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
等了半天並沒有等到舒念的回復，顧淮故作遺憾的說道︰“看來小姑娘對我不太滿意呢，難不成是嫌棄我年紀大？”
“我沒有！”舒念連忙開口否認。
她從來不覺得年齡是什麼問題。
“那……小姑娘在猶豫些什麼呢？”顧淮有些猜不透小家伙的心思。
說實話，他心里也沒底，不知道舒念對他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兩人一直處在曖昧階段自己貿然開口想要確認兩人的關系，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她。
“我沒有不願意……”舒念終于開口。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淮接上，“沒有不願意，那就是願意了。”
舒念︰“……”
“我其實……是有一點不敢相信，我們兩個沒見過面，雖然認識時間不算太短了，可是具體應該還算不上太了解，而且……”
舒念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
“而且什麼？”顧淮順著她的話問了一句。
“而且我一直覺得你應該是個很優秀的人，所以身邊肯定也不缺優秀的女孩，我不太敢相信你會喜歡我，也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舒念一口氣說完，頓時感覺心里輕松了不少，其實這些話她早就想說，可是顧淮並沒有明確自己的態度，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萬一顧淮沒有那種意思，顯得她很自作多情。
舒念起初還覺得顧淮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感，才會和她這麼一個小屁孩搞曖昧，可是久而久之，她又覺得顧淮好像是認真的。
她分不清，也不敢挑明。
听了小姑娘這番話，顧淮沉默良久，他年紀不小了，听得出小姑娘語氣里的認真和糾結。
他想著，確實是他考慮不周，總想著小家伙年紀還小，卻忽略了她的感受。
沒有哪個女孩會接受一段不明不白的關系吧。
“舒念，對不起。”顧淮的語氣略顯嚴肅。
這句沒由來的道歉，讓舒念有些疑惑。
思考了幾秒，舒念開口問道︰“為什麼道歉？”
顧淮︰“覺得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做的不對。”
“不是。”舒念憋了半天也只說出這兩個字。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好，如果真的和顧淮在一起的話，會不會配不上他，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學生。
在她看來，自己其實很狼狽，偷偷喜歡著他，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沒有覺得你不好，我剛剛那些話也不是在怪你，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確實差距挺大的，我覺得我自己不夠好。”舒念將手機免提打開，放到床頭櫃上。
她坐在床邊，安靜的敘述著自己的感受。
舒念其實並不想哭，她覺得自己哭起來又矯情又難看，可是說著說著她還是忍不住哽咽起來。
聲音並沒有很大，可還是通過手機被顧淮听了個一清二楚。
這大概是顧淮活了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措。
甚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從沒想過，舒念會對自己如此的不自信，也從沒想過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他現在腦子很亂，只想立刻見到他的小姑娘，好好的抱抱她，告訴她，她很好，她一點都不普通。
舒念很想告訴他。
或許說出來有些難以相信，在和你只是聊了幾次天之後，就開始對你有了所謂喜歡的感覺。
因為喜歡，所以覺得自己處處不夠好。
因為喜歡，所以小心翼翼不敢表明心意怕被拒絕。
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
沉默了半天，顧淮終于開口，就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念念，你很好。”
听了這話，舒念的眼淚更像決堤一般涌了出來，她抽抽搭搭的回答︰“我一點都不好，我就是個小屁孩，我什麼都不懂，我喜歡你也不敢說。”
本來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家伙的顧淮，听到她這話反而有些想笑。
“念念，我可是听到了，你說喜歡我。”顧淮說。
“我又沒想抵賴。”舒念有些別扭的答道。
“那不哭了好不好，小哭包，我不在你身邊，也不能好好抱抱你，怪心疼的。”顧淮低聲哄著。
“我才沒哭。”舒念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還不承認。”顧淮見小姑娘情緒好轉，故意逗了一句。
舒念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半晌沒有出聲。
“所以現在是不是可以答應我了？剛剛某人可是哭著跟我表白來著。”顧淮語氣溫柔，像是在逗小孩。
“嗯，勉為其難。”舒念話里還帶著鼻音，聲音悶悶的，反倒顯得有些可愛。
顧淮不怒反笑︰“是是是，還是念念不嫌棄我一把年紀。”
舒念也被逗笑︰“哼……你本來就老。”
“所以小姑娘可憐可憐我……”顧淮輕笑道︰“陪我一輩子好不好？”
一輩子？
舒念從沒想過這三個字。
她甚至從沒想過自己可以和顧淮在一起，現在對于她來說，一輩子還太久遠，久到她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只是現在。
她想和顧淮在一起，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考完試了，先好好放松放松。”顧淮想到了什麼，柔聲說道。
小丫頭的目標是義蕪大學，即便她成績一直很好，但現在對這群學校這麼胸有成竹的態度來看，應該也少不了刻苦努力。
辛苦了這麼久，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嗯，我知道，那你不許再不接我電話。”她可不想再心驚膽戰了。
顧淮有些無可奈何︰“小祖宗，不是我不想接，是咱們倆同時打所以佔線不是嗎？”
“我不管。”舒念耍起無賴來。
自己家的小姑娘，除了寵著還能怎麼辦？
“遵命！”顧淮一本正經的答道。
兩人膩歪了很久，因為顧淮那邊還有工作要忙，所以才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電話。
舒念躺在床上，腦海里面不斷回放著顧淮的那句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她做夢都沒想到先開口的那個人會是顧淮，他喜歡她，他想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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