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誤會了，我給你打電話，不是為了追責。我已經請求警察不予追究這次偷竊事件了，不瞞你說，我和你弟弟有眼緣。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我不想看著他自毀前程，所以我想資助他上學。所以打電話和你溝通一下。”寒陽解釋。
“你，你要資助我弟弟上學？”電話那頭顯然也是沒想到。
“你不必感到驚奇，我做事從來都只看自己心意，我願意就是最大的理由。我覺得與你弟弟有緣，我就願意資助他，並沒有什麼別的企圖和目的。要說非要什麼目的，那就是我做這些善事，只是為了給我的家人積攢功德。我相信世間有靈，只希望我的功德可以給我的摯愛家人帶來福運。”寒陽進一步打消他的疑慮。
“你能把手機給我弟弟嗎？我有話要和他說。”師燃提出要求。
“可以，稍等。”寒陽關了擴音給了師凡手機。
他之前開括音是想證明自己的坦蕩，也想讓師凡知道他哥哥對他的關心和愛護。
師凡的手銬早就被解開了。他從他哥哥開口的第一句話就知道了師燃對他的關心。之前因為對他有怨念，不得開解。所以對師燃的所有的話語和行為都抵觸到底。如今听了寒陽的開解，沒了固有的偏執，也听出了大哥那發自內心的愛護。
“大哥，你想和我說什麼？”師凡問。
電話那頭的師燃顯然很是激動。他聲音隱有顫抖，“小凡，你終于肯叫我哥哥了，你已經兩年都沒有叫我大哥了。哥哥很高興，你還認我這個大哥。”
“哥，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能體會你的辛苦，以後不會了，我想重新回到學校讀書，可我也知道，你負擔很重，既然這位先生願意資助我，我覺得我沒有理由拒絕他的好意。”師凡道。
“嗯，你想繼續讀書，哥哥當然支持你，當初你執意輟學，怎麼都不肯去學校。我還因此難過了很長時間。如今你有想法，又有人願意幫忙。我也很高興，這件事，哥哥沒有意見。全力支持你。先生是個大好人，這份恩情我們一家都要牢記。你問問先生，什麼時候有空，我想當面感謝他。”師燃道。
師凡點頭，把手機又給了寒陽，寒陽接過喂了一聲，就听到師燃問他什麼時候有空，他想當面感謝他。
“我不日就要離開這里回米國，你弟弟上學的事情我們還要商量，確實要見一面，這樣吧，我還要陪我弟弟和朋友在雪城玩幾天，今天是周二，我們周四見吧。你來定地點，我順便帶著你弟弟去找你。你看如何？”寒陽道。
“好的，沒問題，我在上海歡迎你的到來，恭候大駕，只是不知道你們到時候落地哪個機場，我好提前去接機。”師燃道。
“不必來接機，我這人喜歡清靜。你直接給我一個見面的地址，我們直接去找你。”寒陽拒絕。
好的，隨後就說了一個地址給寒陽，說到時候就在那里見面。
寒陽還告訴師燃，他弟弟遠在雪城，他不必過來了，這邊的事他來處理，到時候帶著他弟弟，一並去找他。
掛了電話，寒陽轉頭問警察，“我們決定不追究，那這倆人可以就地放了嗎？當然，檢討書，保證書，訓誡教育還是一個都不能少，該走的流程還是要有的。”
“你們失主不予追責，那是你們人善，他們偷竊是事實，還是要處罰的，不能就這樣讓他們走了，要麼讓他們的監護人立馬過來，要麼就在這待一夜，長長記性。這個姑娘的養父母我們剛剛已經聯系過了，人家養父母說了，沒有她這個女兒，也不準備過來接人。”如新警察拿著手機搖了搖，告訴他剛剛聯系的結果。
“那就麻煩警察您按流程辦事吧，既然這個姑娘養父母不要她了，師凡的哥哥又遠在上海，太遠了，也沒必要讓他過來，就算過來一時也趕不過來。那就該教育教育，該懲罰懲罰。先把他們倆送到附近的福利機構先待一天，等你們這邊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事情了結了，我再來接人。還請到時候提前通知我一下。”寒陽也不想太過招搖，搞什麼特殊。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像寒先生這樣的人，僅憑一個眼緣就願意無私的幫助兩個素不相識的人。還願意花錢資助他們求學，幫他們改邪歸正。寒先生放心，我會親自打電話通知你的，不為別的就沖著你的這份善心。若是將來他們倆有出息了，絕對是功德一件。”叫如新的警察是真的很感動。
