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明

第 59章 春風得意馬蹄疾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微微的薇 本章︰第 59章 春風得意馬蹄疾

    互保結束,也就意味著考試近在眼前。

    考試時間四月十九,如意說這日是黃道吉日。

    大吉。

    為了這一次,他一個人跑到了娘娘廟,給余令求了一個簽!

    四月十七日這天考官們一齊入闈,按照規矩考官們要提前兩天進考場,要先舉行入簾上馬宴。

    內簾官進入後堂內簾之處所。

    監試官封門,內外簾官不相往來。

    姜雲安有些沒睡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他的東西早就被家里人收拾好了,一會兒就要進考場接受嚴格搜檢,確認身份之後進入考場。

    望著整個家都在忙碌,姜雲安忍不住道︰

    “本是大喜的日子為何給我添堵,小月想來送我進考場你都拒絕了,她並無過錯,何必如此寒人心!”

    “我和她已經認識一年了,為什麼咱們的這個家對她還有如此多的偏見!”

    “是覺得她是個賣琴的丟人麼?再怎麼樣比瘦馬好吧?”

    姜母聞言一愣,在今日,孩子竟然沒有喊她娘親。

    姜母笑了笑,語氣溫柔道︰

    “兒啊,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是凌晨,離天亮還早著呢!”

    姜雲安不想听這些話。

    他知道娘是想說現在天太早了,小月起不來,自然不會來,不是她不讓人小月來。

    真相是什麼他心里清楚。

    抿下一口清茶漱口,胡亂的吐在了地上。

    姜雲安揉了揉臉站起身,直接走到院子中的轎子旁,鑽入了轎子。

    “出發!”

    姜府的大門開了,轎夫抬著姜雲安開始朝著貢院走去。

    那邊早已打點好了,一會兒要開龍門,少爺第一波進。

    這個彩頭花了一百兩銀子。

    遠離府邸那明亮的大燈籠,去往貢院的路就黑了下來。

    姜雲安推開轎子的窗戶,享受著涼風。

    涼風吹拂,讓他精神一振。

    走了一里路,過了水橋,姜雲安望著橋頭的一抹鮮紅笑了。

    娘說的不對,小月她怎麼會忘了這個日子呢?

    她這不是來了麼?

    “妾身為郎君加油,祝我郎君“鄉貢”妙筆生花,力壓所有才子,一馬當先,高中解元,妾身為郎君賀!”

    姜雲安痴痴地笑著。

    姜雲安覺得自己是何等的幸福,在親娘離世之後可遇到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子,為了自己無怨無悔的付出。

    “等我的八抬大轎!”

    小月笑了笑,說句內心話,她也幻想過姜家的八抬大轎。

    可自從見到姜母那張嘴臉之後,她就明白。

    自己這樣的連幻想都是一種罪。

    在姜家這種大族里,喜歡二字最廉價,利益才是永恆。

    這種日子就要結束了,弟弟已經在收拾細軟了。

    鄉試成績一出自己就會離開,然後前往長安。

    那里的家早就收拾好了。

    听說是靠近大雁塔的一處宅院。

    院子里有一口老井,在井的邊上有一顆大大的棗樹,抬眼就能透過枝丫仰看大雁塔。

    那才是自己的家。

    姜雲安走了,從這一刻起,他的心無比的平靜。

    他暗暗的告訴自己,一定要高中,一定要高中。

    “我哥一定會高中!”

    “令哥一定會一舉奪魁!”

    余令將懷里的五月放下,听著悶悶和大家的祝福開心的笑了起來,也變得雄心萬丈起來。

    “哥,我可以出門了不?”

    望著肖五那張故作可憐的大臉,余令深深吸了口氣︰

    “呆在家,看好家,把家看好,好好看家!”

    “還有,你是一個男人,不要學女孩子的撒嬌方式,我害怕!”

    余令出發了。

    余令覺得自己沒有那麼精貴,背著第一場三日間需要的生活用品騎著馬就離開了。

    王不二拎著糞桶和尿壺緊隨其後。

    考試的地點是在貢院。

    此刻的貢院已經成了學子的海洋。

    學子多少個,看守就有多少個,按照規定,每個考生都有一個號舍。

    考生一人一舍,每人身邊站一名軍士時刻監督。

    這些都出自御馬監,他們來監督,精確到每個學子,防止考生作弊,交頭接耳帶小抄。

    每十人有一個負責人,負責人出自東廠和錦衣衛。

    在這些負責人上頭還有一個總的負責人,也就是曹毅均。

    曹毅均現在都要忙死了,他都不知道余令怎麼會派來這麼多蠢貨。

    尤其那個嚴立恆,總是問為什麼。

    “為什麼?”

