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寧睜開眼,一股霉味混合著血腥氣直沖鼻腔。
昏暗的光線下,斑駁的牆壁上掛著幾盞油燈,火光微弱得仿佛隨時會熄滅。
她動了動身子,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特別是臀部和大腿,火辣辣的疼。
"宿主,您終于醒了!"腦海中響起多多的聲音,"宿主你身體多處損傷,建議立即使用治愈異能。"
林一寧咬牙撐起身子,靠在潮濕的牆壁上,手掌貼在傷處,一股暖流緩緩流過四肢百骸。
疼痛逐漸減輕,她這才有精力打量四周——這是一間牢房,而且不是普通的牢房,是專門關押重犯的天牢。
"多多,現在是什麼情況?"林一寧在心中問道。
"正在為宿主傳輸本世界劇情。"多多話音剛落,大量記憶如潮水般涌入林一寧的腦海。
原主是鳳臨國女帝的第七皇女林一寧,皇夫所出的嫡女,排行第七。
上面有兩個同父同母的哥哥,大皇子林一昭和五皇子林一辭。
本該是金枝玉葉的她,如今卻成了階下囚,罪名是通敵叛國。
"呵,這罪名安得可真夠大的。"林一寧繼續梳理記憶。
兩天前,有人在朝堂上舉報她通敵叛國,女帝命人去搜家,在她的書房中搜出了與敵國往來的書信,女帝大怒,下令打了她一百大板,打入天牢,流放邊疆。
為此父後和兩個傻哥哥,在御書房外跪了一天一夜,母皇都未理睬。
"多多,誰陷害的我?"
"是二皇女和四皇女聯手。"多多解釋道,"四皇女出的主意,因為宿主很受女皇寵愛,加上是皇夫所出,女皇有意立您為皇太女,威脅到了她們的地位。"
林一寧點點頭,這劇情倒是老套但實用。
"本世界的氣運之子是誰?"
"丞相上官鴻的獨子上官琰,今年十八歲,精通琴棋書畫,尤其對醫術有研究,性格溫和但內心堅韌。"
"結算一下上個世界的積分吧。"
"上個世界宿主共生育八個孩子,獲得80積分,購買龍鳳丸花費9積分,當前剩余積分1093分。"
林一寧還想再問些什麼,外面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鑰匙踫撞的聲響。
"卯時已到,所有犯人準備出發!"粗獷的女聲在牢房外響起。
林一寧迅速整理了一下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將頭發隨意挽起。
牢門被打開,兩個身材魁梧的女官差站在門外,手里拿著沉重的鐐銬。
"七殿下,得罪了。"其中一人語氣還算恭敬,"陛下有令,您不必戴這些。您的兩位侍女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林一寧微微頷首,跟著她們走出牢房。
長長的通道兩側,其他犯人正被粗暴地戴上鐐銬,推搡著往外走。
刺眼的陽光讓林一寧眯起了眼,好一會兒才適應。
"主子!"兩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林一寧的貼身侍女白霜和白雪。
兩人眼楮紅腫,顯然哭了很久,見到林一寧立刻上前攙扶。
"我沒事。"林一寧輕聲安慰她們,目光掃過四周。
幾十名犯人排成長隊,大多衣衫襤褸,神情麻木。
只有林一寧被允許乘坐一輛簡陋的板車,這大概是女帝最後的一點仁慈。
城門處聚集了不少百姓,對著她們指指點點。
"看吶,那就是通敵賣國的七皇女!"
"活該!皇室出了這樣的敗類,就該千刀萬剮!"
"听說她書房里搜出了與北狄往來的密信"
爛菜葉子和臭雞蛋朝她們飛來,白霜和白雪立刻用身體擋在林一寧前面。
林一寧面無表情地坐著,內心毫無波瀾。
出了城門,隊伍停下來休息。
官差們明目張膽地接受犯人家屬的賄賂,銀錢到手後對那些人態度就好上幾分。
林一寧靠在樹蔭下閉目養神,知道不會有人來送她——父後和哥哥們還在宮里跪著呢。
休息了約莫半個時辰,官差吆喝著繼續趕路。
白雪扶林一寧上了板車,輕聲道"主子,前面路不好走,您抓緊些。"
烈日當空,隊伍緩慢前行。
中午休息時,其他人只分到一個雜糧窩頭,而林一寧卻得到了和白面饅頭,這待遇差別讓其他犯人投來嫉恨的目光,但礙于官差的威懾不敢造次。
傍晚時分,隊伍在一片荒野停下扎營。
官差們搭起了簡易帳篷,犯人則只能露天而眠。
白霜和白雪找來干草給林一寧鋪了個相對舒適的"床"。
"主子,您身上還有傷,早些休息吧。"白雪遞來水囊。
林一寧接過水囊,假裝喝了幾口,實則暗中觀察周圍情況。
官差們輪流守夜,但到了後半夜,最困乏的時候,守備明顯松懈下來。
確認時機成熟,她從空間取出一支迷香,借著夜風輕輕一吹。
不到一刻鐘,營地里的鼾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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