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林間的鳥鳴喳喳不停,音調此起彼伏,像在唱交響樂般。
鳴人自樹枝上睜開雙眼。
他沒有什麼睡覺必須保持警惕的習慣,睡覺就是用來休息,放松精神的。
至于如何防範危險,他選擇全權交給自己敏銳的感知能力。
自來也仍睡著,豎抱樹干摩擦,其喝醉是真喝醉,真實的縱情體味人生。
鳴人也沒打擾,獨自練習螺旋丸。
螺旋丸是個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的忍術。
無需結印,通過持續釋放查克拉,操控其無規則旋轉流動,最終壓縮形成。
其輸出上限,完全取決于鳴人能釋放壓縮多少查克拉,量級可以說能無限提升。
本質上是捏在手心的近戰技,但鳴人為了當遠程使用,將壓縮好的螺旋丸外包裹了一層類似玻璃結構,脆且硬的查克拉膜。
控制會更難,威力也會降低,但實際用來方便。
鳴人在跟隨自來也學習期間,對忍者的世界觀,乃至忍術的強度都有了一個相對具體的概念。
那就是輸出高,且奇特效果五花八門,但防御相對弱。
如果是磁場力量,以他三萬匹的實力,身體素質連帶提升,拿苦無刺別提破防了,苦無都得崩斷。
事實是,只加輸出,不加肉體強度,還得另練體術。
可體術的提升,相比一個忍術動不動碎林裂河的效果,相差甚遠。
但鳴人依舊在練體術和武道,他堅定認為,肉身和輸出並駕齊驅才是正道。
畢竟他親眼見證過殺人鯨奧加那打不死的強悍體魄,也見過義父地獄戰神的無敵輸出。
不久前,他從自來也口中,听說砂隱村擁有磁遁,可以操控電磁力,差點把他激動壞了。
後來又告訴他什麼血繼限界,祖傳的,他不能練。
鳴人不信。
憑什麼別人可以他不行?
大蛇丸都能借助轉生身軀獲取力量,這說明想要啥靠自己雙手,總有方法的。
太陽在雲間東升西落,鳴人邊琢磨邊鍛煉,白天就像一根進度條,肚子餓得咕隆叫時,天色便暗了。
自來也好似生物鐘到了點,睜眼跳起,打著哈欠伸懶腰。
“早啊鳴人!”
“早。”
鳴人背起行囊,“還進不進短冊街?”
自來也點頭,搓摸下巴說︰“經過我的情報調查,綱手已經借到一筆新錢,最近肯定會來這坐莊大賭一場。”
鳴人︰“那快走吧,我餓了。”
“今天想去哪個居酒屋……”
“不去,分量太少了,菜又貴,我要吃拉面。”鳴人跳下山坡。
自來也淫笑跨步,“那我自己去,正好享受些特殊服務!”
一老一少通過朱紅的鳥居門框,進入燈紅酒綠,人潮洶涌的商街。
相比此處,木葉村就像苦行僧居住的寺廟。
鳴人戴了張老虎面具,自來也則是大灰狼,兩人都改換了著裝。
“月底促銷打折喔∼”兩個奶牛裝的美女踮起大白腿說︰“來喝一杯嗎先生?”
“既然是打折那我必須要來啦哈哈!鳴人,我今天就在這收集情報了!”
自來也毫不費勁地被拉進門簾。
正好隔壁是家拉面店,鳴人就近坐下,“老板,能加面嗎?”
“每碗可以加一次。”
“好,那來十碗。”鳴人從青蛙錢包掏了把硬幣,擺上桌。
“等朋友來再上嗎?”
鳴人擺手,“直接上,就我一個人。”
老板眼神詫異,沒多問,揉起面團。
鳴人正等著時,兩個身穿賭坊浴袍的中年人走進。
“爽!那大姐不愧是傳說中的肥羊,果然貨真價實!”
“你贏了多少?”
“哈哈!沒多少沒多少!老板,來碗全料拉面,不要面!多放辣椒!”
鳴人樂了。
自來也說得還真沒錯,黃賭是一家,只要往最黃的位置找,就一定能踫到最好賭的人。
他嘩啦啦猶如喝水般,咕咚咕咚將一碗碗拉面吞下肚,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後,坐到賭客面前。
“那大姐還在賭嗎?”
中年人大大方方回答道︰“在呀,不過換場子,跑去街機廳玩老虎機了,不然我們哪舍得走。”
“謝謝。”
鳴人問清位置,立刻沖進隔壁,將脫光衣服和奶牛女跳貼面舞的自來也拖出,“綱手來了。”
自來也輕浮幽怨的表情瞬間消失,一通嚴肅復雜的變化後,凝固成微笑的沉穩大叔。
“這表情沒問題吧?帥不帥?”
鳴人點頭,豎起大拇指,“包帥的,還記得我教你的嗎?”
自來也挺胸背誦,“女人,一定要命令她,不然她始終會有上位心理,認為決定權在她手上。”
“沒錯,就是這樣。”鳴人強調道︰“見面第一句話說什麼?”
自來也背負雙手,眼珠四十五度角下望,“好久不見,女人。”
“非常漂亮。”鳴人鼓掌,“出發!”
自來也想到綱手那暴脾氣,本來底氣不太足,可在鳴人真心實意的夸贊下,竟慢慢自信起來。
過去,他確實一直處于被動,認為只要喜歡的人幸福就夠了,他也感到幸福。
但鳴人說︰‘那不過是舔狗的自我安慰。你喜歡的人有錢了,他會把錢給你花嗎?不給你花你幸福什麼?
人生下來就是為了得到這個世界的,沒有誰說生下來是想為世界付出的吧?’
自來也罔活五十年,被一個孩子訓得沒話說。
相伴路上,說他是師父,傳道授業,但實際上他是在授業,卻被鳴人傳道了。
擁擠的人流中,他已看不見周圍美女,左胸內袋里那張舊照片的笑臉,在腦海中旋轉往復。
當鳴人指向透明玻璃的街機廳,那兩排游戲機中間坐在高腳椅的女人時,記憶與現實重疊,竟別無二樣。
綱手依舊像年輕時那麼美。
鳴人豎臂鼓勁,“上!”
自來也吸氣,本就魁梧的身軀更大了一圈,昂首闊步走向街機廳大門。
這時,陰冷的笑聲響起,街道縫隙涌出烏泱泱上百名持械暴徒。
岩鐵帶著光頭佬走出,“呵呵,讓我等得好久,竟敢在我的場子殺人!我看你們不想活……”
“滾!!!”
勢如火山噴發。
自來也怒聲爆呵,亂獅子白發急劇膨脹,伴隨無與匹敵的狂風呼嘯八方,壓寂整條街道。
縷縷白發飄射,抽飛上百暴徒抽飛,哪管他什麼中忍下忍浪人,通通心膽俱裂趴地跪伏。
恰逢此時,玻璃牆里的綱手轉過臉,烏黑的怒眼,正對茫然的亮棕色美眸。
“自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