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愛月拿著一些彩色的畫本子看,胡好月一臉好奇的問他,“愛月,你識字嗎?”
“有的會,有的不會。”
羅愛月很是實誠。
“那看不懂有啥好看的?”
“媽媽,那你會識字嗎?你讀給我听啊!”
胡好月臉色一僵,“我不太會,你找爸爸去。”
羅愛月拿起彩色的畫本子就跑出了屋。
看著床上自由翻滾羅守月,她嘀咕道:“識字又不是很難。”
出了房門,羅愛月就看到羅有諒在院子里打水。
“爸爸,給我講故事。”
他的小短腿跑得飛快,羅有諒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擔心的說道:“慢點,小心摔倒。”
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羅有諒就開始翻著書給他講故事。
宋小草從屋里出來,看到羅有諒坐在樹下,便出聲道:“有諒,沒醬油了,去供銷社買點醬油回來吧!”
“好,娘。”
羅有諒收起書,慈愛說道:“愛月,爸爸要去買醬油,你自己看圖去。”
“爸爸,我也想去。”
看著他急切的樣子,羅有諒點了點頭,“行,不過說好了,你得自己走路。”
“嗯!好。”
四合院的門軸發出老舊的吱呀聲,羅有諒牽著羅愛月的小手走了出來。
巷子里飄來隔壁王嬸烙餅的香氣,幾個孩童追逐著跑過青石板路,揚起一串清脆的笑聲。
往常這個時間,戴著紅袖章的巡邏隊總會準時出現,可今天的街道卻安靜得有些反常。
羅有諒握緊兒子的手,腦海中又浮現出二斤帶來的消息。
供銷社里,貨架上的醬油瓶整整齊齊地碼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醬香。
羅有諒正在櫃台前付錢,突然听見旁邊幾個男女壓低聲音的議論。
“听說了嗎?上頭在討論恢復高考的事兒。”
“真的假的?這可不是小事兒!”
“我一個親戚在教育局,消息準著呢!”
這些只言片語像一顆顆石子,在羅有諒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回家的路上,羅愛月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兒歌。
羅有諒卻無心欣賞這溫馨的畫面,滿腦子都是剛剛听到的消息。
恢復高考,這意味著什麼?
夜幕降臨,四合院的燈光次第亮起。
羅有諒坐在老槐樹下,借著月光翻看著白天給兒子講故事的那本彩色畫本。
有時候微微走神。
“在想什麼呢?”
宋小草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綠豆湯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娘,謝了,沒想啥!”
羅有諒抬頭輕聲回道。
接下來的日子里,城里的氣氛愈發緊張。
街頭巷尾,人們都在議論著即將到來的變革。
書店里擠滿了搶購復習資料的年輕人,圖書館更是一座難求。
羅有諒看著這一切,又有些莫名的惆悵。
日子一天天過去,變革的腳步越來越近。
1977年8月。
上面開了一場重大的會議,兩個估計,兩個凡是,隨後是恢復高考,清算四人幫。
黑暗迎來光明,知青們開始復習的復習,不過想要返回,那還是得等通知的。
最近胡好月所在的掃盲班,都擠滿了人,幾乎每天都是爆滿。
而對于她來講,這些都跟她沒關系,她只是來學習字的。
夏日的晨光透過掃盲班斑駁的窗戶,在課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胡好月握著鉛筆的手頓了頓,听見前排潘高枝突然轉過身來,粗布袖口掃落了她擱在桌上的半截粉筆。
"好月,听說你男人是下鄉知青?"
潘高枝壓低聲音,渾濁的眼楮里閃著興奮的光,"現在都接到通知了,全國恢復高考,將在年底實行一次!你可得叫他好好學習。"
粉筆灰簌簌落在胡好月的課本上,她望著自己剛寫歪的"日"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紙張粗糙的紋理。
窗外的梧桐葉打著旋兒飄落,掃盲班里此起彼伏的讀書聲突然變得模糊。
最近羅有諒總在深夜開燈翻看舊書,想起他教兒子識字時眼里的溫柔,心里有些微妙。
"他也有在好好看書的。"
前排幾個學員听到對話,紛紛轉過頭來,眼神里帶著好奇。
有人小聲嘀咕"這可是改變命運的機會啊,一個人在家里看書,還不如跟大家一起來學習。"
話音未落就被潘高枝的嘆息聲蓋過。
下課鈴突兀地響起,胡好月快速地收拾書本,鉛筆盒里的橡皮滾落到地上。
她彎腰去撿時,看見自己一雙舊布鞋,抬頭一看,是梁秀。
嫌棄的看了一眼橡皮 ,直接不要了。
“胡好月,你神氣什麼?等我高考考上了,日子過得不會比你差。”
“哦!那提前恭喜了啊!”
她毫不在意的站起身背著包就走。
供銷社門口貼著嶄新的高考宣傳標語,墨跡未干的大字在陽光下泛著墨香。
她駐足良久,直到羅愛月的歡笑聲從巷子那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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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舉著用樹枝畫滿歪扭圖案的作業本朝她跑來,身後跟著拎著菜籃的羅有諒。
男人額前的碎發被風吹亂,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胡好月突然想起結婚時羅有諒說的話"日子慢慢過,總會好的。"
她伸手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鬢發,轉身朝著四合院走去。
巷口的老槐樹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輕聲訴說著,無論時代如何翻涌,平凡日子里的微光,終究會照亮前行的路。
“有諒啊!你想不想去考試上大學啊?”
羅奶奶的話一出,羅有諒夾菜的手微微一頓。
“奶,我會去考試,也會上大學,但是我是不會跟好月分開的,上的大學離家近,我也不住宿,每天都回家。”
羅老婆子听到後微微松了一口氣。
夜幕像浸透墨汁的綢緞,緩緩籠罩住四合院。
胡好月裹緊孩子身上的藍布襁褓,腳步輕得像貓,避開青石板上的裂縫,悄無聲息地穿過垂花門。
月光斜斜地切過照壁,在她身後拖出一道細長的影子,隨著搖曳的步伐,影子時而拉長,時而扭曲。
羅有諒躺在床上,均勻的鼾聲混著牆角蟋蟀的低鳴。
八月的圓月攀上中天,銀輝透過窗紙,在炕沿投下慘白的光暈。
胡好月駐足回望,院中的老槐樹在風中沙沙作響,枝葉間篩落的月光在地上碎成點點寒星。
轉過胡同口,她猛地掀開襁褓一角。
月光傾瀉而下,照亮襁褓中奇異的面容,孩子緊閉的雙眼上方,生出一對毛茸茸的狐耳,赤紅色的絨毛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小巧的鼻尖還沾著夜露。
本該是嬰兒的手臂上,細密的毛發若隱若現,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羅守月在她懷中,發出呢喃。
胡好月溫柔的伸手,撫過那半人半狐的臉頰,指尖觸到的卻是嬰兒般柔軟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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