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兩位干部也瞬間石化，臉上的表情仿佛听到了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新聞。
模擬十層樓？還徒手攀爬？
你管這叫7歲小孩？確定不是超人或者蜘蛛俠？！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顛覆了他們對“人”這個物種極限的所有認知！
一股寒意，夾雜著更深的荒謬感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好運來那個好運來……”
就在這時，校長甦文昌的手機響了，來電鈴聲還是喜慶的好運來，頓時打破了校長室里的緊張氣氛！
甦文昌淡定的看了一眼屏幕，正是現場王老師的號碼！
他立刻接通，甚至還打開了免提外放，聲音平淡的像是嘮家常︰
“喂？王老師？！孩子們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王老師那依舊帶著劇烈奔跑後喘息、但更多是巨大震驚和茫然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地傳了出來，在安靜的校長室里顯得格外響亮︰
“校長！人……人沒事！真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淡定點，把話說清楚。”校長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嘴角帶笑。
“我說，跳樓的三個孩子都沒事！”王老師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們現在就在操場！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三個好端端的！連根頭發絲都沒掉！”
“馬雯雯和李錦豐在給馬卓喂球！馬雯雯在左！李錦豐在右！他們三個打配合……”
“他們的狀態跟……跟沒事人一樣！哦不！比沒事人還精神！旁邊還有跟拍攝影師在拍！”
“踢……踢球？！”
校長室里的幾個老師听完都茫然了。
他們的表情瞬間扭曲，混合著極致的震驚、茫然和一種被巨大荒誕感擊中的呆滯。
下意識地，幾個人看向辦公桌後的甦文昌。
甦文昌的嘴角，那抹幾不可察的弧度終于清晰了些許，眼底掠過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笑意，甚至還帶著點“看吧，我沒說錯”的促狹。
他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那杯微涼的龍井，又慢悠悠地啜飲了一口，動作優雅從容，仿佛眼前這足以讓整個學校管理層天翻地覆的消息，不過是茶余飯後的一點小趣聞。
“瞧！”甦文昌放下茶杯，目光平靜地掃過眼前幾張徹底懵掉的臉，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定力︰
“我說什麼來著？都別自己嚇自己了。”
他揮了揮手，那姿態如同拂去微不足道的塵埃
“虛驚一場。張老師，陳主任，你們幾個，先回去穩定下辦公室那邊的情緒。”
“安撫一下老師們，別搞得人心惶惶的。”
“王老師他們既然確認了孩子沒事，就讓120也撤回去吧。”
“現在是孩子們的課間活動時間，別打擾到他們。”
“可……可是校長，這……”校長拿著還在傳出王老師︰“喂？校長？你還在听嗎？”聲音的手機，一臉輕松的看向眾人。
就這麼……完了？
這麼大的事，就這麼輕飄飄地揭過去了？
“沒什麼可是，”甦文昌的語氣帶上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孩子們沒事就是萬幸。其他的，按正常課間活動處理。去吧。”
看著張老師、陳主任等人帶著滿腹的驚濤駭浪、巨大的茫然和一肚子的懷疑人生的疑問，如同夢游般腳步虛浮地退出了校長室，甦文昌臉上的平靜終于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凝重。
他並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完全置身事外。
他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遠處操場邊緣那三個小小的、正在追球的身影，眼神復雜。
這荒誕而又不爭的事實，就在眼前！
片刻後，他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沒有使用桌上的固定電話，而是從貼身西裝內袋里，掏出了一部黑色手機。
在手機上找到了馬寧的號碼，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
電話響了沒幾下就被馬寧接通了。
沒有寒暄，沒有客套。
一個低沉、平靜、仿佛蘊含著某種恆定力量、略帶磁性的男性嗓音從听筒里傳來，正是梧桐孤兒院的院長，馬寧。
“甦校長？這個時間點，有事？”馬寧的聲音听不出情緒，背景似乎很安靜。
甦文昌握著加密手機，語氣恭敬而簡潔，直接切入核心︰
“馬院長，打擾了。孩子們這邊剛出了個小狀況。”
“馬卓、李錦豐、馬雯雯，他們三個……課間的時候，從教學樓三樓直接跳下去了。”
他省略了所有前因後果和驚心動魄的細節，只陳述結果。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沒有預想中的震驚、質問或憤怒。
隨即，一聲極輕、甚至帶著點慵懶和愉悅意味的低沉笑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呵……跳樓？”
馬寧的聲音里听不出絲毫擔憂，反而像是听到了自家孩子又調皮搗蛋弄壞了鄰居家玻璃般，帶著點無奈和……縱容？
“動靜大不大？沒砸壞學校的花花草草吧？”馬寧的聲音帶著一絲調侃，仿佛在問“今天晚飯吃了沒”。
別說在學校了，就是在孤兒院，樓上的男孩子們都已經懶得走樓梯了，能從二樓跳下來，那是絕不走樓梯。
饒是甦文昌早有心理準備，也被馬寧這輕描淡寫、完全不在重點上的反應噎了一下。
他定了定神，如實匯報了現場的情況︰
“動靜……不小。”
“當時走廊上很多學生都看到了，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不過孩子們安然無恙，現在正在操場上……踢足球。”
“踢足球嗎？是我們家老大馬卓的主意吧？這小子。”馬寧的笑聲更明顯了些，似乎覺得很有趣︰“行，我知道了。孩子們沒事就好。甦校長，你處理得不錯，第一時間沒自亂陣腳，很好。”
馬寧的語氣帶著贊許，隨即話鋒一轉，聲音依舊溫和，卻帶上了一種無形的威嚴︰
“至于那些看到的學生和老師……你看著辦。”
“核心就一點︰淡化處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過度關注。”
“盡快讓他們對三個孩子的認知提升上來，讓他們知道這些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不要因此去打擾孩子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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