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檢查了三遍，確認沒有任何疏漏後，舉手示意交卷。
監考老師驚訝地看著她"同學，你確定要提前交卷？還有將近一小時的時間。"
"我確定。"林一寧平靜地回答，將試卷和答題卡整齊地放在講台上，轉身離開考場。
走廊上空無一人，林一寧伸了個懶腰，胸前的綁帶勒得她肋骨生疼。
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公寓解放自己，但是得等比賽結果出來。
遠處，劉司禮老師正向她走來，臉上寫滿了疑問。
林一寧迎上去，在他開口前說道
"老師，您的鋼筆很好用。"她把鋼筆遞還給劉司禮，"最後那道組合數學題，我用了一種您沒教過的方法，希望評委能看懂。"
劉司禮的眼楮亮了起來"你做完了？全部？"
"嗯，檢查了三遍。"林一寧笑了笑，"不出意外，應該能拿滿分。"
劉司禮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去休息區等著吧，成績下午就出來。"
林一寧點點頭，走向指定的休息區。
走廊上，跟著劉老師一起來的帶隊王老師正和其他學校的帶隊老師閑聊，看到林一寧去了休息室，驚訝地挑眉"老劉，你的"秘密武器"已經交卷了？"
劉司禮老師點點頭，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讓她先去休息室等著。"
"老劉啊老劉，"王老師搖頭笑道，"就孟凱那樣的尖子生，現在都不可能做完，你的秘密武器就做完了？該不會是放棄了吧？"
劉老師神秘一笑"等著瞧吧。"
若不是他親眼見過林一寧在他辦公室半小時做完一套模擬卷並且全對，他也不會相信這個平日里上課睡覺、考試考個位數的學生竟有如此天賦。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各校學生陸續走出考場。
劉老師集合了三中的參賽學生，領著他們去食堂。
一路上，學生們成群地對答案，不時發出懊惱的嘆息。
只有林一寧安靜地跟在老師身後，與其他人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第三題你們選的什麼？"
"c吧，我覺得是c。"
"完了，我選的b"
"那道立體幾何簡直變態！"
三中的學生們激烈討論著，唯有孟凱沉默不語，時不時用余光瞥向獨自一人的林一寧。
食堂里，王老師一邊分發餐券一邊詢問同學們的考試情況。
幾乎所有人都搖頭說題目太難，就連孟凱也謹慎地表示"有幾道題把握不大。"
王老師意味深長地看了劉老師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看吧，連孟凱都覺得難，你的秘密武器還有戲嗎？
劉老師用眼神回"我們學校這次能不能脫穎而出，就看他了。"
下午三點，所有參賽師生齊聚報告廳等待成績公布。
會場氣氛緊張，各校老師小聲交流著對今年試題難度的看法。
"今年省隊的選拔標準肯定要降低了"
"那道組合數學題根本超綱了"
"听說有個三中的學生不到一小時就交卷了"
當組委會負責人開始宣讀獲獎名單時，會場漸漸安靜下來。
"第五名，第三中學，孟凱。"
三中師生爆發出一陣歡呼，孟凱松了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第四名"
"第三名"
"第二名"
隨著名次逐漸揭曉，劉老師的表情越來越緊張。
當宣讀第一名時，整個會場陷入短暫的寂靜。
"第一名，第三中學，林一寧！"
片刻的沉默後，會場炸開了鍋。
"林一寧是誰？"
"沒听說過這號人物啊！"
"三中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數學尖子了？"
就連三中的學生也面面相覷，有人小聲問"老師，是不是有和我們學校重名的？"
劉老師紅光滿面地站起來"沒有重名，就是我們學校的林一寧同學！"
王老師目瞪口呆"老劉，林一寧出來的時候才四十多分鐘，他就做完了？"
"我親眼見過她半小時做完一套卷子，滿分。"劉老師驕傲地說。
"行啊老劉，深藏不露啊！"王老師拍著劉司禮的肩膀，又好奇地問，"這個林一寧平時成績怎麼樣？怎麼從來沒听說過？"
劉老師笑而不答。
他總不能說這個學生平時數學考試只考個位數吧？
頒獎儀式上，林一寧平靜地接過獎狀和獎杯，面對閃光燈和掌聲，她的表情幾乎沒有波動。
回程的大巴上，林一寧靠窗坐著，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
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父親"兩個字。
"小六，你老實告訴爸，你是怎麼作弊的？"電話那頭，林振謙的聲音充滿懷疑。
林一寧握緊手機，指節微微發白"我沒有作弊。"
"就你那成績，怎麼可能拿全市第一？"林父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知道這次比賽有多重要嗎？要是被查出作弊，我們林家的臉往哪擱？"
"我是靠自己本事考的。"林一寧一字一句地說，"記得你答應我的一個條件。"
"只要你的成績真實有效，爸就答應你。"林父仍不松口，"這真是你考的？不是你靠作弊得來的？"
"不是。"林一寧直接掛斷電話，把手機塞回口袋。
胸口像是堵著一團棉花，悶得難受。
即使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父親的第一反應仍然是質疑和否定。
大巴駛入三中校門時，林一寧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校門口拉著紅色橫幅"熱烈祝賀我校林一寧、孟凱同學在省奧數競賽中榮獲第一、第五名！"。
校長帶著一群老師手持鮮花站在門口，還有學生代表列隊歡迎。
"這"林一寧看向劉老師。
劉老師笑著解釋"成績一出來我就給校長打了電話。往年我們學校奧數比賽顆粒無收，今年一下子包攬前五名中的兩個，尤其是你這個第一名，校長高興壞了。"
下車後，校長親自給林一寧和孟凱戴上花環，周圍的閃光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林一寧不適應這種場合，勉強應付了幾句就想離開，卻被記者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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