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普河地界,寒陽回到酒店把東西安置好,三個人又來了施工點看了看。
莫菲他們三個在草原吃了太多肉。回到家,二話不說就坐下來開始點菜。什麼都點,就是沒怎麼點肉。
吃完了飯,毛狗說累了,想好好睡一覺,莫菲說她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讓人不要打擾她。
寒陽也累,可是他心里記掛著另一件重要的事,所以他沒怎麼休息,就直接去了當地的警察局。
他要找找紀斌一家的下落。他找到離他最近的派出所,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和目的。
“我多年沒有回國,這次回來會多呆一會。我想借這個機會,找下他們的一家人。我只知道,奶奶姓申,她孫子叫紀斌。”寒陽說。
接待他的警察也很耐心的在听他講。
我這邊大概已經了解你說的基本情況了。你也是普河村人。鑒于你的情況。我覺得你可以找一下他們現在拆遷戶的搬遷地址。打听一下他們的具體情況。查人口也簡單,我這就找人幫你查一下。你稍等。
不一會,結果就出來了,“我們剛才查了一下,是有個叫紀斌的,也是你們村里的地址。如果你說的沒錯,那應該就是他。不過那是三年前的信息了。關于紀斌的信息,只有三年前的。”
三年前?為什麼呢?怎麼只有三年前的?他是死了嗎?還是搬到外地了?
並沒有關于紀斌身亡的記錄。出現這種現象有可能他是改名字了。或者他已經不在這個省區了,畢竟我們搜索的範圍也就是我們這個省的在住人口資料。並不是全國的。
警察說著又給了他一個紙條,“這當初的拆遷安置地址。你應該能找到一些當年的熟人,畢竟曾經一個村子的,他們可能了解的情況多一些。我建議你去看一看,問一問。”
寒陽點頭致謝,接過紙條。看到上邊寫著詳細的地址,就快速記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
循著地址開車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才在一排排整齊排列的住房樓前停下。
他下車在住宅區大門口站定。他在思考如何開口問詢。門口有許多人三三兩兩的坐著說話,還有小孩子在一起追逐打鬧。
門口的人看到一個衣著得體,干淨漂亮的男人下車後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忍不住站起來,向他走了過來。
“小伙子,你看著不像是住在這里的住戶,你是來找人嗎?”一個年近六十的老太問。
這個老太太是整個小區的活地圖。愛串門,愛聊天。小區的人她幾乎都認得,可寒陽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她才猜測這個精神漂亮小伙子是來找人的。
“奶奶你好,您眼力真好,我確實不是這里的住戶,我來找人的。請問這里是以前普河村的拆遷安置所在地嗎?”寒陽看有人跟他說話,打破寂靜。就順竿子往上,和老太太套近乎。
對啊,這里的住戶都是普河村和鄰村的安置住戶。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住戶都住在這里。有的直接去外省發展了。有的房子雖然也在這,可都租出去,人家在別處買的還有房子。
寒陽點點頭。
“那奶奶,我跟你打听個人。你看你有印象沒?他叫紀斌,比我大五歲。今年二十多歲的模樣。他奶奶姓申。他媽媽叫張月華。你認識這一家人嗎?有沒有印象?”寒陽問。
“紀斌?張月華?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過幾耳朵?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老太太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寒陽心下暗喜,看來有線索希望,他就微笑的站在旁邊,點點頭,也不出聲打擾。
紀斌?張月華?老太太嘴里嘟囔著,復述這倆名字。突然轉頭問同樣坐在門口的一個比她年紀小點的中年婦女。
“艷霞,是不是你上次和我說一個叫紀斌的孩子的事,是你不?那孩子是不是叫紀斌?”
