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就是知道自己說不過你，才把傷口對準了桃子。”陳月補充道。
李夢桃也拉著舒念的手拍了拍，“就是，跟你沒關系。”
沉默了片刻，“可是，”李夢桃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她抬起頭時，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但是听到朱雪兒那些話，還是會想起之前那些事。”
說到這里，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脖頸，“明明都過去這麼久了……”
“別想那些腌 事了。”陳月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朱雪兒灰頭土臉逃走的背影還在相冊里。
“下次她再敢嘴賤，我就把這些發到論壇，讓全校都看看這位‘正義使者’的真面目。”
林琳和舒念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窗外突然掠過一聲清脆的鳥鳴，幾人順著聲音看向陽台。
李夢桃之前拿回來的姬朧月不知何時抽出了新芽，嫩綠的葉片在風中輕輕搖晃。
這是葉煦送給她的，他說姬朧月堅韌頑強，在艱難環境中也能保持生命力。
他希望李夢桃也能如此，好好照顧自己，熱愛生活。
舊傷終將結痂，新芽總會破土。
林琳好奇地湊上去看，“誒？這小多肉還怪可愛的。”
李夢桃指尖撫過姬朧月的葉片，突然覺得那些嘲諷不過是潮濕的水汽，在陽光底下總會消散。
她彎腰給花盆轉了個方向，讓新芽能更好地吸收陽光，風穿過防盜網的聲響里，似乎夾雜著葉煦那句沒說完的話——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你，就是值得被好好對待的存在。"
林琳抱著胳膊倚在陽台門框上︰“這盆多肉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我天天從這進進出出，居然沒發現。”
陳月聞言轉頭笑道︰“是桃子之前帶回來的，剛拿來時就小小一株，沒想到現在長得這麼精神。”
林琳踮著腳湊過去，“桃子，這多肉叫什麼名兒？”
李夢桃仍盯著葉片發呆，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瓷盆邊緣。
舒念探身看了眼葉片排列的形狀︰“應該是姬朧月。”
“名字還挺別致的，好養嗎？”林琳感慨。
舒念敲了敲瓷盆，“十天半月不澆水都沒事，多曬太陽就能長得瓷實，就像……”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李夢桃微微上揚的嘴角，“就像總能在夾縫里長出新芽的生命力。”
“桃子發什麼呆呢。”林琳踮著腳湊到李夢桃身邊，胳膊剛要抬起，就被陳月一把拉住手腕。
陳月朝陽台外努努嘴，沖她使了個眼色，比了個“噓”的手勢。
舒念見狀默默起身，將玻璃推拉門輕輕合上。
回到書桌前，林琳揉著被拽疼的手腕嘟囔︰“拉我干什麼？”
陳月壓低聲音說︰“那盆多肉，听桃子說，是葉煦送的。”
“哦——”林琳恍然，“難怪魂不守舍的，這可不就是睹物思人嘛。”
“等等。”舒念合上正在寫的筆記，“我不在那段時間，他倆有沒有什麼進展？”
陳月無奈地攤開手︰“進展倒是一點沒有，不過看桃子這模樣……”
她轉頭望向陽台上單薄的身影，“應該是有在慢慢接受這份心意吧。”
他們三人都希望，李夢桃能遇到一個值得她托付的人，但願葉煦就是那個良人。
……
看了會兒筆記，舒念覺得還是得去圖書館好好消化一下才行。
她將課本和筆記本一股腦塞進包里，和陳月林琳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前往圖書館。
轉過林蔭道的拐角時，她迎面踫上了喻博延。
對方抱著籃球，看到她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自然的笑。
“去圖書館？”
“嗯。”
舒念也笑著回應。
比起上次見面時的尷尬，此刻的喻博延確實放松了不少。
只是目光不經意掃過她頸間若隱若現的紅痕時，眸光還是不可察覺地暗了暗。
“你和顧淮……”
喻博延突然開口，話尾帶著猶豫的上揚，見舒念疑惑地挑眉，又慌忙補充，“就、就是作為朋友問問，沒別的意思。”
舒念倒是沒多想，笑道︰“挺好的呀。”
喻博延垂眸應了聲，“那就好”。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突然從斜刺里沖出來，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延哥！剛打完球怎麼不等我——喲！”
男生看到舒念，立刻吹了聲口哨，“有這麼正的妹子也不介紹介紹？”
喻博延耳尖泛紅，手肘往後一撞︰“正經點。”
他清了清嗓子，“這是我高中同學，舒念。”
舒念禮貌地頷首示意，指了指圖書館方向︰“那我先走啦。”
看著她的背影漸遠，喻博延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發怔。
肩膀突然被重重一拍，同學湊到跟前擠眉弄眼︰“只是高中同學？延哥你這眼神，嘖嘖，我可都看在眼里啊。”
喻博延仍望著舒念消失的方向，喉結動了動，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不只是同學，也是朋友，更是……我喜歡的人，高中就喜歡的人。”
同學原本還掛著調侃的笑，一下僵在臉上。
他盯著喻博延平靜又落寞的側臉，愣了好幾秒︰“不是吧？！”
他撓了撓後腦勺，“那這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嗎？考上同一所大學，這不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喻博延收回視線，抬腳踢開腳邊的石子。
兩人並肩走著，他沉默許久才開口︰
“什麼命中注定，不過是我蓄謀已久。”
“啥意思？”同學瞪圓眼楮。
喻博延偏頭看他一眼，嘴角扯出個苦笑︰“我是為了她才報考這所學校。”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她成績優異，而我遠不如她，高三那年，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刷題刷到手指磨出繭子，只為了能離她近一點。”
他頓了頓，喉結艱難地滾動，“報志願那天，我對著系統猶豫了整整一個下午，我不確定自己這麼拼命，到底能不能考上和她同一所學校。”
想到這里，喻博延笑的如釋重負，“好在……命運眷顧吧。”
同學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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