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失敗
“你先出去，他們已經找到這里了，我得留下來拖時間，不然我們誰逃不出去。”
程妍湊在通風口，小聲和舒念解釋著。
舒念原本還有些猶豫不決，她怎麼能拋下程妍一個人……
雖說羅伊斯未必會對她做什麼，但那家伙性格詭異，難保會不會發瘋。
可听到廚房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舒念沒辦法再猶豫。
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必須把握住。
“你自己保重，如果成功了，一定第一時間回來救你。”
舒念簡明扼要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隨後以最快的速度往出口爬。
兩人都心知肚明也互相理解，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拖拖拉拉，更不能上演什麼苦情戲碼。
廚房的門被推開，幾名守衛看著程妍的眼神不善。
領頭的，也就是剛剛被舒念和程妍一通猛砸的那名守衛率先開口。
“程小姐，這麼晚了，不在房間里休息，怎麼在廚房？”
程妍早在他們進來之前就迅速調整好了狀態，也沒有刻意擋在通風口前。
那樣只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剛剛不是讓克里斯送些吃的來嗎，等了半天也沒動靜，只好自己來廚房看看咯。”
程妍面不改色地回復，順手指了指餐車上的食物。
領頭守衛心中雖有疑惑，但程妍的話在他听來，倒是合情合理。
畢竟剛剛女佣確實來送過餐，他還檢查過了。
可剛剛他被砸怎麼解釋？
回過神來，房間內的兩人都不見了又怎麼解釋？
想到這里，領頭守衛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剛剛房間里發生什麼事了，我好像听到程小姐和舒小姐在爭吵？”
提起這里，程妍更是對答如流︰“你說剛剛？我們確實在吵架，所以才不小心誤傷你，不好意思了。”
領頭守衛︰？
程妍擠出一抹假笑，“對了，舒念現在應該正在氣頭上，我勸你最好別去打擾她。”
守衛心中雖然還是有些懷疑，覺得哪里不對勁，但礙于她們二人某種程度上算是他家先生的“貴賓”。
沒有得到指示之前，他們是不敢貿然對程妍和舒念有什麼過分的行為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送餐的女佣突然冒了出來。
“對不起程小姐，我剛剛犯困，以為您已經把食物拿走了，就把餐車推回來了，實在抱歉。”
女佣一邊說一邊鞠躬道歉，臉上帶著些許疲憊，看樣子是沒休息好。
程妍本就想打消這群守衛的疑心，好給舒念拖出更多時間，這女佣來的正是時候。
她不如就順水推舟。
“我說剛剛在門口怎麼什麼都沒看到，還親自跑到廚房來，下次做事記得仔細些。”
程妍故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刻薄些，目的就是讓這群守衛更加不敢隨意打擾她們。
听到兩人的對話，領頭守衛果不其然壓下了心中的疑慮，扯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
“時間不早了，程小姐還是快回房間休息吧。”
程妍沒接他的話，只是經過他身側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側頭打量了他幾眼，隨後淡淡開口。
“笑的比哭還難看。”
說罷，沒給領頭守衛反應的時間，消失在走廊上。
領頭守衛站在原地︰？
“她剛剛是不是罵我了？”他看向身邊的兩人。
兩名下屬也沒搞清楚狀況，點頭如搗蒜。
但很快又意識過來不對勁，點頭又變成了搖頭。
領頭守衛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們倆又從搖頭變成用腦袋畫圈……
程妍回到房間後，將門反鎖，靠在門板上緩緩蹲下身子。
她手心已經濕透了，剛剛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緊張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剛蹲下，腿上的傷口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還好之前醫生換藥的時候，舒念留了些繃帶之類的，程妍可以自己換。
這個時候叫醫生，恐怕會打草驚蛇。
另一邊。
舒念在通風管道拼命的向外爬，膝蓋擦破了也毫不在意。
她現在是和時間賽跑，也不知道程妍那邊有沒有被發現，被發現了會怎樣……
不知道爬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一絲光亮，舒念已經開始有些激動。
所有的疼痛和疲憊都被拋諸腦後，甚至顧不上想出去之後又要如何離開這座島。
奮力爬出管道後，眼前的景象，讓舒念再也笑不出來。
羅伊斯不知何時已經帶著手下守在出口，看著她出現，羅伊斯臉上掛滿了諷刺和嘲笑。
舒念的逃跑計劃，又一次以失敗告終。
其實舒念觀察的沒錯，每天凌晨，防御系統和所有監控監听設施都會短暫的斷電。
但論謹慎，沒人比得過羅伊斯。
他還有另一套備用系統，已經趨于完善，兩套系統輪流切換，無縫餃接。
所以對他來說，舒念和程妍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過他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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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們想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羅伊斯臉上是玩味的笑容，他打了個響指，下屬立刻朝舒念圍了上來。
“我自己走。”舒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知道路嗎，就走？”羅伊斯笑的更加放肆。
舒念腳步頓住，還是沒理他，轉而對身邊的下屬說道。
下屬看了看舒念，又看了看羅伊斯，得到羅伊斯的點頭示意後，才敢有所行動。
路上，舒念忍不住問，“你早就知道了？”
羅伊斯得意地聳了聳肩，“我說過了，你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舒念看著他這副欠揍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一拳掄過去，打的他滿地找牙。
舒念越是憤怒，羅伊斯越覺得有趣。
他甚至覺得舒念生氣的樣子，像一只炸毛的小貓，更讓人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走著走著，羅伊斯刻意往舒念身側靠了靠。
“小舒念，你還真是執著啊。”
羅伊斯推開門，臉上掛著戲謔的笑，“一次次逃跑，一次次失敗，你不累嗎？”
舒念憤怒地瞪著他，卻強忍著不說話。
羅伊斯伸出手，輕輕捏住舒念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別這麼倔強嘛，乖乖待在我身邊不好嗎？你越是掙扎，我就越覺得有趣。”
舒念用力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羅伊斯，你別得意，我一定會逃出去，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羅伊斯不怒反笑，“哦？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乖乖待在這城堡里，好好享受和我在一起的時光吧。”
