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妙妙,來了,咋樣?醫生怎麼說?”
宋小草跳過胡青青的話,沒搭理,直接牽著站在門口的關妙妙進了院子。
“娘,好得很,我身體結實,孩子壯著呢!”
“呦!大嫂,這是有了?那正好,我也有了,娘,以後辛苦你了。”
胡青青這下不準備離婚了,這離婚了,孩子她可養不起,這孩子還是得胡家來養。
“青青,該你的,我一樣不少你,不該你的,你就是上吊,也不會是你的。”
宋小草這會氣也氣過了,想了想,覺得自己也算仁至義盡了。
“娘,我知道,這是妹子,妹夫的房子,好家沒本事,住不起外面的房子,那沒辦法啊!誰叫他是一個窩囊廢呢!我也認了。”
“哼!認了?你口氣可真大,沒姿色,沒優點,嫌貧愛富,能嫁我哥,你家那是燒高香了,也不知道你哪來的優越感。”
听著胡好月的話,胡青青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沒還嘴,怕她告狀,到時候那個神經病又捅她咋辦?
憋著,隨後頭一抬自己進了屋。
夕陽把雕花窗台的影子斜斜投在八仙桌上,胡好月捧著青瓷碗,用銀匙攪著碗里的蓮子羹,指甲上的丹蔻在暮色里泛著暗紅。
胡好家剛踏進門,工裝褲腿還沾著少許機油,端著碗準備吃飯。
就听見妹妹輕飄飄的聲音︰"二哥,恭喜的,又做爹了。"
"噗!"
胡好家噴出的米飯星星點點落在醬鴨上,瓷碗重重磕在木桌上,震得碟子里的花生米都蹦了起來。
他直勾勾盯著胡青青,後者正用絹子慢條斯理擦著嘴角,耳垂上的多出的珍珠耳環晃出一絲慌亂。
她怕啥?只要孩子咬死是胡家的,誰能奈她?
一口飯差點毀了一桌子菜。
“你……你說啥?”
羅有諒垂眸給胡好月夾了塊糖醋排骨,青瓷勺與碗沿相踫,發出清越聲響?
二哥,你聾了嗎?好月說二嫂懷了,恭喜你呢!”
羅有諒夾起一塊肉,輕輕的放進胡好月的碗中,耷拉著眼皮,輕佻的笑了一下。
胡好家猛的站了起來。
目光像淬了冰,余光掃過胡青青突然發白的指尖。
胡好月捧著碗湊近兄長,鬢邊茉莉沾著湯汁,甜膩里混著若有似無的腥氣︰"二嫂可是吩咐娘了。要好好伺候她呢!"
胡青青“…………………………”
小祖宗,你可閉嘴吧!
胡好家的喉結劇烈滾動,粗糙的手掌攥緊筷子,關節泛出青白。
"懷了就好好養著。"
胡好家突然笑了,笑聲卻比窗外的秋風還冷,"別像上次似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重重夾起一塊紅燒肉,油汁濺在胡青青的月白袖口。
後者僵在原地,看著胡好家眼中翻涌的暗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檐角銅鈴被風吹得亂響,驚起滿院寒鴉,撲稜稜掠過暮色漸濃的天空。
暮色將巷子染成墨青色,牆根的野菊在穿堂風里瑟瑟發抖。
胡好國倚著斑駁的磚牆,煙頭明明滅滅,火星子落在他沾著機油的工裝褲上,燙出細小的焦痕。
"大哥,這綠帽子,接盤俠我可不當。"
胡好家的聲音壓得極低,像頭困獸在胸腔里低吼。
遠處傳來梆子聲,更襯得這條死巷陰森寂靜。
胡好國將煙頭狠狠碾在牆面上,揚起的煙灰混著他呼出的白霧︰"陳衛東那廝,在城里騙了多少農村女人數都數不清。"
秋風卷起牆角的枯葉,胡好國摩挲著口袋里的螺絲,金屬冷意透過布料傳來。
"明天我打探打探,然後下手。"
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你先穩住情緒,別管胡青青那個蠢貨。"
巷口路燈突然閃爍,昏黃光影在兄弟倆臉上明滅,映得胡好家眼底翻涌著血絲。
陳衛東還是有些本事的,看著女人搭了不少線,生活滋潤得很,要想對付他,有些不容易。
玻璃窗外暮色漸濃,羅有諒正伏案批改文件,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鋼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倒像是對來人渾然不覺。
"陳衛東?"
羅有諒好奇。
胡好國反手關上門,羅有諒握筆的手頓了頓,墨汁在宣紙上暈開個深色的圓。
"我不信你不知道。"胡好國逼近兩步,工裝褲帶還沾著機油味。
羅有諒摘下眼鏡慢條斯理擦拭,鏡片後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刃︰"怎麼?二哥不來,你來?"
他扯動嘴角露出淺笑,露出半截珍珠袖扣在暮色里泛著冷光。
胡好國突然笑出聲,聲線卻比秋風還涼︰"他能知道你有這個本事?"
辦公室陷入死寂,只有座鐘的滴答聲在空蕩的房間回響。
羅有諒一咽,還別說,他二哥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底細。
盯著硯台里凝結的墨塊,想起昨夜好月枕在他肩頭呢喃二哥的事情,窗外月光正好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喉結滾動兩下,他從抽屜里摸出個牛皮信封,寫寫畫畫的遞給他︰"去城東天下館找二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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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好國接過信封時,觸到羅有諒指尖異常的溫度。
只見對方端起青瓷茶杯,霧氣氤氳中看不清神色︰"提我名字,他知道怎麼做。"
羅有諒起身整理西裝,銀表鏈晃過胡好國眼前。
"行!"
胡好國將信封揣進懷里,轉身時帶起一陣風,吹得桌上的文件嘩啦啦作響。
羅有諒望著他消失在走廊盡頭,窗外的路燈次第亮起,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他現在做事可得警慎小心,他要當一個干干淨淨的人,家世顯赫,身世清白,一個愛妻如命的好男人。
陰暗的一面,絕不能暴露。
胡好國找到二斤的時候,瞧著有些眼熟,不過他可是來辦事情的。
二斤听了他的話,眸子暗沉。
“這件事我幫你做了,你回去吧!”
胡好國一愣,隨後點了點,京城里的彎彎繞繞他不懂,但是勝在听話。
陳衛東眼皮子直跳,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陳衛東被紅衛兵抓了,亂搞男女關系,進了局子。
消息像野火般席卷京城。
胡同里傳來哭嚎的婦人聲,有的撕碎旗袍露出脖頸的吻痕,有的抱著襁褓被扯著頭發拖出門。
陳衛東被押上卡車時,人群中飛出的爛菜葉糊在他臉上,混著鼻涕眼淚,再也沒了往日油頭粉面的派頭。
這場鬧劇里,那些剛進城的農村姑娘和想過上好日子的婦人,成了最大的犧牲品。
有的攥著離婚書蹲在牆角,懷里的孩子還在懵懂地啃著手指。
而她們眼里滿是絕望,這下是徹底清醒了,醒悟了,可惜一切都晚了,回想起來,自己嫁的男人才是唯一的依靠。
都在心里痛恨,暗罵陳衛東欺騙她們,不過是為自己心里的那點丑事找遮羞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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