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言不發，我們才抓不到任何把柄。而你說了一堆破事，就給了我們把你由傳喚變成了刑事拘留的機會。”
只听得江佑又說道︰“也就是在你被轉為刑事拘留的這幾天，你知道外面發生了多少事麼？”
楊衛紅昂起腦袋︰“我都被關在這里了，我怎麼知道？”
江佑轉了轉手中的筆，看向楊衛紅︰“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你楊家的祖墳被挖了，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楊衛紅回答完後立即問道︰“誰干的！”
江佑不再給對方思考的時間，而是加快了自己的語速︰“你爹骨頭都被敲碎了，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楊文杰被人閹了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博天大廈被炸了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番叔今晚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听到楊衛紅的回答，江佑笑了，而後吳勇也跟著笑了起來。
直到這時，楊衛紅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他連忙糾正道︰“我不認識什麼番叔。”
江佑也不廢話，而是拿自己的手機，將番叔林強等人被押下車的照片調了出來，遞到了楊衛紅的眼前。
“別抱著僥幸心理了，楊衛紅。”
“高潭鄉的番叔、清水鄉的凶兆，都被我們抓了。“
“凶兆就是四海物流的那個職業經理人吧？番叔就是春夏食品廠那個下落不明的範廠長吧？”
“罐頭廠的業務員張波也被抓了，就在我們把你請回來那天晚上，按照他給的那些名單，我們這幾天可是抓了不少你的下線，都快把人給忙死了。”
說到這里，江佑頓了頓，看著楊衛紅，發現對方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江佑並沒有趁熱打鐵，而是轉身出門，找毛勝偉說道︰“黑虎上次的口供，有復印的沒？給我一份。”
毛勝偉听到江佑的要求，立即調來了一份口供復印件給他。
江佑拿著口供回到審訊室的時候，楊衛紅正目光迷茫地看著吳勇。
見楊衛紅已經到了心理崩潰的邊緣，江佑找吳勇要了一根煙，問楊衛紅︰“抽麼？”
楊衛紅點了點頭，江佑把煙塞到他嘴里，然後給他點上了火。
等楊衛紅一根煙抽完，江佑說道︰“林強的煤礦里，有不少被拐賣的智障成年男性，他為了自保，在車上已經喊出要檢舉揭發你了。”
“不過無論是張波，還是林強，都只提到了你楊衛紅，連葛存文都只字不提。看來你要成為博天販毒集團的主犯了。楊永紅有你這麼一個哥哥是真不錯。”
說完江佑站起身來︰“你接著扛吧，反正有賬本，有錄音，只要其他人的口供證詞能夠相互印證，也能判你的死刑了。”
“今晚在林家煤礦查獲的那幾百公斤冰毒，再加上顧春華案，怎麼著都夠你死個十次八次的吧。”
江佑拿起黑虎的口供，翻到顧春華案的那一頁，給他看了一會兒，說道︰“你看，黑虎後來怎麼說的，說你見顧春華還活著，就搬起枕頭那麼大的石頭，狠狠砸他的腦袋，砸了十來下？”
“嘖嘖嘖，楊衛紅，你這主犯可真狠啊！”
“拿石頭砸他的不是我！是葛存文！”楊衛紅猛地大聲喊道。
這一刻，他的心理防線終于徹底崩潰。
江佑拿起黑虎的口供復印件放到眼楮前，裝模作樣地眯眼細瞧了一會，說道︰“抱歉，看錯了，還真是葛存文。”
江佑半開玩笑地說道︰“為了你和廠宣傳科長李倩文那個剛滿周歲的兒子，要不您翻個供？說不定您還能出去呢？”
听到江佑提到自己最小的兒子，楊衛紅驚恐地瞪大了眼楮︰“你們警方怎麼知道的？”
江佑伸出食指搖了搖，走到楊衛紅面前盯住他的雙眼，低聲說道︰“你忘了？我不是警察誒，我可以做壞事的。”
听到江佑的這句話，楊衛紅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他頹然地往椅子上一靠。
“我全部交代，但是我要跟你們的領導談。”
听到這話，江佑走到楊衛紅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算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了，這麼多年，你應該轉了不少財產給李倩文吧？”
“他前夫家暴又好賭，也算是個可憐女人了。這部分財產，我會跟專案組申請不追究。”
楊衛紅吐了口氣︰“謝謝。”
江佑轉身走出了審訊室，毛勝偉馬上走到跟前問道︰“怎麼樣了？”
江佑聳了聳肩膀︰“還沒招。”
毛勝偉嘆了口氣︰“誒！”
看到毛勝偉失望的表情，江佑狡黠一笑︰“但是準備招了。”
毛勝偉急了︰“都準備招了你趁熱打鐵啊！你出來干嘛！”
江佑樂了，他拍了拍毛勝偉的肩膀，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後面的房門︰“楊衛紅說了，要你這種做領導的出面，才會交代。”
毛勝偉听到這話抬腳就要進門，江佑趕緊拉住了他︰“對了，我跟他說，他轉到李倩文那的財產，我可以向專案組申請，不予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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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勝偉問道︰“哪個李倩文？”
“罐頭廠宣傳科科長，給楊衛紅生了個兒子。”
毛勝偉點了點頭︰“只要金額不是很離譜，這個應該沒問題。”
等毛勝偉走進審訊室，江佑看到了角落里的胖子和小孟，走到他們的身邊坐了下來。
胖子關心地問道︰“楊衛紅招了？”
江佑看著審訊室︰“應該開始招了。對了，岩恩呢？”
胖子指了指樓上︰“忙著審潘叔呢。對了，也不知道高岩他們抓穆勝雄順利不，只要穆勝雄那邊搞定，剩下楊永紅和葛存文，應該就掀不起太大的風浪了吧？”
江佑眯了眯眼，找到出來抽煙的程國璋問道︰“葛存文和楊永紅那邊，有沒有人盯著？”
程國璋點燃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才回答道︰“有！還是省廳下來的偵查員。”
江佑听到這話點了點頭，對胖子說道︰“胖子，你和小孟在這里抓緊時間休息，穆勝雄那邊我有點放心不下，我去趟新陽市局！”
听到江佑的話，胖子說道︰“咱們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夠意思了，就別折騰了，抓人還是讓他們警察自己上得了。”
見江佑表情堅決，胖子說道︰“行行行，跟我來一趟！”
胖子領著江佑來到衛生間，見四下無人，胖子將手伸進包里，說道“你去也行，但這個東西你得帶上！”
說完胖子東張西望地從背包里拿出一把手槍，偷偷塞到了江佑手里。
拿在手里，發現胖子給自己的竟然是真家伙，江佑忍不住喊了聲︰“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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