格,他沒有插嘴沒有走神,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陪著蓮喝酒。
“吾現在才發現,少爺也是海量啊。”
蓮舉起了巴爾帶來的酒瓶,里面已經空了。好在她並不局限于酒,喝什麼都可以。
“所以你在面對雷獸的時候想起了你的姐姐,對吧?”
“嗯,吾不曾忘記那日”
巴爾听到了水滴落在房頂上的聲音,他以為是蓮在流淚,于是他遞出了手帕。蓮愣了一下,她接過手帕,可是那細小的水滴聲依舊沒有停下。巴爾抬頭看去,烏雲遮蓋了最後一絲月光,要下雨了。
“蓮,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嗯。”
巴爾和蓮跳回到後院,他把蓮送回房間,點亮燈後,他總算是看清了蓮的表情。盡管蓮在講述自己過去的時候不曾有過特別大的起伏,但是她還是雙眼通紅,像是剛哭過一樣。
“早點休息吧。你的姐姐肯定不希望你一直這樣,明天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陪著你一起再去找那只雷獸吧。這回你輸了,但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下一次你一定要贏下來。不僅是給你的姐姐看,也是給你自己看。”
“多謝少爺。”
巴爾回到自己房間,菲亞還沒有睡,床頭櫃上的一盞魔力驅動的小夜燈正發出橘黃色的燈光。見到巴爾回來,菲亞露出了溫柔的表情,她掀開被子讓巴爾躺下。
“蓮怎麼樣了?”
“還好,能不能走出去還是要看她自己。”
巴爾把蓮的過去講給了菲亞听,菲亞听完嘆了口氣。他們見過太多悲劇了,無論是人類還是魔族。
“真是個可憐而又堅強的人啊。”
“是啊。”
巴爾把菲亞摟到懷里,他揉了揉菲亞的腦袋。菲亞蹭了一會,隨後她從異空間中取出一支笛子。
“不怕擾民嗎?”
“希耶爾的房間有隔音,妮婭和伊塞勒她們肯定也都還沒睡,就讓我用這曲幫她們助眠吧。”
“嗯。”
菲亞從床上起身,巴爾為菲亞披上了一件外衣,看著窗外正在沿著屋檐滴落的雨水,菲亞思考了一會,隨後把嘴貼近笛子。悠揚的笛聲響起,笛聲中透露出了一絲悲涼,但是在悲涼中又出現了一絲希望。家中的眾人听到這笛聲,他們都安靜下來傾听。
蓮在房間里擦拭著她的長刀,听見笛聲的她抬起頭,這曲調跟薔薇曾經吹過的有些相似,性質上頭的蓮也哼了起來,慢慢地她唱出了薔薇曾經教過她的歌。
等樂聲停止,蓮也安靜下來,她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一下。
“吾甚傻,此等道理吾何嘗不懂”
蓮把長刀收回刀鞘,她回憶著曾經的美好陷入了夢鄉。
隔天一早,光月鎮下起了傾盆大雨,時不時夾雜的雷聲讓蓮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她帶著刀走出房間,菲利亞正在和小鷲吃著早飯,巴爾端著一杯咖啡站在門口看天。菲亞抱著希耶爾在講童話故事,妮婭和格雷靠在沙發上休息。蓮走到巴爾身邊。
“少爺,在看何物?”
“雨,這場雨很不對勁。光月鎮的冬天一般不會下這種雨,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作怪。”
“是啊,像極了當初。”
“你覺得跟雷獸有關?”
這時候,吃完早飯的菲利亞把小鷲放在肩上,她拿著傘走到門口。
“菲利亞去上班啦。”
“嗯,慢點走,下雨小心點。”
“嗯!”
菲利亞回頭向巴爾招手,她肩上的小鷲也揮動著自己的前爪。隨後她轉頭跑出了前院的大門,朝著自衛隊的方向跑去。
送走了菲利亞,巴爾把門關上,他和蓮坐在沙發上。
“雷獸你要去看看嗎?”
