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百花婆婆硬是扛著姬尤麗在沙子底下跑了10來盞水的時間。
好不容易,她們才來到了沙道的出口。出口聯通著一間石室。
百花婆婆剛給姬尤麗松了綁,姬尤麗一轉身,就看見石室里站著一個半邊臉戴著面具的雄獸。
“獸母,這位是?”雄獸滿臉疑惑。
姬尤麗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發現她們似乎已經不在沙洲上了。這里的土質要比沙洲那兒堅硬許多。
“婆婆,我們這是在哪兒?”
百花婆婆笑著牽起姬尤麗的手,來到石室一邊的石桌前坐下。
“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雄崽,巫尤。”百花婆婆邊說邊朝大巫巫尤招了招手,示意他也過來坐下︰“阿尤啊,她叫姬尤麗,是姬姓的天授唱詩人。
她和獸母一樣,都是從地只屠殺天授唱詩人的那場浩劫里活下來的獸。”
“姬姓的天授唱詩人?”大巫上下打量了2眼姬尤麗,坐著朝她拱了拱手︰“前輩有禮了。”
“婆婆,您到底是誰啊?我,我都被您搞糊涂了。”姬尤麗撓了撓腦袋,問。
百花婆婆和藹地笑著解釋道︰“我是姜姓的天授唱詩人。當年,地只命獸世各族將天授唱詩人送去西羌時,我覺察有異,便事先跑了。
此後一直躲在中原的散修山脈上,隱姓埋名。連姜姓的術法我都不敢顯露一星半點。靠著坑蒙拐騙過活。
後來的事你也知道的,地只沒來由地屠殺天授唱詩人,還找了個借口反誣天授唱詩人謀反。
天授唱詩人們來自五湖四海,互相都不認識,怎麼可能聯合起來謀反?謀反又為了什麼呢?
地只的謊言真真是可笑。
自那之後,我更是盡量不露面了。直到我的雄崽找到了我,我才來了北海。對了,你這些年都躲在哪兒啊?”
姬尤麗嘆了一口氣︰“我也是東躲西藏的沒個定數。100多年前,輾轉來了北海,自此就沒離開過了。”
“那這次,地只怎麼會找上你的?
當年,姜姓的天授唱詩人就我一人,我沒奉命去西羌,地只雖然震怒,但這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麼多年來,地只也不曾再找過我。
她怎麼會突然想起你的?”
百花婆婆不解︰“你剛才和鹿明說,地只想永生。難道,你所傳頌的史詩片段,和永生有關?”
“是也不是。
我所傳頌的史詩片段里其實並沒有直接與永生相關的內容。但恰好,有些細節,能補全其他與永生相關的史詩片段里的一些空白。”姬尤麗解釋道。
百花婆婆若有似無地點點頭,思慮一番後,問道︰“是不是和僕累有關?”
姬尤麗下意識地垂眸,回避著這個問題。
百花婆婆拍了拍姬尤麗的手背,安撫道︰“你不說沒關系。我知道,你守著那段史詩片段那麼多年,肯定很辛苦。
唉∼說實話,這麼些年來,我為了能保存下我傳頌的史詩片段,也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