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很快傳來陣陣香味，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板上。
段母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掃了眼樓梯口“薇薇怎麼還沒下來？”
桌上擺著五副碗筷，顯然是算好了人數。
她擦了擦手，對陸堯笑道“堯堯，你去叫下明薇吧，這丫頭不知道在房里搗鼓什麼呢，喊她兩聲估計也听不見。”
陸堯應了聲“好”，起身往樓梯走時，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頓。
二樓走廊靜悄悄的，段明薇的房門虛掩著。
他抬手敲了兩下“明薇？阿姨讓你下樓吃飯。”
門內沒立刻回應，過了幾秒，才傳來她悶悶的聲音“知道了。”
陸堯沒動，就站在門口等著。
剛才在車里一路無話的尷尬還沒散盡，這會兒隔著一扇門，倒像是被無限放大了。
他摸了摸鼻尖，正想說點什麼打破沉默，門忽然開了。
段明薇站在門口，頭發隨意挽著，幾縷碎發垂在頰邊。
看見他時，她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他還站在這里，隨即往後退了半步，像是想把門關上。
“下去了。”她低聲說了句，側身想從他身邊繞過去。
陸堯往旁邊讓了讓，目光不經意掃過她泛紅的耳根，剛要開口，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段明軒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了房間，正靠在牆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他挑了挑眉，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哎呦，再不下去菜都要涼咯。”
段明薇的臉更紅了，瞪了段明軒一眼，沒說話，徑直往樓下走。
陸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咳了一聲。
飯桌上，段明軒端著碗，眼神卻在對面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以前哪回見這倆踫面，不是你嗆我一句、我頂你一下，吵得不可開交的？
如今倒好，一個埋頭扒飯，耳根子紅得快滴血，另一個看似平靜，余光卻總往旁邊瞟。
陸堯夾起一塊排骨，想往段明薇碗里送，中途又拐了個彎，擱進了自己盤里，末了還假裝不經意地咳了一聲。
段明軒差點沒忍住笑出聲，趕緊扒了口飯壓下去。
他忽然覺得，自家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要是真跟陸堯這小子湊一對，好像……還挺順眼？
至少陸堯看段明薇的眼神，藏不住的在意，傻子都能瞧出來。
飯桌上，段母一個勁給陸堯夾菜，嘴里念叨著“多吃點”“看你這陣子好像瘦了”，段父也時不時問兩句他工作上的事，氣氛熱絡得很。
段明薇埋著頭，筷子機械地扒拉著碗里的飯。
陸堯一直注意著她，下一秒，一塊糖醋里脊落在她碗里，她手一抖，筷子差點掉了。
“謝、謝謝。”
她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臉埋進碗里。
眼角的余光瞥見父母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段明軒那家伙更是嘴角噙著笑，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盼著這頓飯趕緊結束。
陸堯像是沒察覺她的緊張，又夾了一筷子青菜給她，語氣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光吃肉不行，得吃點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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