    “記住了,你以及你手下的人任務是門外看察,不許入號內與舉人交接,違者,听提調、監試官舉問!”

    “什麼舉問!”

    “就是舉問!”

    嚴立恆不是听不懂,而是頭一次干這個有些緊張。

    如果沒有意外,等到八月的會試他還要來當看察。

    “嚴大人,有學子夾帶小抄,藏在尿壺里!”

    “記住考生名字,籍貫,保人,互保學子名字,叉出去,通告其家鄉父老,三年以後再來。”

    “是!”

    余令來的時候考場已經在搜檢入場,已經搜檢完畢的學子開始驗保了。

    看著雖然亂糟糟的,但每一步都是有條不紊。

    “余兄,快來,這邊,這邊……”

    “間秀兄,鹿兄,兄弟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

    余令笑著跳下馬,從王不二手里接過尿壺屎桶開始往前擠。

    喊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互保同窗。

    別看余令騎著馬來的,一看就是有錢的,但排隊的這群秀才不怕這個。

    他們可不會因為你有錢就不直抒胸臆,一句句不為人子的喝罵聲接連不斷。

    “余兄,剛才請出了一個帶小抄的,五個人全都被請出去了!”

    余令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拍著胸口道︰

    “諸位兄弟放心,我這個人最坦蕩,哪怕考不上,也不屑為之!”

    四人聞言松了口氣,連坐制度就怕有人不守規矩。

    如果僅僅是被請出去還好說,家人問起就說沒中就是了。

    問題是要通告其鄉親父老,這太丟人了,那些閑言碎語讓人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隊伍緩緩往前,輪到余令開始被搜身。

    搜余令身子的還是熟人嚴立恆等人,搜身完畢,余令準備去抽號。

    余令走後,身後傳來不滿聲。

    “為什麼你搜了我包裹卻不幫我疊好!”

    “沒有為什麼?”

    考生不服,伸手朝著余令一指︰“那你為什麼幫他!”

    “爺樂意!”

    抽號,驗保,過龍門,余令正式踏入鄉試的考場。

    望著考場,余令才知道考試的條件是多麼簡陋。

    那一排排的“號子”真的像旱廁。

    號子肉眼可見的小,兩塊木板,高的是桌子,矮的就是椅子,兩塊板一拼當床。

    “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

    這才到門口,余令就已經看到有人在如廁,他還知道害羞,屁股對著外面,怕被人看到臉。

    余令知道,這是緊張,可是這.....

    “九天啊,這得多熬人!”

    進去後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拜聖人,拜考官,拜監試官,以示考生對文化的尊敬,以示考生對考試的重視。

    錢謙益望著余令沒忍住︰“你竟然還要考?”

    余令慚愧的笑了笑︰

    “涼涼君珠玉在前,學生心生佩服,學問一路唯有不斷往前,不然真的難望先生項背了!”

    左光斗聞言冷哼一聲,他覺得這個余令油嘴滑舌的。

    錢謙益徹底無語,他都不知道余令要考試。

    主考官劉敏寬的嘴巴太嚴實了,他捂著名單不松手。

    自己是監試官,還是個晚輩,他根本就不敢去問。

    一個長安府同知要繼續考,不得不佩服余令的膽子是真的大。

    考得好是錦上添花更上一層樓,考不好那就不好說了。

    貽笑大方是必然的。

    內舍里三邊總督也透過窗看到了余令,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現在有些期待余令的策論。

    今年鄉試和會試主要看的就是策論。

    這場考試結束,他就能知道余令是真的有大局之識。

    還是只是一個運氣好,有點小聰明的小子。

    余令找到了自己的號舍,抬眼一看又一個熟人,姜家大公子就在自己隔壁。

    此刻正生疏的收拾著自己的號子,時不時的唉聲嘆氣。

    余令深吸一口氣,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太陽慢慢升起,隨著一聲清脆的鑼響,站在號子前的軍士齊聲大喊︰

    “黎明至,吉時到,散題!”

