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當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倒是個吟詩作對的好日子。
林清梧一襲月白素裙,裙擺上繡著幾朵淡雅的梅花,襯得她愈發清麗脫俗,宛若畫中仙子。
只是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嬌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紫綃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手里捧著個描金小盒,里面裝著林清梧的筆墨紙硯,活像個小尾巴。
“小姐,您慢點兒,仔細腳下。”紫綃小聲提醒著,生怕她磕著踫著。
林清梧微微一笑,這丫頭,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賽場設在城郊的皇家園林里,亭台樓閣,雕梁畫棟,處處透著皇家氣派。
還未走近,便听見陣陣喧鬧聲,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周公子一身錦衣華服,早早地等候在賽場外,遠遠地瞧見林清梧的身影,立馬迎了上去,那雙桃花眼亮得像能滴出蜜來,“清梧姑娘,你來了!今日你定能拔得頭籌,艷壓群芳!”
他殷勤地想要接過紫綃手中的盒子,卻被林清梧巧妙地避開了,“周公子客氣了,我自己來就好。”
周公子也不惱,依舊笑得春風滿面,“清梧姑娘,我可是對你信心十足啊!今日過後,你的才名定會響徹京城!”
一旁的柳先生捋了捋胡須,笑呵呵地說道︰“清梧姑娘的才華,老夫早已見識過,今日定能一鳴驚人!”
林清梧微微頷首,向二人致意,深吸一口氣,帶著眾人的期望走進了賽場。
賽場內,早已是人頭攢動,參賽者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林清梧環顧四周,眼神堅定
第一輪比賽的題目,由當朝大儒親自擬定,據說刁鑽古怪,旨在考量參賽者的應變能力和詩詞功底。
題目一公布,賽場內頓時一片嘩然。
“這…這也太難了吧!”
“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我們!”
“這題目,我聞所未聞啊!”
眾人議論紛紛,愁眉苦臉。
林清梧看著手中的題目,心中也不禁一緊。
題目要求以“前朝亡國公主的玉簪”為題,作一首七言律詩,限時一炷香。
這玉簪,傳聞是前朝公主亡國之際,藏于發髻中,後被尋回,如今成了皇家收藏的珍品。
這題目,不僅要求詩詞功底,更要求對歷史典故的了解和理解。
好一個賈老妖婆!
林清梧暗自咬牙,這題目,擺明了就是沖著她來的!
她對前朝歷史了解不多,這老虔婆分明是想讓她在第一輪就被淘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清梧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不行,不能慌!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
“墨韻通靈!”
剎那間,林清梧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前朝公主的寢宮之中,看到了那位亡國公主的絕望與悲憤,感受到了她藏匿玉簪時的無奈與決絕。
一幕幕場景在她的腦海中閃過,如同電影畫面般清晰。
她仿佛听到了公主的嘆息,聞到了她身上的幽香,甚至感受到了她冰冷的體溫。
“嗡——”
腦海中一陣轟鳴,林清梧猛地睜開雙眼,成了!
她拿起筆,蘸飽墨汁,在紙上揮毫潑墨。
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時間仿佛靜止了,整個賽場鴉雀無聲,只有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一炷香燃盡,林清梧放下筆,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小姐,您沒事吧?”紫綃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
林清梧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她將寫好的詩詞交給評審,心中也有些忐忑。
評審們接過詩詞,仔細閱讀起來。
起初,他們的表情還算平靜,可隨著閱讀的深入,他們的臉上逐漸露出了驚訝、贊嘆,甚至震撼的表情。
“妙!妙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忍不住贊嘆道。
“此詩,意境深遠,文采斐然,實乃難得的佳作!”另一位評審也附和道。
“這詩,簡直是神來之筆!”
評審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對林清梧的詩詞贊不絕口。
賈敏坐在評審席上,臉色鐵青。
她原本以為,這個刁鑽的題目定能難倒林清梧,可沒想到,她竟然寫出了如此驚艷的詩詞!
這丫頭,真是邪門!
最終,林清梧以絕對的優勢,在第一輪比賽中脫穎而出,成功晉級。
她緩緩起身,朝著評審席微微欠身,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賈敏看著她,眼神陰鷙,仿佛一條毒蛇,正伺機而動。
她低聲對身旁的評審說道︰“這丫頭,有點意思……”
賽場外,周公子激動得像只花孔雀,差點原地轉圈圈。
“我就說嘛,清梧姑娘肯定沒問題!這簡直是降維打擊啊,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和她比!”他一揮折扇,仿佛自己才是贏家,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柳先生也是撫掌大笑,胡子都跟著一顫一顫的,“老夫果然沒看走眼,清梧姑娘真是文采斐然,後生可畏啊!”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林清梧名滿天下的輝煌未來,那叫一個老懷安慰。
而賈府的馬車里,賈敏的臉卻比鍋底還黑,手里的茶盞都快被她捏碎了。
“這小賤人,還真是命硬!”她咬牙切齒地低語,原本勝券在握的計劃竟然被林清梧輕飄飄地化解了,這讓她如何能忍?
“哼,這才只是開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賈敏陰冷一笑,眼里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
她招來身邊的嬤嬤,在她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嬤嬤領命而去,只留下賈敏一人在馬車里,陰森森地笑著,那笑聲,活像夜梟啼鳴,讓人毛骨悚然。
“等著吧,林清梧,好戲還在後頭呢……”賈敏幽幽地自語,那語氣,仿佛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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