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明

第 68章 並不是想的那麼重要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微微的薇 本章︰第 68章 並不是想的那麼重要

    東廠和錦衣衛的風格變了。

    以前是囂張的做人,囂張的做事,唯恐別人不知道什麼是皇權特許。

    如今的錦衣衛是半夜抓人,關門抄家。

    唯恐把人嚇到了。

    人被抓了四五天街坊鄰居才發現,以為府邸里進了惡,還好心的去報官。

    小老虎的到來讓余令徹底的沒了束縛。

    先前還擔心悶悶,擔心家里人,自從小老虎來了之後余令徹底的沒了短板。

    再加上一個方正化……

    余令覺得,真要有賊人拿自己家人下手他得調動一個完整的百戶。

    可若是在京城調動完整的百戶隊行動。

    這明顯不現實。

    東廠的大牢滿了,有人進來了能出去,有人進來了就再也沒出去過。

    這一切都進行的悄無聲息。

    不特意注意東廠,根本就沒有發現東廠的牢房里全是“客人”。

    余令覺得東廠和錦衣衛做事就該這麼做。

    夜里干活,白天睡覺,不擾民。

    如今善和良心是東廠口頭禪,大家都在堅定了執行。

    余令堅信,終有一天,大家都會信的。

    隨著拔蘿卜開始,余令才知道京城里竟然有那麼多的野豬。

    奴兒哈赤對京城的滲透是不遺余力的。

    不光提供巨額的錢財,還對要籠絡的人各種許諾來收買人心。

    奴兒一直努力地將諜報打入大明的官僚體系。

    他也在等皇帝駕崩的那一天。

    余令覺得奴兒是真的會玩。

    這邊提供錢財給被收買的人,錢快花完的時候突然蹦出來一個知情的無名氏。

    悄悄地告訴你他什麼都知道!

    被收買的人知道自己被訛了,可他沒有辦法,只能吃啞巴虧。

    不但要給這個知情的無名氏一大筆封口費,他的尾巴還被人抓在手心里。

    如此一來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永遠都回不了頭了。

    玩人心的人是懂人心的,他不可能給你陽奉陰違的機會。

    其實這個知情的無名氏其實也被人這麼勒索過,他的尾巴也被人捏著。

    就跟套娃一樣,一個跟著一個。

    到最後,所有人的命捏在一個人的手里。

    武長春是一個頭目,像他這樣的京城還有不知道多少個。

    余令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抓了一個叫做季應誠的人。

    他是大明人,他就被武長春勒索過,被勒索了五百兩銀子。

    季應誠說,他當初答應當攤子的時候總共才獲得二百多兩銀子。

    到頭來,他不但被人控制著把事情做了,錢沒賺到,到頭來欠別人錢。

    除了這些,這群探子利用探來的消息,還勒索貪官,從貪官的手里又賺一筆錢。

    望著匯總來的各種信息,余令只能說這操弄人心的手段是真的高。

    別看花了很多錢,這錢還不是左手倒右手。

    “不但沒花,我感覺這後面人還賺了!”

    余令吐出一口濁氣,無奈道︰

    “這後面的人是誰現在查不到了,這水太深了,我總感覺有人在下注!”

    “家族利益大于一切!”

    余令瞅了一眼正在縫衣服的小老虎,如今已經見怪不怪了。

    在小院的這幾日他和方正化沒事的時候還繡花。

    兩人是五皇孫的伴隨。

    五皇孫因為排行老五,那就注定了一切跟他無緣。

    所以在宮里的地位也就一般了,宮殿小,服侍的人也少。

    在他身邊當差的就沒那麼多事。

    “殿試結束之後你就離開京城,你抓了這麼多人,後面的人要出招了,再呆在京城我就不放心了!”

    余令點了點頭︰“好!”

    “文人之間講忠孝,你拿這個為借口離開很妥當,對待你這樣不安穩的人,他們巴不得你離開京城!”

    余令又點了點頭︰“好!”

    見余令從善如流的答應了,小老虎松了口氣。

    他就擔心余令舍不得眼前的權勢。

    余令如今手中的權勢沒有人舍得。

    天子的近臣,手握整個東廠加御馬監的騰驤左衛。

    這些權力不受制裁,諸多大事可以一言決之,這權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可這些也是烈火烹油。

    皇帝現在的身子全靠藥湯吊著。

    一旦皇帝的這口氣散了,太子登基了,余令這樣沒根基的用來權衡是最好的。

    一道旨意下來人就沒了。

    更主要的是太子也並非有魄力的人,雖是太子,手底下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

    別看什麼東林黨,浙黨等一直在宣揚他有明君之相。

    可老百姓都知道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太子卻不懂。

    “這樣就對了,回長安去,天高皇帝遠,這朝堂的動靜也波及不到你那里去,待一切安穩再回來!”

