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薛鎮業現在就打算將計就計順水推舟把這個女人“吃”了的,就算讓那個女人知道了又怎樣?也能用“他是被勾引,一時把持不住”。或者說“對方用了迷香,讓他著了道”。嗯,之前有幾次他忍不住就是找的這些借口。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自己倒是想,可他的小寶貝面對如此具有刺激的香水和畫面,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一個,龍案上還有這麼多的事情沒處理,讓他覺得格外煩躁。
這份煩躁變成洶涌的戾氣,並遷怒到妃子身上——丫的,就知道在那里搔首弄姿挑逗自己,整天就想著襠里的那點子事兒,什麼都不懂,除了睡覺和化妝,要各種珠寶首飾,就知道要要要,什麼都幫不上忙。
他強壓下心中怒火,不耐煩地把妃子呵斥走了。
妃子被罵得整個人都有些懵。
什麼叫只知道吃喝玩樂打扮?什麼叫什麼都不懂?
這不就是你讓我們要在後宮安安分分規規矩矩的嗎?不是你讓我們別插手自己不該插手的事嗎?
還讓她們不要學皇後,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皇後……
她們現在變成他想要的樣子,也是她們錯咯?
薛鎮業把周圍人都呵斥走了後,看著這些折子,想了想,還是去問問那個女人的看法吧。
幾年前他剛登上帝位不久,根基不穩,內憂外患,也是她幫他穩定了局勢。
現在……
薛鎮業才走到翊坤宮門口,秀秀就通過紙人知道了。
早上來了一次後殺了個回馬槍,晚上又來?
這深情人設……
秀秀心中鄙夷。
但小意卻傳音︰【他這次來找你的目的恐怕並不是為了刷深情人設,當然,表深情也只是順便。】
秀秀︰“來監視我?懷疑昨天晚上的事與我有關?”
小意︰【昨晚的事應該暫時懷疑不到我們頭上,但是剛剛我梳理了委托者的劇情,他現在過來很可能是想問你關于朝堂政事的。】
“政事?”
秀秀之前看過委托者的劇情,沒看到這些細節,這些應該是她們在進入委托者身體後,小意再次檢索得來。
小意︰【嗯,這個時間點,邊境戰爭在四年前暫時獲得優勢後,原本委托者建議是乘勝追擊,要把那些蠻夷徹底打怕打跑,但是朝堂上一片反對的聲音,說戰爭勞民傷財,說皇帝剛剛繼位,更應該施行仁政,籠絡民心等等……反正委托者背了殘暴並且後宮干政的鍋。當時兩國簽訂停戰協議,蠻夷暫時退回自己的地盤。但他們經過這幾年的發展,趁著這兩年天災不斷,各地難民流民四起的時候,趁機襲擾邊境……】
小意說到這里,又補充了一句︰【原本委托者在這幾年通過商隊從海外和其他國家努力尋找那些高產作物,進行推廣,民眾基本上能吃飽肚子。委托者建議逐步削弱地方豪紳權貴對土地的壟斷,雖然不能一步實現均田制,但絕對不能讓情況更加惡化。她的這個言論一出,幾乎朝堂上所有人都跳出來,說她一介女流,竟然干涉朝政,簡直就是牝雞司晨,擾亂朝綱……當時要不是薛鎮業堅決護住,委托者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秀秀很是不以為意,“呵,看起來是他幫她擋住了風雨,實則所有的風雨都是他帶來的,最後還讓他在委托者面前刷了好感。徹底斷了委托者的外援靠山,只能依靠他一個。真是好算計。”
小意很認同秀秀的說法,【當前的局勢便是賑災糧款被吞沒,災民在有心人的煽動和帶領下變成不可忽視的勢力,已經席卷了幾個州府,並且聲勢越來越大。這個時候再加上邊境又傳來蠻夷入侵,以及糧餉不足的消息。】
秀秀能听懂小意說的每個字,但是把這些綜合起來,然後問她怎麼解決,她卻想不出什麼辦法——她腦子里就只有拳頭。但是面對那麼多流民,面對兩國交戰,她的兩只拳頭怎麼夠?
秀秀︰“所以,委托者是怎麼給那渣出的主意?”
小意︰【把京都外十萬調集前往用最快速度鎮壓流民,因為流民對底層人民的傷害更大,就像滾雪球一樣,他們會把還能過得下去的人的物資搶了,然後把這些人也裹挾進來,成為自己一員。但最後不管他們聲勢多麼浩大,都會因為缺乏管理變成一個新的人間煉獄。所以解決流民是第一件事。與此同時,無論如何也要把邊境屯軍的糧餉補上,穩住軍心。而受災的地區,則從周邊運糧食過去,若是有阻攔或者搞事情的,一律殺無赦……等內部矛盾平息,再來對付邊境。】
【經過幾年高產作物的種植,現在並不缺糧。只是被那些世家大族豪紳給壟斷了而已。】
雖然秀秀和小意兩人用意念交流,不過須臾之間,但門外皇帝已經詢問過侍女和守衛關于皇後的情況,然後推門進來了。
繞過屏風,撩開紗幔,皇帝來到秀秀床邊。
秀秀現在被子蓋得好好的,但這家伙仍舊故意這拉拉,那扯扯,然後把對方的手從溫暖的被窩里拉出來,放在自己手里摸索著,嘴上故作輕柔地說話,生怕把對方驚醒了一樣。但他這一通騷操作下來,主打的就是︰我就是要弄醒你。
于是秀秀順其意,悠悠醒轉。
看到薛鎮業時,直接用了委托者在這個時候說的話︰“皇上,你…一直都在這嗎?對不起,我……”
薛鎮業輕柔地說︰“你我是夫妻,說什麼對不起的。倒是辛苦你了。”
本來這個時候秀秀就應該坐起來,關心對方為什麼沒休息,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然後自然而然聊到朝堂上的事了。
然後……
其實剛剛小意說的那些解決之法,薛鎮業怎麼可能想不到?
但是他要維持自己仁君的人設,竟然動不動就要抄家滅族?開口閉口就是鎮壓?……對他的形象影響太大。
可若是這是從皇後的口中說出來的,然後他被吹了枕邊風,“無可奈何”地接受這個建議,那麼那些人的怒火就會沖著皇後。
但此刻,薛鎮業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了︰我好煩,我有事,快來安慰我開解我,幫我分憂吧。
可面前的女人就是無動于衷,完全不提他是不是煩心,壓根不問他朝政。
最後他只能自己來開這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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