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來早朝時常遲到,從推遲一刻鐘慢慢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現在推遲了近兩個時辰。
皇上登基有幾年了,獨斷乾綱。朝中臣子哪怕已經察覺如今的皇帝越發的昏庸也不敢多說什麼。
皇上只要沒有沉迷女色荒廢朝政,沒有讓嫻嬪干政,他們都還能接受。
只是臣子們身上的負擔越發的沉重。
養心殿中,皇上坐在龍椅上,一手拿著折子瞧著,一手拿著鹿血酒喝著。
他這段時間時常困頓,太醫院說他疲憊導致的,下人呈上的鹿血酒功效極好,他帶著如懿一同喝酒寫詩,過上了曾經幻想中的美滿生活。
延禧宮,如懿看著搬進來的鹿血酒有些羞澀,皇上總是拉著她一同飲酒作樂,每次都會拉著她說著那些黏糊的話。
“菱枝,本宮該勸勸皇上的,這般沉醉酒色不好。”如懿笑著說道。
菱枝如今越發明白怎麼在延禧宮生活了,她道︰“主兒,皇上若是被妖妃魅惑沉醉酒色荒廢了朝政是不好,可是主兒又非妖妃,您陪著皇上自然不用擔心這些。”
“不好,總歸不好。”如懿搖了搖頭說道。
“主兒,只有您陪著皇上,皇上才不會找那些心術不正的女子喝酒尋樂。這宮里的娘娘一個個利欲燻心,她們陪著皇上才不好。”菱枝道。
如懿一下子被說服了,是啊,她和皇上一同喝酒還能管著皇上,若是真的讓皇上和蕊姬她們去喝酒,蕊姬一定會干政,一定會讓皇上復了她阿瑪的官職這些事情。
這樣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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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的樂伎,歌舞伎都到了延禧宮。
樂曲聲,歡笑聲不斷。
皇上懷中抱著嫻嬪,喝著鹿血酒,看著女子們唱歌跳舞好不快活。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養心殿中政務積壓。早朝時,皇上昏昏沉沉听不見朝臣諫言;下了朝,皇上急匆匆的到了延禧宮尋歡作樂,不理朝政。
這日,內務府換了新的物件送到延禧宮。
奢靡華麗,每一樣都藏著迷情香,每一件東西上都抹著暖情香。
皇上和嫻嬪鬧了一宿,喝了不知道多少壺的鹿血酒。
次日,進忠和菱枝在帷幔外輕聲呼喚著,“皇上,到點了。”
“皇上!”
“主兒,您醒了嗎?”
如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她一宿沒睡,好不容易合上眼楮,菱枝怎麼又來吵著她了。
“都出去。”
進忠在門口著急的轉來轉去,眼看早朝時間快到了,進忠無奈,“快去通知朝臣,皇上受涼,今兒的早朝免了。”
小太監快速離去。
怕屋里冷著,進忠親自在爐子中加了不少的炭火,那些炭火上撒著的安神香也全都被放入了爐子中。
菱枝開口道︰“公公,我們在門口候著吧。”
進忠跟著站在了門口等候皇上醒來,只是這一等就是一天。
天色暗了,進忠一個踉蹌醒來,連忙推門進入屋中。
“皇上,該起來用膳了。”
“主兒,該起了。”
兩人喚了許久,床上還是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進忠臉色大變,一手拉開未滿。
床上兩人半裸著身體摟抱在一起,進忠直接伸手輕輕推動著皇上,“皇上,皇上!”
如懿被吵鬧的睜開了眼楮,看著進忠怒斥道︰“放肆,延禧宮豈容你這般放肆。”
進忠不管嫻嬪,伸手扶起了皇上,感受著皇上還平穩跳動的心髒,他著急的大喊道︰“快去請太醫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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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與彬滿頭大汗的給皇上請脈,這是精血兩虛,內里空虧,又喝了過多的鹿血酒和嫻嬪胡鬧了半宿,一下子精氣全無了。
淑妃听聞消息後立刻趕到了延禧宮,看著坐在一旁的如懿,她低聲安慰道︰“您放心,江太醫肯定能治好皇上的。”
皇上被抬回來了養心殿,嫻嬪被皇上昏迷不醒嚇著了,一個人留在延禧宮中。
養心殿中,張廷玉和福敏都拉著一張老臉,皇上初登基的時候英明果斷,才短短不到十年,沉迷酒色,獨寵妖妃,如今更是因為妖妃壞了身子。
張廷玉看向了一旁給皇上擦拭汗水的淑妃。
皇上曾有口諭大阿哥和三阿哥無繼承大統的可能,若是皇上一病不起了,這宮里還能繼承大統的只有淑妃之子,四阿哥永玨。
一碗碗藥被送去養心殿,皇上喝了一碗又一碗後終于恍恍惚惚的醒了過來。
只是眼中依舊迷惘,身子僵硬的動彈不得。
張開的嘴口水不由落下。
淑妃驚恐的跪下,一眾朝臣和皇親更是不敢抬頭。
江與彬顫抖著手給皇上施針,金針從頭上到腳上,只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皇上動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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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政大臣和幾位親王去了偏殿中。
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如今的樣子怕是治不好了。
富察•福敏說道︰“皇上長成的阿哥中,大阿哥勤勉刻苦,很是賢明!”
“不可,皇上明確說過大阿哥和三阿哥無繼承大統的可能。如今宮里還有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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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年幼!”
“世祖六歲登基,聖祖八歲登基。朝中有輔政大臣和親王在,四阿哥年幼也無妨。”
跪在屋外的一個臣子給了自己身邊的一人眼色,那僕從匆忙離開。
養心殿的偏殿中,朝臣和王爺爭執不休中,理親王弘皙帶著一隊親兵入了皇宮。
幾個暗衛沖入了擷芳殿中。
弘皙笑著走進了養心殿中,看著眾臣絲毫沒有藏著野心說道︰“本王乃先太子之後,由聖祖親自養育,諸位,本王繼位才是真正的延續聖祖大統。”
進忠上前說道︰“諸位王爺,大人,皇上曾立下皇太子聖旨藏于正大光明後。”
雖然那是他寫的,由淑妃娘娘蓋的章,但是聖旨就是真的。
皇上定了繼承人,太好不過了。
那聖旨被取下,四阿哥永玨封皇太子赫然在紙上。
弘皙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若是永玨不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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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眾人一一跪下,只見八歲大的永玨手里一把短刀,領著人頭,滿身是血的走了進來。
“理親王刺殺太子,意圖謀反,還不拿下!”少年的聲音不響,但是讓屋里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養心殿的御前侍衛立刻壓住了弘皙。
永玨看向了還站立看著他的叔伯和臣子們,他面無表情,但是眼中滿是自傲的說道︰“皇阿瑪病重,本王監國听政。”
以張廷玉為首,一眾臣子跪下,“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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