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翼白鴉特戰隊覆滅後,多米尼克因傷轉入了王城開始從事文書工作,主要負責的是軍隊的調令和新兵的分配。他也因為及時把怪物的上報而得到晉升,現在他已經是上校了。
“多米尼克上校,明天就是王城的表彰大會了,您需要什麼?”
一位身穿軍裝的文員站在多米尼克面前,多米尼克此時還沉浸在失去部下的悲痛中。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等會我會去找你的。”
“是。”
文員離開了,多米尼克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根雪茄,那是王城的一位雪茄商人得知多米尼克喜歡抽煙後送給多米尼克的,都是上好的雪茄。他如同往常一樣切除頭部,用火柴點燃後猛吸了一口,但是沒吸兩口他就把雪茄按在煙灰缸里熄滅了。
“沒有味道啊。”
隨後他拿出了那根從菲尼克斯的遺體上找到的半根雪茄,那根雪茄已經被菲尼克斯的血跡浸染,但是多米尼克沒有在意,他用火柴點燃雪茄後開始抽了起來。濃郁的香氣中仿佛混雜著血液的腥甜,他坐在辦公室里抽了一個上午的煙,直到雪茄燃盡,他才依依不舍地把雪茄按在煙灰缸里熄滅。
多米尼克站起身,他拄著拐杖走到文員的辦公室里,跟文員吩咐過後,他便去吃飯。王城的伙食很好,但是在多米尼克嘴里味同嚼蠟,他只是簡單吃了幾口,確保能量攝入之後就離開了。下午,文員就拿著一套嶄新的軍裝來到多米尼克的辦公室,多米尼克要她把軍裝掛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多米尼克拿起軍裝慢慢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在路人眼里,他只不過是一個因公受傷的軍官,並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回到住處後,多米尼克坐在沙發上。他的住處極其簡潔,只有必要的家具。他把新軍裝掛好之後搖晃著去廚房里尋找吃的。
“幫我把酒拿過來,菲尼......啊,想起來了,你們都不在了。”
多米尼克簡單地吃過晚飯後,他拿出一壇在四翼白鴉特戰隊駐地倉庫找到的酒,他把酒倒進碗里,坐在餐桌上對著月光飲酒。住處內沒有燈,多米尼克連蠟燭都沒有點,他借著月光沉默地喝著那壇酒,這時他才會羨慕菲尼克斯沾酒就暈的體質。
隔天,他換上了新軍裝。新軍裝很是華麗,面料透氣,尺寸貼合。但是對多米尼克來說卻極其不適,他更習慣原來在四翼白鴉的時候穿的那套舊軍裝,但是今天是要面見國王,他為了禮儀不得不穿上那套新軍裝。
說實話,大會很是無趣,充斥著官話和虛偽的會場滿是他最厭惡的貴族。大會結束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繼續工作。可是這時卻有幾個不速之客早已到了他的辦公室等待。
“你好,多米尼克上校,我是多托雷,是新任的丞相。”
多托雷笑著看向多米尼克,多米尼克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惡心的感覺,他好像可以看見這個人手上沾滿了鮮血。多托雷帶來的人里有報社的記者,記者記錄著兩人的對話。剩下的人都在向多米尼克鼓掌致敬。
“找我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恭喜你。”
“恭喜我失去了自己的部下嗎?”
