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成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意思是怪我咯?……”
張樺身體本能瑟縮一下,不過黃明成似乎想到什麼,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發一通脾氣然後冷暴力。他又連忙補充一句︰“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主要是這段時間在處理一個工程招標,里面關系復雜的很,朝令夕改,弄得人很煩。那天我也是為了提前回來處理工作上的事,也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說,加上心情不好,可能說的有些過……”
他是只字不提自己屁股被針頭刺了的事,主要是一說出來,後面牽扯的很多事就有可能露餡兒。
張樺眼眶再次紅了,只要男人說兩句軟話,立馬就……
然後,因為黃明成的態度轉變,兩人坐一起吃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關系越來越和諧……就像這幾天經歷的都是幻覺一樣。
秀秀淡淡地看著這一切,心里就微微嘆了口氣。
得咧,怪不得張樺能跟黃明成過這麼多年都沒離婚,不是沒道理的。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還好她從一開始就沒把希望放在張樺身上。
吃了飯,黃明成還主動幫著收拾碗筷……于是,夫妻倆的關系不僅緩和了,還親密了。
從幾年前開始兩人就分房睡,張樺和委托者睡一屋,黃明成單獨睡主臥。
而這晚,張樺讓秀秀自己洗漱後就好好上床睡覺,她抱著被子去了主臥。
此刻,“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句話在秀秀腦海中具象化了。
該!
明天是放假最後一天,秀秀一早就起來給自己開小灶,把冰箱里剩下的一點餃子丸子雞蛋什麼全部干掉——這副身體非常弱,必須多吃點好的補補。
因為前幾天一家人決定放假出去玩,所以冰箱里的東西基本清空,此時秀秀的一番掃蕩,把冰箱清空了個徹底。
秀秀吃飽喝足,主臥里的兩人才黏糊糊地出來了。
黃明成在看到秀秀後,原本溫和的帶著幾分繾綣的表情立馬黑了下來,張樺似乎對改善了的夫妻關系很滿意,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溫柔低聲地說︰“你等一下,我去弄點吃的”,結果打開冰箱門一看,里面啥也沒有。于是回過頭讓黃明成在網上點外賣。黃明成眼中閃過不耐,又迅速把這份煩躁壓了下去,拿出手機下單…
黃明成點完外賣,看著桌子上的空碗和盤子,再看向斜躺在沙發上消食,一手拿著遙控器換台,另一手拿著僅剩的兩根火腿腸啃著的女兒,心中火氣騰地上來了。
竟是豈有此理,昨天晚上他回來,這逆子就沒喊他一聲“爸爸”,現在她自個兒起來弄吃的也沒說給他留一份,更是自顧地看電視,完全把他這個父親當空氣。
黃明成忍不住叱責道︰“真是孽障,就知道自己一個人吃吃吃,沒看見你的娘老子都餓著嗎?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吃了就癱在那里看電視,連自己父母都不會喊了?真不知道你媽怎麼教你的……”
秀秀斜著眼瞟了他一眼︰“我以前倒是天天喊你啊,你也沒應個聲啊,還以為你是啞巴呢。還有,你一口一個孽障,一口一個小雜種,看來你媽教了你幾十年也不咋樣嘛。”
黃明成驚愕了一下,旋即難以言表的憤怒,指著秀秀的手都在顫抖,大聲喝罵起來︰“你你你個小畜生,看來我對你是太好了,以前一直縱著你,讓你無法無天。看來得好好教育教育了了——”
他說著,熟練地抽出腰間的皮帶在手里捋了下,氣沖沖朝秀秀沖了過來——張樺剛剛去衛生間洗漱,才一轉身,沒想到這父女兩就杠了起來。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妞妞對她父親是又敬又畏,又期待又抗拒,別說頂撞父親,就是父親的一個眼神,一個冷哼,就能讓她害怕得瑟瑟發抖。
今天這是怎麼了?
雖然她心中也很疑惑,女兒這一趟旅行不僅長大了,而且似乎性格也變了…但不管怎樣,真惹毛了黃明成連她都討不了好,女兒只會被打得更慘。
以前黃明成對她們母女倆都是冷暴力,是因為有熱暴力做為後盾啊。黃明成還想維持自己的人設,能兵不血刃就達到自己目的,為什麼要讓自己背上虐待妻女的罵名?他在國企,比其他地方更看重這個。
可若是冷暴力無法拿捏,他才不會吝嗇使用熱暴力呢——張樺太明白這一點了。
她連嘴里的牙膏沫子都沒來得及擦,急慌慌跑了出來,想攔著黃明成。
然後就看到黃明成一手甩著皮帶氣咻咻往前沖的勢頭突然一頭栽了下去,只听結結實實的 的一聲悶響,摔了個狗吃屎,雙手雙腳結結實實砸在瓷磚地面上。
然後是黃明成“嗷”的一聲痛呼。
張樺愣了一下,連忙去攙扶。
黃明成一只手因為直接拍在地上而變得通紅,另一只手因為拿著皮帶,手腕和肘部磕破了皮。兩只膝蓋也磕破了,可見剛才摔那一下多狠。
黃明成痛得齜牙咧嘴,還不忘呵斥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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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冷冷地看著,吊兒郎當地來到兩人旁邊,不著痕跡把幾顆五子棋棋子撿了起來,她微微湊近他耳邊說︰“老畜生,報應了哇。”
啊,啊啊——
“你你……黃一,你你為什麼不去死,你”黃明成因為太憤怒,加上身上疼痛,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指著秀秀氣得直發抖。
而秀秀已經晃著身體進了自己的臥室, 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如果不是想著這廝還有點用,早就嘎了他。
而且現在也是他自找的——如果不是他那麼凶狠地想打她,她怎麼也要等到他到出門才會動手啊。哎,真是的。
臥室一角放著小小的書桌,窗台上堆著委托者的書本文具等等。
客廳里是張樺手忙腳亂給黃明成檢查處理傷口,清理後噴了紅藥水,膝蓋和手肘都破皮,血肉翻翻的,看起來有些嚴重……實際上並沒有傷筋動骨,也就是有丟丟痛而已。
黃明成還在咒罵秀秀,並且不斷給張樺pua,張樺弱弱地辯解︰孩子肯定是無心的,孩子一向都內向,而且都偏著你,肯定是你听錯了。
兩人又低聲聊了些什麼,張樺的聲音也弱了下去。
不到一個小時,外賣到了。
很豐盛,但黃明成因為受傷,連筷子都拿不穩,不方便吃。于是讓張樺喂他。
秀秀突然打開門,從張樺手中接過塑料碗,“媽,你一大早上也沒吃飯,肯定餓了,你先去吃吧,我來喂。”
張樺心里一暖,還是女兒心疼自己,看見自己餓著。
黃明成看著那張厭惡的臉上的笑容,總覺得這個小雜種有點不對勁。
果真,才第一口就應了他的猜測。
大半碗的胡辣湯華麗麗地倒在兩只涂了紅藥水的血糊糊的膝蓋上……
啊,啊——
黃明成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這個孽障鐵定是故意的…因為他明明看到對方把胡辣湯倒在一只膝蓋上,又倒向另一只。
啊,啊——好痛,孽障,小雜種。
真後悔前兩天沒有親手把她捂死在海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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