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亞帶著眾人回到亞特蘭蒂斯,為了保存好那朵紅色的鳶尾花,妮婭請求菲亞制作魔法屏障來保護。
“你們終于回來了,怎麼樣了?”
海涅親自過來迎接眾人,只是大家的表情都有著悲傷。
“額……別不說話啊。你們上去的這段時間妾身可是很擔心你們的,對了,伊塞勒呢?她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菲亞走到海涅面前,她把手放在海涅的肩膀上並搖了搖頭,示意海涅不要問這個問題。
海涅見到菲亞這個反應,她也猜到了大概,于是她趕緊轉移話題。
“說起來剛剛有一堆巨大的碎石砸到亞特蘭蒂斯東北方的海里了,你們有什麼頭緒嗎?”
這個問題問得很妙,妙就妙在讓氣氛朝著尷尬的方向一路狂飆。海涅看著眾人的眼楮都不敢直視自己,她嘆了口氣。
“好了好了,妾身明白了。你們要留下來休息一晚嗎?”
“嗯,謝謝。”
沉默許久的妮婭同意了,海涅注意到了妮婭一直抱著的花瓶,那朵紅色的鳶尾花吸引了海涅。
“妮婭,你這朵花是哪來的?”
“上面,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感覺很好看。那妾身就不打擾各位休息了,明天妾身會準備好這次委托的費用,並且會讓德雷克送你們回去。”
“回去的話我們直接用傳送魔法好了,剛好你不是想來我們家蹭飯嗎?你帶我找個你想設置傳送法陣的位置,我幫你鋪設通往我們家的傳送法陣吧。”
“行,那就勞煩菲亞了。”
海涅向眾人鞠躬,她帶著菲亞去挑選設置法陣的場地了。只是她還沒有出去多遠,一位傳令兵游到海涅身旁,他向海涅敬禮之後遞給海涅一封文書。海涅拆開文書,看過上面的文字後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麻煩你們把那位帶過來吧。”
“是!”
傳令兵得到命令後再次向海涅敬禮,隨後飛快地游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是什麼大事,菲亞小姐,我們繼續吧。”
“嗯。”
妮婭這邊,一行人跟著侍從去到了海涅為他們準備好的各自的房間。
妮婭把花瓶放在桌上後躺在床上,她的腦中還在回放與伊塞勒訣別的場景。
“妮婭,你在嗎?”
妮婭的房門被人敲響,那是巴爾的聲音。
“我在,門沒鎖,直接進來吧。”
妮婭躺在床上回應著巴爾,巴爾推開門,他坐在了妮婭的床邊。
“在想什麼?”
“沒什麼。”
巴爾伸手揉了揉妮婭的耳朵。
“你呀,從小開始就是這樣,每次有心事就把自己關起來。”
“真的沒事。”
“我可是你哥,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我們不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妹嗎?”
妮婭沉默了許久,半晌,她躺在床上翻了個身。
“在想伊塞勒的事情對吧。”
妮婭背對著巴爾點了點頭。
“巴爾,換作是你你會怎麼辦?”
“你是說沒有抓住伊塞勒嗎?”
“嗯。”
巴爾抬起頭,他看著天花板。
“給你講個我所經歷的吧。”
巴爾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還記得我之前回王國準備把孤兒院帶回來嗎?那時候我也有沒能救下一個孩子的經歷。她叫維娜,你應該認識。她是個好孩子,我們失去消息後,孤兒院就失去了資金,于是維娜就去采藥賣錢來補貼孤兒院。沒錯,就是我們以前采藥的那個森林。後來王國在那個森林的地下建立了一個研究所,用來研究新型軍用魔法,不幸的是維娜被抓了,在我和菲亞趕到之前。當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自己跟無數實驗體一起被投入到血肉熔爐之中,我甚至撈不會一點她的遺體。”
“還發生過這種事情嗎?”
“是啊,那時候我血氣上頭,一怒之下把整個研究所的人全殺了。但是這樣也無法讓維娜死而復生,只是我為了泄憤而已。從研究所出來後,我陷入了迷茫,我在想為什麼我沒有早點過來,為什麼維娜這麼好的孩子偏偏要遭遇到這種不幸,我在想我身為勇者的意義。你知道嗎?我在遇到菲亞前也有沒救下的人,也有因為人們對魔族的偏見而殺害毫無惡意的魔族的事情。那時候的我很是迷茫,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沒有意義。”
“後來呢?”
“後來?菲亞打醒了我,就這麼簡單。”
“誒?”
