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寧讓小石頭先給大家盛,自己再去熬點,怕不夠分,進入廚房她布下隔絕陣,進入平層空間,又熬了一大鍋。
等她收拾好出來時,村民們已經排著隊等在院外。
讓她驚訝的是,沒人拿大盆來佔便宜,都是普通的家用碗。
有個年輕小伙甚至碗上一個大缺口,不好意思地縮在最後。
"來,多盛點。"林一寧親自給他盛滿一碗,"明天還來幫忙不?"
"來!肯定來!俺媳婦正坐月子呢,這綠豆湯給她喝"
林一寧听了,悄悄往他碗底塞了兩塊紅糖。
七天後的清晨,新房子終于到了上梁的時候。
林一寧特意請假去了趟縣城,回來時背簍里裝滿了糖果、點心和一掛大紅鞭炮——這都是陸爺爺說的習俗。
下工時分,不僅三十個幫工的漢子來了,還涌來十多個小孩子,眼巴巴地望著房梁。
林一寧早有準備,備足了足夠的水果糖。
"現在準備上梁,少開,你上去點鞭炮!"她招呼陸家老二。
十四歲的少年靦腆地往後縮,卻被林子耀和小石頭一左一右"架"著爬上房頂。
隨著" 里啪啦"的響聲,陸爺爺和陸奶奶抹起了眼淚——這是兒子離家後,家里頭一樁喜事。
鞭炮聲吸引來更多的小孩,院子里頓時更熱鬧了。
"撒糖嘍!"林子耀打開書包,拉著陸少開一起準備往人群里拋灑水果糖。
被林一寧喊住,她告訴在場小朋友,不能爭搶,也不能推搡別人,若搶不到的,可以去找她要!
孩子們歡呼著開始撿拾,不再爭搶,大的還主動讓著小的。
林一寧蹲下身,給幾個沒搶到糖的娃娃每人塞了兩塊"吃的時候小心點,別噎著。"
上梁儀式結束,小石頭把提前留好的糖果分給三十個幫工。
這些樸實的莊稼漢愣住了——本以為自家孩子撿到糖就夠好了,沒想到主家還額外給他們留了一份。
"石同志"領頭的漢子聲音發哽,"俺們俺們"
"應該的。"林一寧笑著擺手,"這些天辛苦大家了。"
夕陽西沉,陸奶奶拉著林一寧的手,粗糙的掌心溫暖干燥"閨女,等小升回來,看到這房子準高興壞了"
林一寧腦海里浮現出那個挺拔如松的身影。
她相信,當陸少升站在這個新家門前時,一定會露出她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
遠處,林子耀正和陸家幾個孩子追逐打鬧,少年清亮的笑聲回蕩在暮色中。
王慧和小石頭在收拾剩下的建材,時不時傳來幾句說笑。
秋日的夕陽最後一絲光亮灑在新落成的磚房上,泛著溫暖的光澤。
林一寧站在院子里,滿意地看著這座六間房的嶄新建築,再過半個月,等牆面干透,就能搬進去了。
"秋收完就讓辰燁把家具拉來,"她轉身對陸家人說,"到時候我和慧慧也搬過來,咱們一起住新家!"
陸少科歡呼著撲進她懷里,其他幾個孩子也笑得見牙不見眼。
陸爺爺和陸奶奶抹著眼淚連連點頭——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這輩子還能住上這麼好的磚瓦房。
秋收的號角很快吹響。
田間地頭,村民們彎腰搶收,汗水浸透了衣衫。
林一寧怕大家體力不支,特意放出 桓,正式介紹給陸家人。
"這是 桓,石辰燁的呃,寵物,自從來你們村後,它就自己跑後山,現在才回來。"她撓撓頭,看著白兔子驕傲地昂著小腦袋。
陸少科立刻愛上了這個毛茸茸的小伙伴,抱著不肯撒手。
更讓陸家人驚訝的是, 桓隔三差五就叼回野雞野兔,改善大家的伙食。
"兔子抓兔子?"陸爺爺瞪大眼楮,手里的旱煙桿差點掉地上。
林一寧憋著笑解釋"它不吃,只是抓來給我們吃的。"說著還悄悄往陸家的水缸里滴了幾滴靈泉水。
秋收結束時,陸家人不僅沒瘦,反而個個面色紅潤。
陸爺爺的老寒腿好了不少,陸奶奶也能利索地納鞋底了。
交完公糧那天,小石頭帶著林子耀和陸少開去縣城拉家具。
回來時,嶄新的木床、衣櫃和桌椅擺滿了新房,只等擇日搬家。
第二天清晨,林一寧決定帶陸家三小只去縣城采購。
一路上,十歲的陸少科像只歡快的小麻雀,問題一個接一個
"林姐姐,縣城大嗎?"
"供銷社里真的什麼都有嗎?"
"上次的肉包子還能再買嗎?"
陸少琦紅著臉訓斥弟弟,被林一寧笑著攔住"小孩子好奇很正常。"
兩個小時的步行在歡聲笑語中過得飛快。
當縣城灰撲撲的城牆出現在眼前時,陸少科激動得蹦了起來。
林一寧直接帶他們去了國營飯店。
幾個孩子站在門口不敢進,就連最饞嘴的陸少科也縮著脖子"林姐姐真的要在這里吃嗎?"
"放心,"林一寧揉揉他的小腦袋,"你石哥哥有錢,他請客。"
最終,一桌豐盛的飯菜讓幾個孩子吃得滿嘴流油。
陸少琦看著紅燒肉的價格牌,手都在抖"這一盤要一塊二呢"
"吃吧,"林一寧給她夾了塊魚肉,"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飯後,商場里的商品看得孩子們眼花繚亂。
林一寧給每人買了新衣新鞋,連陸爺爺陸奶奶和陸少英的衣服和鞋子也沒忘。
"夠了夠了!"陸少琦看著林一寧手里的錢票如流水般花出去,急得直跺腳。
時近中午,林一寧提議再吃頓飯回家,幾個孩子死活不同意——剛才那頓已經花太多錢了。
無奈之下,林一寧只好讓小石頭去買一些包子帶回去,在路上吃。
小石頭進去不久,國營飯店的門簾突然掀起。
林一寧下意識回頭,瞬間僵在原地。
兩個高大的軍人並肩走出——左邊那個陽光俊朗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大哥林子時;
而右邊那個劍眉星目、面容剛毅的,不是陸少升又是誰?
"哥?"她聲音發顫,手里的包袱"啪"地掉在地上。
陸少升比她記憶中更黑更瘦了,軍裝洗得發白,但那雙眼楮依然明亮。
此刻,他正死死盯著林一寧,喉結上下滾動,卻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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