    鄉試第一場的考題出來了。

    余令忐忑的扣開卷軸的封蠟,望著第一場的考題輕輕地松了口氣。

    第一場題目是《論語》一文,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

    看著倒是不難,問題是八股如何寫,這才是最難的。

    題目是︰學而時習之!

    余令知道自己要破題,苦思了片刻,余令抬筆寫道︰

    聖人之教,首重乎學;學之功用,貴乎時習。

    考試開始,有的考生已經開始落筆。

    作為監考的錢謙益和左光斗也開始在考場巡視。

    不知不覺間錢謙益就來到余令身邊,望著余令的破題笑了笑。

    他覺得這個破題一般,這麼寫雖不出彩,但勝在穩妥。

    不過他覺得余令的膽子是真的大,開考才半個時辰,他就開始落筆。

    難不成準備一日就考完出去?

    如果余令是真的打算一日考完,學問在那里擺著,拖到最後一刻實在沒有必要。

    太陽跑到頭頂,余令已經在稿紙上寫完了,檢查了錯別字,余令開始在卷子上謄寫。

    太陽西斜,余令謄寫完畢舉起手,受卷官走來,低聲道︰“何事!”

    “交卷!”

    受卷官驚異地望著余令,忍不住道︰“時間尚早,不再等等?”

    “交卷!”

    受卷官招了招手,彌封官走來將余令的姓名糊上。

    謄錄官督人拿走,會有人將余令的墨卷謄錄成朱卷並編上序號。

    經對讀官認真的校對後,墨卷交掌試卷官封存,朱卷送主考、同考官審評。

    這一套下來,天已經黑了,余令也已經到家了。

    “大人,甲行二十三號學子交卷,是否評閱!”

    “呈上來!”

    劉敏寬連同十八名同考開始看余令的答卷,眾人看完笑了笑,擱到一邊。

    “如何?”

    “有學問,但要看他在本次考場內的學問如何!”

    他們其實已經知道這名考生是誰,頭一個交卷,坐的位置還是官員考生的位置,這瞞不住人。

    回到家的余令也沒閑著,瘋狂的看書準備第二場。

    第二場,試以五經一道,並試詔、判、表、誥一道。

    這場考試主要檢驗考生是否具備做官的基本條件。

    第二場考試余令依舊是第一個交卷。

    余令覺得這一場比第一場考的好,有工作經驗,再加上兩位御史的耳提面命,余令覺得考的很舒服。

    “大人,考試第二場,甲行二十三號學子交卷,是否評閱!”

    “呈上來!”

    這一次,余令的卷子眾人看了許久,劉敏寬淡淡道︰“如何!”

    “好!”

    眾人點了點頭︰“復議!”

    第二場考完之後余令徹底放松了下來,在貢院門口陪著甦懷瑾釣了兩天的魚。

    第三場考試到來,也是最後一場,考經、史、時務策五道。

    直白的說是考安邦定國的見解,屬于活題,可以直抒胸臆。

    這一場余令很認真,以三邊為實例寫自己的見解。

    在草稿紙寫完了見解之後久久沒敢謄錄,余令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三邊之地是劉敏寬花心思最多的地方,他對那里的感情不一般,余令在想如何投其所好。

    他是主考。

    “陝西據天下之上游,制天下之命者也,陝西之在天下也,猶人之者頭項然,患在頭項其勢,必至于死。”

    “河套南望關中,控天下之頭項,得河套者行天下,失河套者失天下,河套安,天下安,河套亂,天下亂!”

    劉敏寬望著余令的論策情不自禁的念出了聲。

    十八名同考愣愣的望著劉敏寬,在策論這塊他們得听劉敏寬的,他們沒去過戰場,不懂這些。

    貿然開口,說的不對,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愚蠢。

    所以大家都不準備開口,等劉敏寬發表意見後再說。

    “大才!”

    眾人接過卷子後看了一眼,之後對視一眼,齊聲道︰“復議!”

    走出考場的余令很想好好的睡一覺,想到如意的囑咐,余令取出了如意求來的簽。

    先前沒看是怕亂心態,如今可以了!

    望著簽上的字,余令覺得寫簽的人太有意思了,真是緊跟時事。

    上上簽上寫道︰“春風得意馬蹄疾!”

    (pS︰文中的河套論出自顧阻禹《讀史方輿紀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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