那個叫艷霞的大媽听聞也站了起來。走近他們。
“紀斌?你說是紀斌?我知道,這孩子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小伙子,你是要找紀斌嗎?你是他什麼人?”艷霞大媽一听找紀斌,就來了精神。
“大媽你知道紀斌?我是找一個叫紀斌的。我是他弟弟,他是我哥。我之前一直在國外回不來,這次回來就是想找到他。可惜,等我回來了,才知道他們早就不在原來的村里住了。”寒陽激動的一把握住大媽的手。
“你來這里找他,當然是找不到他的人了。他們一家人三年前就搬走了。她媽媽嫁人了,就把他和他弟弟一起帶走了。你不知道吧?紀斌他爸爸死了,申大姐受不了打擊沒多久也沒了。她身子骨本來也就不行。走也是遲早的事。她媽媽一個人帶著倆孩子過日子,很是辛苦。後來,有個男人想娶月華做老婆,就把他們三個都帶走了。
“那您知道,他們去哪里了嗎?月華阿姨嫁到哪里去了?紀叔叔又是怎麼死的?”寒陽還在消化剛才的信息。
他爸爸是被車給撞死的。那個司機還逃逸了。後來警察抓到他的時候,他爸爸已經咽氣了。那個司機全責,本來要陪他們家一大筆錢做補償。可是那個司機也是個沒錢的,家里窮的很。給不了那麼多錢,就被判刑入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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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月華妹子人好心善,還長的漂亮,那紀老弟活著的時候,把她當寶貝疼愛。當公主供著。他死了以後,月華傷心的不行,病了一場。沒幾年光景,人都憔悴的不行了。後來有個男人看上月華,想帶她走,月華說,必須帶著他的倆孩子,否則她不走。那男人最後也同意了。他的口音听起來有點江浙一帶。
寒陽點點頭。雖然依然沒有找到人,可最起碼知道了這些年他們家的基本情況。沒想到申奶奶真的不在了。雖然他也有這種心理準備。可真的發生了,他心里還是覺得很疼,很痛。
還有紀叔叔,他身體那麼硬朗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真的老天不長眼。月華嬸子那麼漂亮又善良的女人,獨自撐起一個家,一定受了許多苦。
既然人沒有死,還活著,那就有再相見的可能。月華嬸子改嫁了,男人又是江浙口音。最起碼有個搜索範圍,不至于瞎子走路,沒有頭緒。
寒陽調整好呼吸,努力擠出笑容。走到車子的後備箱,打開一看,里面還有前段時間買的點心禮品盒。
他把後備箱里所有的點心禮品盒全都拿了出來。走到兩個長輩面前,說“謝謝你們,雖然人沒有找到,但是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情況了。最起碼我有了一些線索可以追查。這些都是很可口的點心。很適合你們吃。也算是我的一點謝意。還請拿著。”
倆人推辭不過,只能收下。那個艷霞大媽看了寒陽好幾眼,欲言又止。
寒陽看到,就問“大媽你可是有話要問我?”
“沒有,沒有,我就是看你這張臉,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我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就是覺得似曾相識。”
“大媽也是普河村的人吧?幾隊的?”寒陽問。
三隊的。小伙子,我就是覺得你這張臉熟悉,你也是普河村的,對吧?
嗯,我曾經是,不過後來我就搬家不在那里住了。
“怪不得,我看你眼熟。果然我們以前見過。你是誰家的?”大媽又問。
“大媽,你看我覺得眼熟,可還記得潘旭,潘冬生。”寒陽笑著問。
大媽激動的圍著他轉了幾圈。突然拍手驚叫起來,“是了,是了,我說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原來你是當年八隊的潘旭。也對,當年整個普河村,你這孩子的樣貌,那是公認的好看。小時候,就長的漂亮,長大了還是這麼好看。”
說著,大媽放下禮品盒,直接抓著寒陽的手就不松開了。
“小旭啊,這麼多年也沒個你的消息,我們只知道你進了孤兒院,其他的就不清楚了,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還過的好嗎?你小的時候,吃百家奶長大,我還喂過你幾口奶呢?你都不記得我了吧?”大媽像是拉著自己的兒子一樣的摩挲著寒陽的手。滿是慈愛。
我雖然不記得吃誰的奶長大,可我記得我是村子的嬸嬸阿姨一口一口人奶養大的。永遠我都記得。
“你走了以後,你申家奶奶好一場痛哭。一直埋怨自己身體不行,不能把你留在申家養大。還一個勁的囑咐家里人,將來要是有條件了,一定要把你從孤兒院里接出來。沒想到,你進了孤兒院不到一年,他們家就出了事。唉,真的是世事無常。”艷霞大媽嘆氣。
寒陽听到這些,也是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原來,申奶奶一家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一直都記得要找機會接他出去。
可惜,世上的事,不都是可以按計劃走的,有的時候,變化太快,心里想的事,不一定有能力就有機會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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