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立春與寧欣月分別後,沿著城南街道尾隨張海濤。行至楊柳巷轉角處,四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屋檐躍下,將立春圍在中間。
立春腰間柳葉刀鏗然出鞘,閃電般劃過最前黑衣人的咽喉。第二名黑衣人的快刀被她反手格擋,火星迸射間,立春旋身踢碎其膝蓋骨。第三人剛舉起兵刃,便被立春一刀釘在門板上。最後那名黑衣人自知不敵,轉身欲逃,卻被立春用手弩射殺。
打斗只在瞬息之間,張海濤卻已趁亂逃遠。立春自門板上拔出柳葉刀,瞥見黑衣人靴筒露出的官造箭簇,馬上明白這絕非普通匪類。
立春頓時汗毛倒豎,意識到寧欣月可能遇到危險。她顧不得再去尋找張海濤追,轉身便返回府衙。卻沒想到,七名黑衣人早已埋伏在黑暗處。當她踏入二堂庭院,弓弩立即從四面八方射來。立春揮刀隔落兩枚,身上卻有三處中箭。
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最致命那支雕翎箭自後心貫入。立春倒地之前最後期盼“秋分,快來救小姐……”
秋分今晚也是衣不解帶,刀不離手,一刻沒有松懈。寧欣月帶著立春離開後,秋分在館驛負責保護蕭輕語和王雅馨,可不知為何,秋分明知道小姐武藝高強,心中卻總是忐忑不安。
寅時的梆子聲剛過,窗外突然爆發出雜亂腳步聲。接著便傳來“著火了!快來救火!”的呼喊聲。
秋分心生警覺,走到窗邊觀看,果然見後院柴房中,烈火熊熊,且已經開始向前院蔓延。
秋分心想“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莫非有人要趁亂襲擊貴妃娘娘?”想到此處,她立即來到蕭輕語房間。蕭輕語和王雅馨已然被吵醒,得知寧欣月夜探府衙,不由大驚。
這時,門外傳來小板子急促的稟報聲,嗓音里帶著明顯的顫抖“啟稟娘娘、皇貴妃,館驛失火,邢將軍請二位娘娘移步城南館驛。”
蕭輕語下意識望向王雅馨,她向來沒有主見,此刻寧欣月不在,顯得六神無主。
王雅馨見此,便即說道“皇妃娘娘,事急從權。不如讓秋分假扮皇後娘娘,以免他們知道皇後不在這里,我們即刻移駕。待到了南館驛,再派人去尋皇後下落。你看如何?”
蕭輕語點點頭,說道“姐姐不在這里,就听奶娘的。”
三人戴上面紗,剛踏出房門,就听見樓下傳撕心裂肺的請罪聲“微臣罪該萬死!”下了樓,只見那白發驛丞以額觸地,後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身子顫抖,顯然嚇得不輕。
院中李強率領十六名侍衛已列陣以待。待三人分別上了馬車,邢軍輝揮動令旗,三百名士兵立即護著鳳駕直奔南城館驛。
眼見抵達南城館驛之時,忽然前方塵土飛揚,一支軍隊攔住去路。火把照耀下,為首那人正是被囚在府衙的阿壩同知張海濤。
“張海濤!”邢軍輝猛勒韁繩,戰馬人立而起“誰許你擅離囚牢?帶人攔截鳳駕,意欲何為?”他雖是張海濤內弟,卻向來不齒其為人,此刻更是怒目圓睜,右手已按在刀柄上。
張海濤嘴角扯出冷笑,忽然揚聲道“邢軍輝意圖謀反,速速將他拿下。”
邢軍輝腰刀出鞘,寒光乍現,他厲聲喝道“護駕!”卻猛然察覺異樣,自己麾下士兵拔出兵刃後,竟然將他和二十余名親兵團團圍住。借著火把之光,他看清那些熟悉的面孔此刻寫滿冷漠。
“王連成!”邢軍輝怒視昔日心腹“你什麼意思?”那連長面無表情,刀尖已緩緩向舊主“末將只听張大人號令。”
邢軍輝心念電閃,轉頭看向李強“李大人,速護娘娘往城北羯人營!”李強會意,腰刀“蒼啷”出鞘,十余侍衛立即結成戰陣,護著三輛馬車調轉方向。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響中,隱約傳來車內女子壓抑的驚呼。
“殺了他!”張海濤把手一揮,自己卻策馬退到了後面。數百兵卒如潮水涌來,邢軍輝橫刀當胸,聲音沙啞“弟兄們,今日我等以血肉築牆,誓死護娘娘周全!”
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火星在兵刃相接處迸濺。邢軍輝左臂已中一箭,卻仍如磐石般釘在陣前,每一刀劈下都帶起蓬蓬血雨。他身後親兵接連倒下,卻無一人後退半步,二十人對數百,明知必死,卻要為那遠去的車駕多爭一刻生機。
此時,張海濤在陰影處,與一灰衣人低語“任務完成了,我要走了。”灰衣人微微頷首“張大人一路走好。”話音未落,一道寒光自袖中閃出。張海濤瞪大眼楮,低頭看見腹間透出的刀尖正滴著血珠。他張了張嘴,卻只發出“ ”的氣音,不甘地倒在地上。
那灰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轉頭對手下吩咐道“傳令,追擊車隊。車里的人和那些保鏢,一個活口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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