寒陽但笑不語。他並不是誰人都幫的爛好人。他的心也沒有如新警察說的那麼善良。
他是想多做功德，給大爸爸積福，可也是會挑選幫助對象的。師凡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雖不知這是為何，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更相信這一切都是應該有因果緣分在的。所以他才願意幫他。
至于那個女孩，大約是因為她姓謝，又叫謝莉莉。雖然不是當初在孤兒院的那個謝麗。可他沖著這個姓氏他也願意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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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相信這世上是有靈的，就好比他當初被無臉男性侵，差點發高燒沒命活，也是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他大爸爸在呼喊他。他才得以腦子恢復清明，挺了過去。
又好比當初，被莫菲救回醫院，也是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大爸爸在呼喊他醒來。他才又從死亡線上掙扎著活了過來。
他無法解釋這些事情的科學性。甚至他因此問過顧醫生。他想問問這是靈異事件，還是他自己的腦子有病，產生了幻想。
顧叔叔听了他的講述，也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復。他只是說可能是寒陽那強烈的求生欲，讓他腦子自動本能的產生了一些好似靈異的幻听。不過，這些都是他的推斷和猜測。不一定準確。還讓寒陽相信科學，不要瞎想。
可他就是覺得這是潘爸爸在天有靈，在護佑他。所以她做善事，是真心的。他不在乎自己死後會不會下地獄，他只希望自己所積攢的所有福報和功德都能報還給大爸爸。
可他又是個心冷意狠的人，他知道自己內心極冷漠，實在做不到大愛眾生。所以他才憑著緣分和直覺在有挑選的做善事。
等一行人出了警察廳，走在他身邊的查爾斯看看寒陽，說“我漢語不好，也听不太懂你們在說什麼。但我能看懂幾分，你對偷手機的那個孩子有好感。我看的出來。”
毛狗也問“大哥哥，你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
查爾斯听不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毛狗能听懂啊。也全程觀看了整個過程。他也不是很明白。
“直覺，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讓我覺得我和他有莫名的緣分和聯系。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的熟悉感來自哪里。可我知道，我們應該建立一種聯系。能讓我覺得眼熟的人不多。雖然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想起他是誰。”
“哦，是這樣，哥哥是想通過接觸他，解開內心的謎團。找到熟悉感的本質真相。你覺得他熟悉，又不認識他。那可真夠奇怪的。也許是因為他的輪廓面貌和你很久之前的記憶里的某個面孔有重合類似。”毛狗也在努力分析。
“故人？那他是我的哪位故人呢？”寒陽突然被毛狗點醒。
也覺得這可能是唯一的解釋。他應該是以前大故人。只是記不得是哪位相熟的故人。寒陽腦子一向好使。只要是被他記住的臉，沒有忘記的。
他在回憶小時候的紛亂記憶。想要在童年里找到一個師姓的故人。可是他一無所獲。並不記得在整個學習生涯里，學校里，或者生活里有個叫師凡的人。
毛狗看他眉頭緊鎖，就勸道“哥哥，這事不急著想，反正人在這，又跑不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去探查真相。”