“人生在世,總是會遇到各種不如意的事情,在這個時候人們總是會想如果怎麼樣怎麼樣。可是啊,發生過的事情沒辦法逆轉,時間平等地從我們每個人身邊流過,我們沒法回到過去,也無法知曉未來。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過好當下,失敗了又怎麼樣?總結經驗,下次不要再犯就好。錯過了又能如何?不屬于你的終究不屬于你,你無法強求。沒有如果,有的只有繼續踏向未來。”
“巴爾……”
“怎麼樣?是不是想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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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搖了搖頭。
“那個……你不是穿越過時間回到過過去嗎?還有格雷也預測過未來……”
“這不重要!”
“誒?!”
“重要的是你。”
“我?”
“伊塞勒的離去我們也很心痛,這幾天一起走過來,她是真的很想加入我們。我也非常歡迎她的加入,雖然我不知道在伊利斯定住我們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還有伊塞勒一直有在努力。告訴我,你後悔跟我們一起過來了嗎?”
“我不後悔。”
“那就好。遺憾之所以是遺憾,那是一個人對某樣求而不得的事物的一種向往。伊利斯也說了,就算放著伊塞勒不管,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可是伊塞勒最後回到了伊利斯的體內。”
“那你覺得伊利斯還有救嗎?”
妮婭搖了搖頭。
“伊利斯是我親手殺死的。”
“你為什麼要殺她?”
“為了不讓黑潮重新現世。”
巴爾微笑著揉了揉妮婭的腦袋。
“好孩子,你已經做出了自己的回答。你把世界的安全放在了首位,這是你的選擇。不用感到後悔,因為那正是伊利斯所期望的。”
“巴爾……”
妮婭的眼角濕潤了,她從巴爾身後抱住巴爾放聲大哭。
巴爾一直听著,直到妮婭哭累了躺在床上,他為妮婭蓋上了被子隨後便離開了房間。
“怎麼樣?”
格雷站在門外的走廊上,他有些擔心地看向房間。
“妮婭剛剛哭過了,這孩子只是缺少一個情緒爆發的點,哭過就好了。”
“謝謝。”
“都是自家人,別客氣。”
巴爾拍了拍格雷的肩膀,他瀟灑地走了。
隔天,一行人站在亞特蘭蒂斯王宮的一個房間里,他們的腳下就是菲亞設置的通往自己家的傳送法陣。
“海瑟姆呢?”
巴爾看了一眼,送行的人除了海涅就沒有別人了。
“海瑟姆有點事情,暫時來不了了。所以只有妾身來送你們了。”
“行,替我們向海瑟姆問好。”
“妾身會的。”
妮婭抱著花瓶探出頭來,她向海涅揮手。
“歡迎來我們家吃飯,我會親自下廚為你做好吃的!”
“嗯!”
傳送法陣開始冒出光芒,眾人向海涅揮手告別。下一秒,他們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家里。
“終于回來了。”
巴爾癱在沙發上,菲利亞被菲亞抱回房間睡覺,格雷和妮婭帶著花瓶回到房間,小月則是要做家務,畢竟出來幾天總不能指望賽琳娜去打掃衛生吧?
“巴爾?你回來了?”
賽琳娜打開大門,一進門便看見巴爾以熟悉的姿勢癱在沙發上。
“嗯?賽琳娜?你不上班嗎?”
巴爾睜開眼轉頭看向賽琳娜,賽琳娜走到巴爾身邊。
“有東西忘拿了,回來拿。”
“還行,今天有什麼大事嗎?沒事我就不去公會了。”
“有哦,而且是天大的事,你現在跟我一起回公會吧。”
賽琳娜抓起巴爾的衣領,她無視了巴爾的口頭抗議拖著巴爾去到了公會。
————
亞特蘭蒂斯。
“海涅!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海瑟姆此時正在亞特蘭蒂斯的東北方,昨天這里突然從天而降一堆碎石,于是海涅便派她來到這里做清理和修復工作。
“報告親王,我們找到了一個人。”
“嗯?帶我去看看。”
衛兵帶著海瑟姆去到發現人的地方,那人已經被衛兵從碎石堆里清理出來。海瑟姆靠近那人看了一眼,是一個金色頭發的女人。
“我看看,是不是海涅說的那個人。”
海瑟姆拿出一幅畫像與女人做對比,幾經對照後確定是同一人。
“她還活著嗎?”
“回親王,還有生命跡象。”
“那就好。”
海瑟姆喚出聖杖,她為這個女人施加海神的祝福。
“把她送回王宮,有啥問題問海涅就好。”
“親王大人,這人是什麼來頭?”
“叫你去你就去,這人可是女王恩人的重要之人,要是慢了或者出了意外,你們所有人怕是九族都不夠誅的。”
“是!屬下立刻照做!”
目送帶著女人離開的衛兵,海瑟姆終于放下心來。
“海涅,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看著面前山一樣的碎石堆,海瑟姆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始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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