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殺槍精準貫穿利捷巴羅的軀體,可他臉上非但沒有絲毫忌憚,反倒掛著幾分輕蔑。
對擁有神明之軀的他而言,利刃穿身不過是無關痛癢的擦傷,根本算不上威脅。
然而下一秒,他的神色驟然凝固,原本舒展的眉頭死死擰在一起,瞳孔里的傲慢,被驚恐取代。
“你究竟做了什麼?”
哪怕自詡為接近神明,利捷巴羅此刻的慌張根本無法掩飾。
顯然,他徹底低估了眼前死神的斬魄刀。
有趣的是,這位死神並未身著死神標配的死霸裝,而是裹著虛夜宮執行官的白色制服。
雖說穢土轉生後的軀體,本可隨意更換服飾,可看這模樣,想必是市丸銀自己不願換下這身行頭。
或者,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再次穿上死霸裝。
此時,市丸銀已收回神殺槍,漫不經心地將刀刃轉向利捷巴羅。
陽光掠過刀身,清晰映出刀刃中央的三道菱形缺口。
神殺槍的能力遠不止超高速伸縮,其刀刃中還瓖嵌著能快速溶解細胞的劇毒。
那可是連崩玉化藍染,都要忌憚三分的恐怖毒素。
只是鮮少有人知曉,神殺槍每注入一次毒素,刀刃便會多一道殘缺。
如今三道缺口,意味著它已累計釋放過三次劇毒,其中一次,正是當年對準藍染的致命一擊。
“不得不承認,你的毒素確實棘手。”
利捷巴羅強撐著用神力,壓制住體內蔓延的痛感,硬生生中斷了細胞毒藥的藥力,這一幕讓旁觀的眾人都不禁皺眉。
“但想憑這點手段殺我,還遠遠不夠!”
可市丸銀臉上依舊掛著毒蛇般的冷笑,他用指尖輕輕點了點刀刃上的缺口,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三道缺口,代表我下了三次毒。其中一次給了藍染隊長,那剩下兩次呢?”
此刻的利捷巴羅早已切換成“鳥人”形態,或許是形態變化影響了心智,他盯著刀刃看了半晌,竟完全沒听懂市丸銀的話中深意。
“罷了罷了,看你這遲鈍的樣子,我也懶得賣關子。”
市丸銀一邊說著,一邊照單全收式的接下了利捷巴羅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話語卻突然轉向不遠處的牧野。
“不過先得夸夸牧野隊長。哦不對,該叫您牧野總隊長才是!您給我的這具軀體實在可怕,簡直是不死之身。早知道您有這般能耐,我當初就該直接來投奔您,何必需要潛伏在藍染大人身邊?”
話音未落,利捷巴羅釋放的靈子光柱,擦著市丸銀的肩頭砸在地面,震起漫天煙塵。
可無論攻擊多迅猛,市丸銀總能憑借穢土轉生的自愈能力瞬間恢復,哪怕粉身碎骨,下一秒便會愈合如初。
就在這時,利捷巴羅的胸膛突然傳來“滋滋”的腐蝕聲,一股裹挾著不祥氣息的黑色靈壓,如同綻放的死亡之花,從胸口處噴涌而出。
“哎呀,這可糟了。”市丸銀故作驚訝地咋舌,“看來我刀刃上的金屬,終究是被里面的劇毒給腐蝕了。”
人群中,史塔克最先反應過來,語氣帶著幾分凝重。
“市丸銀剛才那一刀,居然注射了兩種毒?所以神殺槍上的三道缺口,其實藏著這樣的貓膩?”
牧野微微頷首,平靜道“沒錯。”
“究竟是什麼毒?”薩爾阿波羅眼中閃過好奇的光芒,忍不住追問道。
史塔克望著利捷巴羅痛苦扭曲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你看那團黑霧般的靈壓,那股熟悉的腐朽氣息,還用多說嗎?”
“是拜勒崗的死亡嘆息?”薩爾阿波羅瞳孔驟縮,猛地看向牧野,“牧野大人,您改造了神殺槍?”
“涅繭利隊長能把疋殺地藏改得面目全非,我稍微改改,應該不算過分吧?”牧野的語氣很平淡。
可薩爾阿波羅作為科學家,才知道牧野話的含金量。
涅繭利改造的是自己的斬魄刀,可牧野是替別人改造斬魄刀,二者難度完全不在同一層次!
此刻,利捷巴羅已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拜勒崗的死亡嘆息在他體內瘋狂肆虐,那無情的衰老之力如同附骨之蛆,一點點腐蝕著他的血肉。
對滅卻師而言,虛的力量本就是致命劇毒,而拜勒崗的死亡嘆息,更是劇毒中的劇毒!
這“嘆息之刃”本是牧野為友哈巴赫準備的殺招。
用來對付親衛隊成員,簡直是手到擒來。
當然,前提是刀刃必須砍中目標,或是死亡嘆息能直接觸踫到敵人;若是落空,那便另當別論。
或許也就親衛隊中的亞斯金(致死量),有辦法應對嘆息之刃吧?
利捷巴羅拖著殘破的身軀,在地上掙扎了片刻,最終連慘叫都發不出,化作一灘漆黑的虛無,徹底被衰老之力腐蝕殆盡。
見任務完成,市丸銀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緩步走到牧野身前,微微頷首,正式地致意。
“好久不見了,牧野總隊長。”
“地獄待得還習慣?”
牧野的問話簡單直接,沒有多余的寒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面更精彩!
市丸銀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若是習慣了那里的氛圍,其實比尸魂界住著還舒服些。”
這話剛落,旁邊的薩爾阿波羅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地獄住著舒服?
你在說瞎話吧!
“你何時想回去,我不會干預。”牧野沒有接他的玩笑,徑直表明態度。
“基于你我現在的關系,我還是早點回去為好。”
市丸銀的笑容淡了幾分,從懷中取出一封折疊整齊的信,遞向牧野。
“只是麻煩您,把這封信交給松本副隊長。”
他沒有像從前那樣叫“亂菊”,而是刻意用了“松本副隊長”這個生疏的稱呼。
更與當年的約定不同,他此刻並未提出想見亂菊,只是要轉交信件。
牧野接過信,默默點頭。
以他如今與亂菊的關系,既不會刻意鼓勵二人相見,也不會阻止這份遲來的道別。
接著,市丸銀徹底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神情鄭重地朝牧野深深鞠了一躬,卻始終沒有開口。
其實他心中藏著千言萬語,比如那句“請照顧好她”,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或許在他的認知里,自己才是傷亂菊最深的人。這份傷害,甚至超過了藍染。
微風掠過戰場,卷起滿地靈動的灰塵,也吹亂了市丸銀額前的銀發。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越過喧囂的戰場,望向亂菊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微笑——
那是無聲的告別,也是最後的溫柔。
就在市丸銀解決利捷巴羅的同時,痣城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亞斯金?納克魯瓦爾設下了劇毒領域,困了不少人,仙豆根本送不進去!”
牧野听完,抬頭望向西北方向。
空氣中,一股熟悉而厚重的靈壓正飛速在靠近。
“來了嗎? 村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