    “遼東那邊?”

    “遼東那邊的事情亂的很,對了,劉敏寬大人拿著你的卷子,親自向萬歲爺舉薦你去遼東!”

    “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兵部的人當場就不同意,他們說大明的總兵何其多,一個千戶在戰場做不了什麼!”

    “劉敏寬不服氣,說你對戰事有著天然高人一等的嗅覺,在戰場上可作為一支奇兵!

    他們說紙上談兵誰都會,太年輕了,好好地熬幾年資歷吧!”

    余令聞言笑了笑。

    余令覺得兵部的人這麼認為是沒錯的,他們看不上也是沒錯的。

    大明如今可用的人才何其多,一個千戶真的不算什麼。

    “朝廷的意思是?”

    “楊鎬楊大人的計劃是四路兵馬,四路人馬相互配合,分而合擊,勢必于明年三月初二直搗建奴城都赫圖阿拉城!”

    余令聞言驚奇道︰“你都知道了?”

    小老虎知道余令想說什麼,扭了扭身子道︰

    “兵部就是這麼安排的,兵部有大人說建奴是疥癩之疾罷了,這叫壯聲勢,屈人之兵!”

    余令聞言慢慢的低下頭。

    不知道為什麼余令想到了隋煬帝征高句麗。

    當時是二十四路大軍相互配合,如今是四路大軍。

    建奴強的是野戰,最怕攻城,大明是錢到位野戰強,攻城更強。

    女真想滾雪球,這個時候就不能讓他滾。

    “你不看好?”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性急喝不了熱稀飯!”

    悶悶听到余令的長嘆從秋千上跳了下來,接著余令的話道︰

    “外熱里涼需慢食,告誡人們做事不要過于急躁,否則可能會適得其反!”

    見悶悶在學著師兄的口氣說話,余令沒好氣道︰

    “回去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悶悶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見悶悶又吐舌頭,余令沒好氣道︰

    “豬肝又從嘴里露出來了,趕緊拿回去!”

    小老虎聞言一愣,吐出自己的舌頭看了看,隨即哈哈大笑。

    “哥,我想嫂嫂了!”

    余令深吸一口氣,喃喃道︰“再等幾個月,今年一定要回長安過年!”

    “回去生個寶寶,名字我都取好了,叫長安如何?”

    “太大!”

    “叫垂文,曹子建說過,九旒之冕,散耀垂文.....”

    “我捶你!”

    小老虎又拿起了針,喃喃道︰“垂文,垂文.....”

    悶悶的確是想回家了,京城比長安城大,人也比長安多。

    但在這京城她真的成了足不出戶的小娘子。

    在長安城,悶悶可以去的地方很多。

    長安城的茹慈也想悶悶了,細細的一想,這一離家快要一年了,到如今也沒有一個信傳來。

    哪有不擔心的,哪有不想的。

    長安城也不安生,越來越多的大戶婦人來找自己聊天了。

    看似沒有什麼,茹慈卻知道,她們在怕。

    她們只是傳話筒,在傳達自己的不安。

    如今的長安城……

    如今的姜槐道已經在插手政事了,他覺得長安的稅收很不合理,覺得給各種衙役發錢更不合理。

    姜槐道認為自己找到了余令中飽私囊的證據了。

    余令竟然不按照朝廷的規定來,余令竟然自己隨意的在上面增減,違背了大明律歷上的規定。

    而且,朱家子弟也在領錢,這豈不是“常例錢”?

    “常例錢”其實是地方官場里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胥吏從百姓手里貪污搞錢,自己得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給上官。

    如此一來,就算有御史查下來,那也不算貪污。

    貪污的是胥吏。

    姜槐道認為余令提高商稅的目的就是讓胥吏從商人那里拿錢,然後以“常例錢”的方式從他們手里拿走大頭。

    茹讓望著忙碌的姜布政使真想把鞋拍在他的臉上。

    大明官員的俸祿大明立國時的洪武時期其實並不低。

    為了防止後面有不肖子孫亂搞,也為了減少貪官污吏,洪武爺把俸祿定為“永制”!