蓮有些意外,她以為巴爾會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嗯。”
“那就走吧,一起去。如果真的是雷獸,那就由你去討伐。”
巴爾站起身,他拿上了一把雨傘準備遞給蓮,蓮卻擺了擺手,她指著自己腦袋。
“可遮風避雨的不僅是傘。”
巴爾立刻明白了蓮的想法,他點頭讓蓮回去拿上那個斗笠,摸了一下希耶爾的腦袋後,他帶著蓮離開了家里。
兩人前往的方向是雪山腳下,因為有消息說在那邊看見了空中有有金色的雷電在雲層中漂移。
巴爾看了一眼蓮,她的斗笠上有了些許積雪。
“不冷嗎?”
“無事。”
“要是冷了或者怎麼樣的話就跟我說,雖然我不會治愈魔法,但是取暖什麼的我還是做得到的。”
說著,巴爾打了個響指,他的指尖冒出了一團火。蓮知道這是魔法,她並不會使用魔法,她的一切攻擊手段都是對身體和劍術的極致開發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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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指尖的火焰突然熄滅,他立刻拔出長劍轉身格擋。一道金色的閃電落在了巴爾的前方,要不是巴爾及時展開護盾,他們倆怕是要被沖擊震飛。
“是雷獸!蓮!”
巴爾回頭看去,蓮已經擺好了居合的架勢。
“少爺,請交給吾。”
“嗯,要是你這次不能斬殺的話,我就替你斬殺掉這個家伙。”
巴爾的左手伸進懷里,他擲出兩把飛刀,飛刀的在巴爾的控制下在雷獸的身體前引爆。就在雷獸本能後退的時候,巴爾迅速脫身把場地交給蓮,蓮也抓住了這個機會,只是一刀就將雷獸的一條胳膊斬斷。吃痛的雷獸發出了 人的咆哮,它立刻用閃電環繞在自己的身體上。
蓮看著面前這個與當年殺了自己姐姐極其相似的雷獸,她心中的再次升起了恐懼與憤怒。她不斷地用刀去劈砍雷獸,原本凌冽的刀法一時間少了不少的威力。一旁觀看的巴爾有些著急,因為蓮要是再這麼被自己的情緒控制的話,她會再次輸掉。這時候,菲亞出現在了巴爾的身邊,她是傳送過來的。
“還好,趕上了。”
巴爾看見菲亞的手中拿著笛子,他立刻明白了菲亞要做的事情。
“我來保護你。”
“嗯。”
菲亞深吸一口氣,她吹響了笛子。正在不斷攻擊雷獸的蓮突然听到了笛聲,她立刻後退與雷獸拉開距離。此時的她總算是清醒了一些,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姐姐正在自己面前朝著自己伸手。
“蓮,沒想到你都已經這麼厲害了。”
“姐姐”
“看到那個雷獸了嗎?對現在的你來說,它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吧?”
蓮看見薔薇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長刀,那把長刀跟自己手中的一致。
“沒想到我的刀被你拿去跟你的刀一起融合了啊,真是的,你還是那個一直離不開我的小妹妹。”
薔薇走到蓮的身邊,她拔出刀跟蓮一起看向正在跟巴爾纏斗的雷獸。
“一起上吧,把那個魔物斬殺掉。”
“嗯!”
只見薔薇率先沖出去,蓮緊跟在薔薇的身後。薔薇使用的每個招式蓮都會跟著一起使,漸漸的,蓮的速度開始超越了薔薇,到最後竟變成了薔薇被蓮帶領著揮刀。薔薇毫不意外,她笑著看向自己那個賣力的小妹。
“蓮,一口氣解決掉它吧。”
“是!姐姐!”
兩人一起跳到空中,她們在雷獸兩邊的上方將長刀收入刀鞘。
“[秘技•紅蓮一閃]!”
姐妹倆齊聲大喊,兩道足以斬開時空的斬擊落在了雷獸的身上,雷獸頓時停止了一切的動作,就連身上纏繞的金色雷電都消失不見。
姐妹倆一同落地,隨著她們一起將長刀收入鞘中,雷獸的身體開始歪斜。
蓮回頭看向薔薇,可薔薇卻早已不見了身影。她看向雷獸,雷獸的身上也只有一道傷痕。
“謝謝你,姐姐。”
“真的變強了呢,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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