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手術弄的不好會大出血死掉?”
“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憑什麼獨行專斷的做決定不要他!”
“你………”
霍權越說越覺得悲涼。
眼尾的猩紅更是明顯,就連聲音都在發顫。
他一來一連串的質問,慕淺根本一句話插不上。
只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在那說著說著要哭的樣子。
一點不像她見過的霍權。
她們不是聯姻嗎?
沒感情的。
他為什麼忽然這麼情深、深情?
還是,只在意孩子?
霍權話剛落,護士進來了。
霍權眉眼還陰鷙著,這會被激得滿心滿眼都是怒火,那模樣帶著上位者的狠絕。
他轉過身就質問護士,“你們怎麼能不經過我同意給她做流產手術?”
護士就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哪里見過這樣陰鷙恨不得將人撕碎的目光。
她剛想問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霍權說,“把你們主刀醫生喊來。”
小護士被他唬得戰戰兢兢的。
她看向慕淺,“2號床,這位是你家屬嗎?”
她硬著頭皮說道,“太暴躁了。”
霍權哪里有什麼好臉色,“廢話那麼多干什麼?將人喊來。”
慕淺見他那樣喊了聲,“霍先生。”
“你別說話!”
慕淺………
小護士說,“醫生很忙的,這會在做手術。”
霍權直接撥打電話給五科,“給城北區婦幼保健院院長打電話,讓他到806房間親自見我。”
小護士見他要喊院長,而且還是隨便打一個電話,以為他是來鬧事的,她說,“你別亂來啊,我們院長可不那麼容易見到,你還發瘋我喊保安了。”
見小護士匆忙要出去,慕淺趕忙喊人,“他是我老公。不用喊保安。”
小護士有被嚇到,她說,“你是不是被威脅了?”
慕淺剛想說沒有。
門口進來了個穿著白大褂大腹便便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
他一進來就笑得討好,“霍首長,你怎麼親自來了?”
天知道他接到五科電話說霍家那個叫霍權的首長在他們醫院要見他時,他心里頭多忐忑。
這可是只手遮天的霍首長。
他來他們醫院干嘛的?
“張院長。”
張院長伸手出來,霍權虛虛握了下收回。
那個小護士听到他們院長喊眼前這位首長,腿都軟了。
張院長問,“不知道霍首長蒞臨我們醫院是有什麼指示嗎?還是有家屬在我們醫院需要關照?”
霍權說,“把名字為慕淺的主治醫生給我喊來。”
慕淺說,“你別為難別人。”
霍權看她一眼,“你別說話。”
慕淺………
主任醫生很快就被喊來。
主任醫生見驚動了院長還以為發生了醫鬧,她問院長,“怎麼了?”
霍權臉色陰鷙冷漠,語氣森冷,他問,“誰讓你們給她做手術的?”
“我是孩子爸爸,難道做手術不應該要我簽名?”
張醫生莫名其妙,“這位先生你在說什麼?”
院長提醒,“這位是首長,小張。”
首長也不能這麼莫名其妙的吧。
霍權說,“她做了流產手術,你最好現在馬上把她身體情況和病例一字不差轉述給我听。還有,孩子胚胎我要。”
張醫生總算明白過來。
合著這位以為他老婆背著他來做流產。
她說,“有你這樣當老公的嗎?”
霍權以為慕淺手術存在後遺癥,他問,“什麼意思?她手術過程大出血?”
他再看一眼慕淺,見她臉色不好,他忙說,“怪不得臉色那麼白,你們倒是采取措施治療啊。愣著干什麼?”
張主任真被他這波操作整不會了。
說他不關心老婆吧,他現在這後怕擔憂的表情。還害怕人大出血。
說他關心老婆吧,她老婆懷孕了有先兆流產癥狀他不知道。
張主任說,“首長,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你夫人她是因為出血過來這保胎的,而不是做什麼流產手術。”
原本霍權臉色陰霾到極致。
在听到保胎時,一度以為自己听錯。
“你說什麼?”他問,“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夫人她是來住院保胎的,不是來做手術。”
剛剛感覺整個人沉入絕望的谷底,這會兒听得這句話,霍權覺得自己一下踩在雲端,陽光普照。
他盯著張主任看,“你是說,孩子還在?”
“是啊,剛做完b超,胎心胎芽都挺好的,不過首長,再忙也得多關心夫人,她因為先兆流產是第三次來醫院了,每次都一個人來,這還沒滿三個月,胎像還不穩,孕婦需要保持好心情,你應該多包容。”
霍權轉身,朝慕淺看去。
慕淺挺無言,她這會看窗子外面,壓根沒看他。
她本來是要來做流產手術的。
進產房前去上廁所,在那遇到一個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
倒也不用她打听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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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一面哭一面打電話說自己第四次試管失敗了,懷第一個的時候拼事業,沒要,打了,後來再也沒懷過,想要孩子的時候,懷不上了。
現在求子十年,剛接到醫院通知移植失敗。
然後她走出來,想到了霍伊田小朋友。
那麼可愛、那麼乖,萬一她也生一個那麼乖的小朋友呢?霍權長得那麼好,她自己也不差。
坐電梯時有剛生完出院的夫妻抱著小孩,慕淺看過去,孩子爸爸抱著,媽媽一臉欣賞的看寶寶 ,慕淺被觸動了。
于是她臨時反悔了,說不做了,要保胎。
今天早上起來見紅了。
要是她做了手術,霍權這時候來是來不及阻止的。
醫生和院長發現是烏龍一場,他們走了。
病房里只剩霍權和慕淺。
慕淺這會低頭看手機。
霍權走到床邊那,直接俯身下來,吻了下她額頭,然後伸手抱她。
動作實在太突然。
慕淺要掙扎,感覺自己臉頰被一滴濡濕砸中。
她問,“霍權,你哭了?”
失而復得、虛驚一場、大悲大喜。
這個平日寡情薄意的男人,這一刻閉眼,是真有淚水傾灑。
偏他要面子,說,“沒有。”
他將她的臉按在他胸膛。
慕淺臉貼著他胸膛,能听到他心髒熱烈而有力的搏動。
她想要抬臉看他。
霍權不許。
他聲音低又啞,“你以後不要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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