手機失而復得，毛狗很是高興，拉著寒陽又讓他給他計劃玩樂路線，他還要拍照，錄像留紀念。寒陽雖然心里還在想師凡的事，可他更想毛狗他們玩的開心。于是，他又查找當地旅游攻略。帶著他們玩了一天。
還晚上回去酒店，他滿身疲憊的去洗澡，躺在床上拿起電話就不自覺的點到了莫菲的對話框。
他記得莫菲說她這幾天會很忙，沒空搭理他。他想給莫菲打視頻的手指停了下來。
他翻看著手機相冊里莫菲的照片，有的是經過莫菲同意拍的，有的是莫菲不知道的情況下拍的。
還有幾個莫菲熟睡的時候，寒陽偷拍的。他想莫菲的時候，都會翻出來看看，暫排相思。
想起今天毛狗對他送的手機掛件那麼珍視喜歡。他想起來，進了莫家這麼久。他身上還沒有一件莫菲送他的物品。要說有，那瓶用空的寒梅香水算是一件。後來都是他再買的。只有第一瓶是莫菲送他的。
那個香水瓶子他沒扔，一直帶著，他下床打開行李拿出那個香水空瓶子，把它握在手里。放在胸前。細細的聞瓶子還殘留的微香。
這個時候，手機振動，有視頻打進來。
他一看立馬接通。視頻那頭是莫菲的身影。
“弟弟，還沒睡呢？今天玩的怎麼樣？我看到你給我發的視頻圖片了，雪景很美。可是今天我一直都在忙，看到了也沒有時間回應你。不好意思啊。”莫菲道歉。
“沒事，我知道你忙。給你發圖片視頻就是想和你分享，不是為了要你回應。姐，你累不累？吃飯了嗎？你一直有認床的毛病，經常穿的睡衣和睡的枕頭帶了嗎？”寒陽看到莫菲在擦頭發。就想起來莫菲有認床的毛病。
“帶了，都帶了，我走的時候，你就已經提醒我了，你忘了？”莫菲笑道。
“呵呵，我還真忘了。還以為我沒提醒你呢？今天那麼忙，有沒有按時吃飯？”寒陽關心。
“吃了，一天三頓沒落下，早上吃的面包和巧克力，喝的咖啡，你不是看到了嗎？中午吃的蝦仁炒蘑菇，還有牛肉羹。晚上吃的面。你知道的，我忙的時候吃的不多。知道你擔心我不按時吃飯，特意跟你報備一下。免得你不信。”莫菲道。
“你知道我擔心你吃飯不規律就好，沒人監管你，你就能忘個一干二淨。忙起來不管自己胃的死活。時間長了，你的胃會造反的。你不要不當回事。”寒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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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還在深圳嗎？寒陽又問。
“嗯，明天我還要參加個交流會，都是以前跟我們家認識的人安排的，不能不去。還要在這留個一天時間，後天還要去一趟上海。你呢？”莫菲問。
“你也要去上海？做什麼？工作嗎？姐，你兩地來回坐飛機奔波，身體不需要休息的嗎？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在深圳稍作休息再去上海也不遲。”寒陽不想看到莫菲這麼馬不停蹄的忙碌。
“是侯叔叔的要生日了。于情于理，我都要去。你知道的，侯叔叔他們一家雖然和我們家算不上世交，可也關系匪淺。他壽辰，我爸媽年級大了，不好勞累，我哥哥遠在大洋彼岸，只有我去了，才最合適。”莫菲解釋。
頓了頓，莫菲問“你剛才說也，什麼意思，你也要去上海？什麼時候？”
“周四去，和你同一天。”寒陽也笑了。
他也驚奇他和莫菲的巧合。沒想到居然是同一天去上海。他還把今天的事情講給了莫菲听。還說了自己想資助師凡的事。
“挺好的，我覺得很是不錯。這是善舉，我沒理由不支持。我們莫家也一直有收留資助孤兒的傳統。你這樣，全家知道了，也只會夸你，不會怪你。你除了集團的股份以外，媽媽那里不還給了你好幾棟房產，還有我送你的好幾處商業地皮。每年的地皮租金，都是一筆龐大的收益數字。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莫菲道。
“嗯，我知道，我幫他，是有自己的目的和原因的，絕不是隨時隨地的濫施好心。姐，你知道的，我不是個好人。”寒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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