舒念用力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羅伊斯，你別得意，我一定會逃出去，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不顧舒念的反對，羅伊斯堅持把她送回了房間。
此時房間里的程妍，一直沒听到動靜，還以為舒念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去了。
剛松了口氣，就听到門外的腳步聲，她心里一緊。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程妍推開門，就看到了走廊上的羅伊斯……以及本該逃出去的舒念。
舒念見到她，皺著眉沖她搖了搖頭。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兩人已經十分默契。
光是一個眼神，程妍就懂了她的意思。
舒念是在告訴她，不要沖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這次失敗了，那就再來一次……
程妍裝作不知情的跟兩人打招呼，“喲，這麼晚了，二位是在散步？”
羅伊斯的視線一直黏在舒念身上，直到程妍出聲，他才將目光挪向她的身上。
她還在演？那就隨她，他也懶得戳穿了。
從羅伊斯的小動作，程妍就不難看出，他對舒念的特殊興趣。
她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和舒念息息相關。
程妍選擇安靜，就是為了避免引起羅伊斯的關注，從而連累舒念。
只是沒想到，羅伊斯的注意力，似乎從來不在她的身上。
舒念房間門口，之前的領頭守衛守在那里。
看到舒念和羅伊斯一起出現，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眼楮。
他下意識看了眼舒念緊閉的房門，揉了揉自己的眼楮。
看來他之前疑慮沒錯，但不夠堅定。
“先生……”
話音未落，緊隨而來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力道很重，領頭守衛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羅伊斯語氣平淡︰“沒用的東西。”
不過他解釋，領頭守衛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時，剛收到消息的克里斯匆匆趕來，看著走廊上的幾人，連忙上來打圓場。
“還不快滾，留在這里礙眼嗎？”
領頭守衛像是看到了救星，慌亂地後退幾步，帶著兩名手下迅速消失在羅伊斯眼前。
如果克里斯不來，他們恐怕難逃責罰。
羅伊斯的責罰，沒幾個人受得住……
不過對于他們來說，失職是事實，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受罰是免不了的，只是從克里斯這里領罰，不知道要比羅伊斯那里好多少倍。
克里斯視線在幾人身上游走，總覺得氛圍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
他覺得羅伊斯看舒念的眼神，不同尋常。
按理說，程妍才是羅伊斯喜歡的類型，可他現在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舒念身上。
要知道，當初羅伊斯為了接觸程妍，甚至不惜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親自出面。
克里斯也一直以為羅伊斯是喜歡程妍的。
當然了，前提是拋去羅伊斯那些惡劣行徑不談。
舒念懶得理會他們，推開房門，可下一秒，羅伊斯硬是厚著臉皮跟著擠了進來。
舒念？
克里斯微微挑眉，沒再多說什麼，悄悄退下。
程妍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可眼下又沒辦法輕舉妄動，她覺得羅伊斯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傷害舒念的事。
至少現在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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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經過程妍房門前，腳步頓住，“程小姐，早些休息。”
話里話外帶了幾分威脅的意味，程妍听得出來，也沒多說什麼。
房間里，舒念雙手抱胸，不滿地看著門口那個死皮賴臉的人。
“你又想干什麼？”
羅伊斯倚在門板上，語氣散漫︰“月黑風高，睡不著，咱倆聊聊天唄。”
舒念︰“您能別亂用詞匯了嗎？”
……
“出去，我要休息了。”
“不出。”
“羅伊斯，你有病？”
“有的。”
舒念︰“……”
舒念腿上還有擦傷，衣服也髒亂不堪，顧不上理他，舒念拿了藥箱坐在沙發上給自己涂藥。
羅伊斯也沒多嘴，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舒念的動作，思緒不禁飄遠。
羅伊斯回想起與程妍的過往，那時候，程妍年輕朝氣，羅伊斯也難掩對她的興趣，只是那種感覺，似乎和現在不太一樣。
那時候，羅伊斯想的是如何掌控程妍，如何看著她痛苦絕望，從而帶給他病態的快感。
可舒念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份既定的滿足感。
舒念不屈的眼神和拼命掙扎的模樣，總是會讓羅伊斯內心泛起層層漣漪。
他開始不自覺地將更多目光投向舒念，比起程妍的安靜順從，舒念的反抗對他來說就像一種致命的誘惑。
他自己也分不清，對舒念的這種感覺，和當初對程妍的興趣究竟有何不同。
對程妍，更多是一種征服後的佔有欲。
而對舒念，他卻在她的一次次反抗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與挑戰，這種復雜的情感，讓他欲罷不能，只想將舒念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羅伊斯，羅伊斯？”
舒念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舒念的眉毛皺在一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但他臉皮厚，毫不在意。
舒念已經擦好藥了，準備換衣服，可這家伙賴在這里不走究竟什麼意思？
“你到底走不走？別耽誤我休息行嗎？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別以為我會這麼放棄，我還會繼續想辦法的，你不可能困我一輩子……”
羅伊斯听著舒念講話，目光不自覺的盯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忽然有一種別樣的情緒涌入心頭，他想吻她。
心里這麼想著，下一秒就付諸了行動。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房間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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