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換車的時候,幾人緊緊地跟著羅友諒。
身處陌生之地,一種無形的緊張在他們心間彌漫開來。
胡好月的目光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她敏銳地察覺到,好多人也在偷偷打量著她。
沒辦法,她們狐狸精走到哪里都是矚目的,受人歡迎。
“這是哪里?”胡好月忍不住問道。
放眼望去,越是靠近京城的城市,樹木愈發稀少,目之所及近乎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這是快到京城了,只要坐一趟客車就到北京站了。”
羅友諒牽緊她的手,聲音里滿是細心與溫柔。
“還要坐車啊?”
胡好家苦著臉,只覺得屁股都快被之前的路途顛碎了,一想到還要坐車,滿心無奈。
“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宋小草好不容易熬了過來,精神恢復了些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時,胡好國瞧見客運車緩緩駛來,立馬高聲提醒︰“好了,快,上車了,跟緊了。”
羅友諒小心翼翼地護著胡好月上車,他的手臂微微張開,將胡好月圈在安全範圍內,生怕周圍擁擠的人群踫到她分毫 。
胡好國一手拉著宋小草,一手拽著胡安全,在擁擠的人群中艱難前行。
胡好家則緊緊護著胡青青,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推搡。
一上車,那股擁擠的感覺撲面而來。
狹小的過道里擠滿了人,行李堆得到處都是,連落腳的地方都難找。
有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汗味、行李味混合在一起,彌漫在整個車廂。
在這個年代,還沒有車載超人說法,客車里人擠人的景象再平常不過。
直到車廂實在塞不下更多人,司機才終于發動車子。
“這都要坐多久啊?”胡好月輕聲問,聲音里帶著幾分困意。
“一個小時就到站了,累了嗎?睡一會兒吧!”
羅友諒溫柔地回應,眼神里滿是關切。
胡好月佔了一個位置,實在困倦的她,頭緩緩靠在了羅友諒的腿上。
羅友諒微微彎腰,輕輕扯了一下黑色風衣,細心地擋住她的臉。
“哼!傷風敗俗啊!”
突然,一聲尖銳的叫嚷打破了車廂里原本的嘈雜。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胖胖的、滿臉橫肉的女人,正滿臉不滿地怒視著胡好月和羅友諒。
她的臉漲得通紅,像是被什麼極大地冒犯了,那粗短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兩人,肥肉隨著動作一顫一顫。
有的人像是早已習慣這種無端的指責,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權當她放了個無關緊要的屁。
但也有的人被這叫嚷聲吸引,好奇地投來目光。
這些目光里,有疑惑、有審視,也有純粹的看熱鬧心態。
羅友諒听到這話,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他很快壓下情緒,只是將風衣又往下拉了拉,把胡好月遮擋得更嚴實。
而胡好月,在風衣的遮擋下,動了動身子,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覺。
羅友諒瞧著靠在自己腿上熟睡的胡好月,見她沒被那女人的叫嚷吵醒,臉上悄然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旋即,他抬起頭,目光平和卻又帶著幾分堅定,看向那個滿臉橫肉的胖女人,不卑不亢地說道︰“嬸子,這是我媳婦,我們從外地回家,一路奔波,她實在是累壞了。我心疼她,才讓她靠在我腿上睡會兒。而且,我們可是有正規結婚證的合法夫妻,您可不能隨便亂說。”
在這世上,女人的名聲那可是至關重要的。
“嬸子,實在對不住,是我們的舉動礙了您的眼。”
羅友諒說著,臉上還露出一副誠懇又略帶難受的神情。
這番話說完,周圍的乘客們反應各異。
有幾個年輕人,本來就對胖女人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心生不滿,此時更是一臉暢快,就差沒拍手稱快了。
一位頭發花白的大爺,攬著手中的搪瓷缸,清了清嗓子說道︰“小伙子,你別管她,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人家小兩口恩恩愛愛的,關她什麼事兒啊!”
大爺的話一出口,立馬得到了旁邊一位大媽的附和︰“可不是嘛!別听她的,自己過得不如意,就見不得別人好。”
人群里有個瘦弱大媽,眼中滿是不屑,瞥了胖女人一眼,尖聲說道︰“瞧著她一身的膘肉,想來家里一定不干淨,真該讓紅衛兵好好查查。整天就知道對別人指指點點,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這話一落,車廂里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哄笑聲。
另一個中年女人也跟著起哄︰“就是,當自己是領導呢?還說人家傷風敗俗?那她自己臉上涂著胭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啥?老騷貨!”
胖女人被這一句句的指責懟得滿臉漲紅,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獸,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周圍的人,氣急敗壞地叫嚷道︰“你……你們……你們欺負人。”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話,竟然會招來這麼多人的圍攻。
她覺得委屈極了,眼眶里蓄滿了淚水,可那副模樣,在眾人眼里卻沒有絲毫的可憐之處,反而更像是無理取鬧後的惱羞成怒。
羅友諒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眸子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
但很快,他臉上又恢復成那副感激的神情,對著周圍的乘客們拱手作揖,言辭懇切地道謝。
“謝謝大家,同志們的眼楮都是雪亮的,你們都是好同志,有你們這樣明事理的人,我和我媳婦心里踏實多了。”
他這話一說,眾人心里都像是被灌了蜜一樣甜滋滋的。
特別是那句“同志們”,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充滿了親切感和認同感,一下子拉近了他與大家的距離。
車廂里的氛圍也因為這一場小風波變得熱絡起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天來,分享著各自的見聞和故事。
之前的緊張和沉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而融洽的感覺。
而羅友諒守在胡好月身邊,偶爾也會參與到大家的聊天中,臉上始終掛著謙遜溫和的笑容。
仿佛剛才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這也顯得他格外的大度,是一個寬宏大量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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