多米尼克冷冷地回應著多托雷,他厭惡貴族,尤其是像多托雷這樣的貴族。他拄著拐杖緩緩走向自己的位置,所有人在向他讓路。
“不不不,我要說的是,你是個真正的愛國者,你用你的部隊換來了國家的安定,為國家及時排除了怪物的威脅。”
多托雷向多米尼克伸出手,他的意圖很簡單,拉攏多米尼克,讓多米尼克為他賣命。但是恨透了貴族的多米尼克並沒有去握那只手,他盯著多托雷許久,最後用沒有拄拐的那只手向多托雷行了個軍禮。尷尬的氣氛圍繞在眾人身邊,這時多托雷再次伸出的手,多米尼克強忍著不適握了上去,在場的其他人見到這個場景都松了一口氣,掌聲充斥著多米尼克的辦公室。
當天下午,兩人握手的畫像出現在了報紙上。
多米尼克又在自己的崗位上渾渾噩噩地工作了一段時間,大概是深秋時節,他在調查檔案時意外發現了坎帕南村變異怪物的真相。那是一個多托雷派系的貴族搞的鬼,他們的目的就是給不願意合作的多米尼克一個下馬威。多米尼克太剛烈了,他不願與貴族同流合污,所以無數想要拉攏他的貴族都對他心懷憤恨,恰巧多托雷的上台讓這些貴族有了機會。他們聯手研制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會使人類變異成怪物,坎帕南村的所有怪物其實都是由村民變異而成的。後來那些貴族買通了軍隊的上層,讓上層派遣多米尼克的四翼白鴉特戰隊去解決異變。他們的算盤打的很好,成功解決異變,他們就能通過晉升的方式把多米尼克從四翼白鴉中拉出來,然後慢慢腐化他。失敗了也不要緊,就當是排除了一個未來潛藏的敵人。一切都很完美,只是這份檔案在銷毀時被意外保留了下來並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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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的多米尼克氣地雙手顫抖,他早早回到辦公室,跟那幾個與這次事件沒有關系的部下說過幾句之後就離開了辦公室。自此之後,沒有人知道多米尼克的下落,人們只知道在多米尼克失蹤後,有幾個貴族遭到了滅門慘案,同時王城的黑道上多了一個名叫涅盤的男人,那個男人身穿黑色正裝,獨眼瘸腿。
改名成為涅盤是為了紀念死去的四翼白鴉,也是為了紀念他最關心的部下,菲尼克斯。涅盤後續整合了王城的黑道,成立了黑手黨。他不再抽煙,因為再好的雪茄進到他的嘴里也渾然無味。他一直記著那根被菲尼的血浸染的雪茄,那是他抽過的味道最好也是味道最差的雪茄。
四翼白鴉的犧牲最終還是傳遞到了王城百姓的耳中,他們一開始對四翼白鴉都是抱有敬佩之情,但是當多米尼克失蹤之後,王城百姓對四翼白鴉的風評變了。他們之中有人說異變是多米尼克的陰謀,有人說四翼白鴉只是多米尼克上升的墊腳石。那時候有一位正在上學的少年,他在得知四翼白鴉的事情之後,氣沖沖地訓斥著所有對四翼白鴉和多米尼克說著流言蜚語的人。
“你們本該叫他們一聲英雄! 現在卻在這里說他們死得不值得!”
涅盤成立的黑手黨專門針對貴族,一時間,王城的貴族人人自危。
過了幾年,涅盤遇到了一位眼神清澈的學生,他上來就是一句話。
“幫我保護一個人。”
“笑話,我是黑手黨,不是軍隊警察。”
“可你是英雄。”
“小子,有些話不能亂說。”
“那能幫我保護我的同學嗎?”
“......誰。”
————
時間回到了現在,涅盤拄著拐杖走出自己的住處,他搖晃著身子朝著鎮外走去。
“涅盤先生,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守門人看見涅盤之後親切地向著涅盤問好,他的手中還有一根點燃的雪茄。
“雪茄借我抽一口好嗎?”
“啊?哦,可以,沒問題。涅盤先生的酒這麼好喝,給你抽一根都沒問題。”
涅盤接過那根雪茄,他吸了一口。劣質的煙草讓他的腦袋發暈,但是這根雪茄卻比他在王城抽過的雪茄味道都要好。涅盤把雪茄上的口水擦干淨之後把雪茄還給了守門人,他拄著拐杖繼續朝著鎮外走去。
“涅盤先生干嘛去?”
“散步。”
“注意安全啊。”
“......嗯。”
涅盤漫無目的地閑逛著,不經意間,他走到了樹林里。月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穿過撒在地面,一只野豬死死盯著涅盤。涅盤沒有在意,他用藏在拐杖中的利刃刺死了那只野豬,隨後把野豬綁在拐杖上拖著回到了鎮上。
“涅盤先生,這是?”
“送人的。”
“啊,那沒事了。”
涅盤帶著野豬走向巴爾家,他敲響了巴爾家的門,隨後把野豬放在了巴爾家門口。
“涅盤?”
“送你的,散步的時候遇到的,吃不了。”
“要不你來我家吃?我家剛好開飯。”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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