    也就是說永遠都是這個標準。

    可洪武時期百廢待興,物價低,官員夠用,也夠家里人花。

    如今不行了,物價一直在漲。

    茹讓算了一筆賬,如今的市面上一石大米的價格是當初的八倍。

    寶鈔就別說了。

    當初的一貫寶鈔可值一兩銀子,現在的一貫寶鈔值三文錢。

    這玩意秦王府里有整整的一間屋子,成了養老鼠的好地方,還不舍得扔。

    萬一新皇帝登基後又能用上呢?

    如今的寶鈔說實在的宮里用的人挺多,這東西成了一個貪污受賄的方式。

    有點像買古董,花正品的錢去買個贗品,主要也是為了防止被查。

    長安還是邊地,俸祿低不說,日子本來就不好熬。

    若是按照洪武二十五年的“永制”的俸祿制度,長安的官員將會面臨兩種局面。

    繼續貪污,或者辭官。

    不然真的活不下去。

    在這種局面下余令只能大膽的去提高官員胥吏的俸祿。

    怕被別人說道,余令小心的用嘉獎這個方式來發錢。

    余令還沒敢用分紅這個方式。

    其實分紅的法子最好,把長安以及周邊的數個縣看成一個大公司。

    衙門出力,出政策,參與度高,分多少跟所有人都息息相關。

    可惜余令不敢,余令怕被風陵渡的衛所給當叛逆給平了。

    俸祿還是按照“永制”的制度走一部分,剩下的部分以嘉獎的名義走。

    如今倒好,姜槐道一口咬死這個就是貪污,他已經搜集了證據。

    不光要告余令,還要告秦王府。

    做就做吧,他還找人宣揚了出來。

    不要小看官員的這些話。

    因為他的這些話,長安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熱乎氣有了漏氣的現象。

    “郡王現在很害怕,昨晚去見了姜槐道!”

    茹讓聞言呼吸一頓,王輔臣被姜槐道像狗一樣驅使著去破案。

    所有人都在苦惱著,都熬著撥雲見日的那一天。

    兩位御史也說不得什麼,因為姜槐道完全是按照大明律走。

    不過,這秦王府是真他娘的……

    望著編著竹筐的朱大嘴,茹讓心里五味雜陳。

    日子才好一點,才好了那麼一點點,這亂糟糟的事情又來了。

    一個布政使就能壓的所有人都抬不起頭來。

    他還只是一個人。

    “姜槐道現在對長安有了執念,當初他在這里丟了面子,如今是鐵了心要扳回一局,所以他什麼都看不到!”

    朱大嘴抬起頭︰“不懂!”

    “他難道就看不到長安城這漫山遍野的土豆麼,他的心若是開闊些,以這個入手,他姜槐道青史留名是一定的!”

    朱大嘴沉默了,見茹讓要走忽然道︰

    “讓哥,有兄弟們提議做掉他,以咱們現在的人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剛好安在先前的那伙賊人身上!”

    茹讓聞言打了個哆嗦,撿起地上的一塊土疙瘩狠狠的砸在朱大嘴身上,怒聲道︰

    “你想讓你的娃還沒出生就死爹是麼?”

    朱大嘴揉了揉把砸疼的腦袋低聲道︰

    “才吃飽飯,我這一家才吃飽飯啊,這狗日的世道不讓我活,我怎麼能讓他活!”

    “忍著,外熱里涼需慢食,做事不要過于急躁,否則可能會適得其反。

    等令哥回來,咱們架子不能倒……”

    “他說令哥會在京城當官,回不來了!”

    茹讓怒聲道︰“他就是一個鴰貔,你也是鴰貔麼?”

    此刻姜槐道從大慈恩寺出來,把玩著剛求的簽,看了一眼前面熱鬧的集市笑了起來。

    “余令,官場是走著瞧!

    先前的一步棋你技高一籌老夫認了,如今老夫這一步將軍你如何破之?”

    姜槐道想到得意處竟然哼起了曲。

    余令只是一個由頭,閹黨才是他的目的,借著余令這件事朝著閹黨發起進攻,自己姜槐道可青史留名矣!

    “老爺,老爺……”

    念頭還沒落下,數匹快馬已經沖了過來。

    望著那激蕩的姜字旗,望著那灰頭土臉的家人,姜槐道臉皮狂跳。

    “阿克,怎麼了?”

    “老爺,回京吧,小少爺要出家了……”

    姜槐道聞言險些昏倒,拿出剛求的簽,低頭一看,雙眼冒金星,下下簽!

    “彼此家居只一山,如何似隔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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