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站在街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濃郁的煙霧從他口鼻中噴出,模糊了他那張滿是陰霾的臉。
待煙抽到盡頭,他猛地將煙頭往地上一丟,腳上 亮的黑色皮鞋狠狠踩了上去,像是在發泄著內心的憤怒,煙頭在他腳下被碾得稀巴爛,碎末散落一地。
他望著二斤離去的方向,目光如夜般暗沉。
這個二斤,實在是不簡單!
在這小小的鎮上,所有干部、工廠廠長還有主任,竟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王威本想深挖其中貓膩,好好調查一番,可每次剛有動作,上面就會傳來嚴厲警告,這讓他心里一驚,深知此人背景絕非一般。
“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可去你媽的,蛇能跟龍比?”
王威低聲咒罵著,語氣中滿是不甘與無奈。
在以往,他自認為在這一片也算有頭有臉,沒什麼事能難倒他,可如今面對二斤,他卻處處踫壁,這種無力感像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娘的事情一直如鯁在喉,是他心里拔不掉的刺,除了他自己,無人知曉。
曾經,他也風光無限,行事肆無忌憚,可現在,二斤就像懸在頭頂的一把刀,寒光閃閃,不知何時就會落下。
他時刻都能感受到那股壓迫感,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在這忐忑中煎熬,等待著未知的結果。
每一次想到這,王威的眉頭就擰成一個死結,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惶恐與不安 。
清晨,陽光明媚,羅友諒載著哼著小曲兒的胡好月去上班。
“好月,遇到麻煩找嬸子,或者是來運輸所找我,可別扛前面,保護好自己,躲起來。”
“嗯!我知道了有諒哥。”
她才不傻,遇到麻煩,那肯定是要保護好自己的。
二人又是戀戀不舍的分別。
羅友諒登記完出車記錄,便瞧見王威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無精打采地站在一旁,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
“王主任,沒睡好?”
羅友諒明知故問,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神里卻透著洞察一切的銳利。
王威抬眸,眸子黑沉沉地看向羅友諒,那目光仿佛能吃人,卻又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疲憊與煩躁,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是沒睡好。”
這一夜,他翻來覆去,腦海里全是二斤的影子,還有那些隨時可能被揭露的秘密,攪得他心神不寧,難以入眠。
羅友諒看著王威這副模樣,心中門清,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戲謔之色更濃了,故意調侃道︰“做虧心事做多了?”
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向王威的痛處。
王威听到這話,頓時臉色鐵青,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在心里暗自罵道︰“神他媽做虧心事做多了,我是怕自己的秘密暴露!”
他與羅友諒對視,心里又氣又惱,這個羅友諒,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候說話卻句句扎心。
很想發作,可又忌憚羅友諒與二斤的關系,只能硬生生把這口氣憋了回去。
王威剛一轉身離去,一車隊的出庫員孫天雷就滿臉堆笑,快步走上前來。
孫天雷性格熱情開朗,平日里和大家相處都十分融洽,可此刻,他的眼神里卻隱隱透著一絲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被拒絕。
“有諒,下午大家伙準備去國營飯店聚餐,你去不去?”
孫天雷一邊說著,一邊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羅友諒,還不自覺地搓了搓手,似乎在為這場邀約增添幾分誠意。
羅友諒听到這話,先是微微一愣,隨後臉上浮現出一抹歉意的笑容,溫和地說道︰“多謝了,我就不去了,家里還有媳婦呢!你們聚。”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里滿是溫柔,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神情甜蜜得如同浸了蜜一般,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周圍的同事們原本還在各忙各的,听到羅友諒這番話,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
平日里,羅友諒一副貴公子的模樣,都沒人敢跟他搭話,這孫天雷一開口,大家覺得他也就沒那麼難接近了。
有的同事忍不住笑出了聲,打趣道︰“喲,有諒這是被媳婦拴住啦!”
還有的同事則是一臉羨慕,感嘆道︰“瞧瞧人家有諒,這日子過得多滋潤,心里全是媳婦。”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車間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羅友諒卻絲毫不在意大家的調侃,在他心里,胡好月就是他的全世界。
孫天雷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笑著說︰“行 ,那下次有機會咱再一起!”
說完,便轉身和其他同事討論起聚餐的安排,而羅友諒則轉身繼續手中的工作,嘴角掛著一絲淡笑。
婦聯辦公室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辦公桌上,劉小莉坐在桌前,眉頭緊鎖,死死地盯著手中的本子,臉上滿是困惑與憂慮。
她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安。
胡好月抱著一摞文件走進來,一眼就瞧見劉小莉這副模樣。
她向來好奇心重,當下就把文件擱在一旁,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劉小莉身邊,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疑惑地問道︰“劉嬸,咋了?”
劉小莉聞聲抬起頭,看了胡好月一眼,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沒事,就是前幾天處理了一個婦女家庭問題,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說著,她又低頭看了看本子,像是想從密密麻麻的記錄里找出讓她不安的根源。
“咋不對勁了?”
胡好月眨了眨眼楮,追問道,眼中的好奇愈發濃烈。
在她看來,婦聯里處理的都是家長里短雖繁瑣,但很少有能難住劉小莉的。
劉小莉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擺了擺手說︰“沒,你去燒水去。”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皮,這眼皮從早上就開始跳個不停,讓她心里直發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胡好月也沒再問,乖巧地點點頭︰“行,劉嬸,那我先去燒水。”
現在她,會掃地,會擦桌子,會燒水了,這班上得真值。
劉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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