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後,江佑和阿雕專門跑到了一個犄角旮旯里的小銀行,將30萬塊錢存了起來。
回來將銀行卡和存折交給何水仙後,在何水仙的強烈要求下,江佑拿紙和筆寫下了自己的電話和地址,這才領著阿雕離開了家。
兩人來到汽車站,江佑才發現這里竟然有直接去三元清寧縣的班車。
買票上車後,路上阿雕突然問道︰“佑哥,您昨天抓著我我都動不了,您是不是也練過啊?”
江佑點了點頭︰“是,練過一點。”
阿雕問道︰“佑哥,那你這次去三元是跑業務還是收賬啊?”
听到阿雕的話,江佑看向了車窗外面,發起了呆。
見江佑發呆,阿雕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過了好久阿雕鼓起勇氣開口說道︰“佑哥,我錯了,你是老板,你不想說的,我就不該問的。”
江佑回過神來︰“行了,什麼老板不老板的,我那是騙你媽的,你還真信啊?”
“啊?”阿雕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江佑笑了笑︰“我說我是老板是騙人的,有正經生意要你幫忙也是真的。剛你問也是應該問的。”
“你不用緊張,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說完江佑沉默了下來,他在心里反問自己,貿然去改變別人的人生路徑,是對,還是錯呢?
蓮城離清寧縣坐汽車需要兩個多小時,江佑和阿雕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
江佑看了看時間,拉著阿雕在清寧縣過了個夜。第二天醒來時江佑先是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破舊衣服,然後又取出兩千塊錢塞到了阿雕手里。
接著兩人坐了一個小時的鄉鎮班車,這才來到了清寧最偏遠的夢溪鄉。
下車後,江佑和阿雕四顧茫然,無奈之下,江佑走到旁邊的商店,用普通話和老板打听了好一會,這才知道從夢溪鄉去此行的重點山坑村,還需要坐半個小時的三蹦子,只不過幾輛三蹦子的老板剛剛這會都不再。
無奈之下,江佑先是在老板那里買了兩包煙,然後和阿雕只得坐在商店門口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現身的三蹦子。
等了半個多小時後,兩人終于見到一輛三蹦子揚起一路灰塵,來到了鄉里的停車場。
等車棚後面跳下來幾個人後,江佑走了上去,老板︰“去山坑村,多少錢?”
老板伸出兩個手指頭︰“20一個人!”
“現在能走?”
听到這話,老板笑了起來︰“人沒拉滿怎麼走啊?”
江佑想了想說道︰“這樣,我倆包車,這一趟100塊錢,行就趕緊走,不行我們就等其他老板的車!”
老板都不帶猶豫的應道︰“行,算我吃虧,上車上車!”
此時雖然在全國範圍內已經開展了村村通公路的工作,但地處偏遠的山坑村通向外界的依然是一條泥巴路。
沒有三蹦子在坑坑窪窪的路面上起起伏伏,幾乎是一蹦一蹦地跳躍前進,顛得江佑和阿雕頭暈眼花的,過了約二十來分鐘,三蹦子一個剎車,猝不及防的阿雕直接撞在了車棚前方的鐵架子上。
“到了!”老板高聲喊道。
江佑和阿雕聞言跳下了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
收到江佑遞來的紅票後,師傅對著太陽照了照錢,又甩了甩摸了摸,確認無誤後將車油門一擰,三蹦子疾馳而去,揚起的灰塵嗆得兩人咳嗽連連。
江佑忍不住罵道︰“操!這是什麼叼毛地方?”
阿雕听到這話很奇怪︰“佑哥,您以前沒來過啊?”
江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要是來過了,還會不知道怎麼走麼?”
“走,找個人打听打听去。”
江佑兩人背著包走進村子,在村口看見了一個掛著“山坑村衛生所”牌子的人家,江佑對阿雕說道︰“去這里問問。”
村醫是一位戴著老花鏡的瘦老頭兒,正和幾個人聊天,眾人看見陌生的江佑很是奇怪。
江佑恭恭敬敬地給大家敬上香煙,然後才跟村醫說明來意︰“老人家,請問您一下,馮廣軍家怎麼走啊?”
村醫扶了扶眼鏡,露出疑惑的神情︰“哦喲?找馮廣軍的啊?你們是?”
江佑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是瓊島省過來的,他老婆娘家人,我叫他老婆吳愛霞叫表姐。”
听到這話,除了老頭,周圍人的好奇眼神都驟然冰冷,表情也變得警惕起來。
江佑看見大家的樣子,淡定自若地揮了揮手︰“你們別急啊,我表姐是十五年前被馮廣軍騙來的沒錯,但我這次不是來抓他的。”
一旁的一個中年人將信將疑︰“真的?”
江佑看向他︰“那還用說嘛?我要抓他會不帶警察來?”
說完江佑開口解釋道︰“我姑,也就是吳愛霞的親媽病重,想見見女兒和外孫,所以我倆找到這里來了,可以的話,這次準備讓他們一家三口都去!”
村醫搖了搖頭,對江佑說道︰“那你來得不太湊巧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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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問道︰“啊?不湊巧?人沒在家麼?”
村醫解釋道︰“馮廣軍這麼多年天天打老婆。上個月他老婆受不了,用老鼠藥把自己兩口子給毒死了。現在家里就剩下一個女兒了。”
一旁的一個老頭說道︰“怎麼不湊巧了?要我說,來得可太巧了!”
見江佑和阿雕都沒听懂,村醫又將老爺子的話翻譯給他听。
然後村醫才跟江佑解釋道︰“馮廣軍的後事是幾個親戚給辦的,現在這幾個親戚準備分他的家產呢。”
“現在那女孩沒人管,這幾天吃的都是村里的百家飯,你們正好來了,趕緊給接走吧。”
一旁的老頭老太太們紛紛點頭︰“是啊,那個娃兒好可憐的。”
說完老村醫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回屋里背了個藥箱出來︰“正好我要去里面給人打吊針,一起走吧。”
在路上,江佑得知老村醫也姓馮,是半路出家的赤腳醫生。
跟著馮村醫穿過眼前的十幾戶人家後,江佑才發現原來村後的山坳里竟然還有二三十戶依山而建的人家,難怪老村醫剛剛說“去里面”呢。
一路向上快到半山腰的時候,馮村醫先是給人將吊瓶掛好,然後才領著江佑來到了一個剛建好沒多久的一層平房前。
此時一群人正在屋子前激烈地爭吵,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坐在椅子上手足無措。
看見這個小姑娘眼邊的淚痣,江佑神情一滯。
馮芸丹,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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