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汪嗚！”
想干什麼？
男人滄桑的質問聲伴隨著狗狗的叫喚，在小小的房間里回蕩。
彭無量嘆了口氣，狀似無奈︰“並非我不放你們離開，而是你懷里的這個少年偷拍了一些不該拍的東西，還不肯交出來，我也很為難啊。”
“只要他肯把底片交出來銷毀，我立刻放你們走。”他聲音慈愛溫和，循循善誘，“我听說你弟弟想走醫學生的路線，我這里有一個專項培養項目，別人七八年才能走完的學業，他四年就可以完成，怎麼樣，這個交換條件不錯吧？”
申公豹咬緊牙關，眸光狠辣，沒有絲毫被觸動的跡象。
他從前是個明哲保身甚至助紂為虐的人。
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無所謂干了什麼髒事。
但現在他非常清楚，如果真把底片交出去了，不管是他還是身後的兩只狗都徹底無法走出這扇門。
“你說的東西我不知道在哪，就算想讓我弟弟交出底片，也要等他醒來吧。”
感受著懷中申小豹微弱的呼吸，申公豹內心的恨意達到頂峰。
彭無量笑眯眯地走進門，一步步靠近。
申公豹警惕後退。
他看見對方輕輕拍了拍那把椅子，笑容不懷好意︰“想讓他醒來很簡單，用這個就行。”
“話說，申先生也見過這個東西，知道怎麼用吧？”
他的話語暗藏深意，讓申公豹瞬間暴怒︰“你！”
這副電擊椅，他曾視而不見，淡漠地關上門，任由里面慘叫連天。
如今報應不爽，曾經的無視成為傷害他親人的利刃。
“汪嗚！”
混蛋！
敖丙听出了這番話背後的威脅，他憤怒地叫了一聲，隨後猛地撲上去。
將近40斤的體重砸在身上，讓肥胖矮小的玉虛校長痛苦地倒地慘叫。
“校長！”
鹿童跟鶴童驚呼一聲，就要上前救人。
敖丙威脅性的將利齒按在彭無量的脖頸處，喉嚨中發出低吼聲。
三人一動不敢動。
縱然以他們的力量可以將這只邊牧打死，但誰能保證他會不會一口咬斷彭無量的脖頸。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做實驗。
哪吒緊隨其後，牢牢按住彭無量亂動的胳膊，也亮出獠牙示意鹿童與鶴童後退。
彭無量又驚又怒︰“兩個畜生還敢在我面前張狂，還不快快將他們打死，免得噬主！”
“你敢！”
冷靜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敖光竟然帶著殷素知等人趕來了。
“我發覺彭無量不對勁，便提前聯系了殷隊長。”
敖光解釋一句，連忙將自家寶貝兒子抱走。
其余人沖上去，把彭無量與鹿童鶴童都拷了起來。
殷素知高興地擼了把哪吒︰“乖兒子，好樣的。”
哪吒驕傲地揚起尾巴，轉頭去看敖丙。
白色的小邊牧正趴在地上接受敖光的責備。
因為是趴著向上看的角度，他的眼楮睜得又大又圓，水汪汪亮晶晶的。
讓人看了心就軟成一團。
敖光也是如此，他嘆了口氣，抱住敖丙︰“算了，我兒沒事就好。”
敖丙安撫性地貼貼敖光。
玉虛校長彭無量以及年級主任鹿童鶴童全部被帶走。
擦肩而過的瞬間，申公豹聲音低沉︰“鶴童，如果你、你還有一絲良知，就別為他辦事了。”
當年申公豹作為彭無量手下的得力干將，也曾對一些打壓迫害熟視無睹，他唯一做對的事情就是沒有回到學院里助紂為虐。
但鹿童鶴童不同。
他們曾經也是被壓榨的一員，如今卻成了惡龍手下的爪牙。
只要他們肯交代一些東西，必然能將彭無量按死。
帶著眼鏡、身形干練的女人腳步一頓︰“我沒理由幫你們。”
申公豹繼續拋出籌碼︰“我的老板，敖光，很歡迎你們加、加入。”
兩人沒再對話，一個跟著警察的腳步走向警車，一個抱著弟弟前往醫院。
殷素知起身，有點不好意思。
“麻煩敖總了，哪吒恐怕還要再在你家待上一段時間。”
她剛剛扯著臭小子的項圈，死活沒拽動。
看樣子哪吒是流連忘返，不願意跟她回家了。
敖光知道對方必須把全身心先交付到案件上，沒空照顧德牧，于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殷隊長放心，我和敖丙都會好好照顧哪吒的。”
殷素知爽朗一笑︰“多謝。”
隨後，她便板著臉，利落地帶人回了警局。
烏泱泱一群人走干淨了，就剩敖光牽著兩只狗狗。
他先是帶著他們去寵物店好好洗了個澡，祛祛晦氣，又領著敖丙和哪吒買了不少食物，準備做一頓豐盛的午飯獎勵兩只狗狗。
三文魚、金槍魚、炖牛肉、小南瓜、菠菜、玉米，還有蘸著酸奶的隻果和藍莓。
擺盤精美又豐富，看得狗食欲大開。
敖丙歡呼一聲，尾巴搖得飛快︰“好多好吃的，聞起來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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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天沒吃飯，他都餓壞了。
敖光一邊寵溺地喂他，一邊又忍不住絮叨。
“丙丙，今天的情況多危險啊，要是爹地沒能及時趕來，你就要出事了。”
“下次不能亂跑了知不知道，不然要是被狗販子抓住，你就見不到爹地了。”
敖丙嗚嗚回應他，表示知錯了。
吃飽喝足後，白絨絨的邊牧趴在客廳，懶洋洋甩尾巴。
“吒吒，你說那個壞校長被抓走後，會受到懲罰嗎？”說著說著，敖丙露出憤憤的表情，“我都听見了，他說要用電電申小豹，實在是太壞了。”
哪吒舔平他翹起的毛毛︰“肯定會的，我媽媽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那太好啦。”敖丙的心情一下子飛揚起來，微微垂落的耳朵也因此重新豎起。
哪吒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住了。
白白軟軟的粉芯耳朵開心地閃來閃去，如釣魚的魚餌一般，勾的德牧心癢癢，牙齒也癢癢。
他的眼楮不由自主跟隨邊牧耳朵轉動。
等哪吒回神，他已經一口籠住了敖丙的半個腦袋，把那只靈活的耳朵含進了嘴里。
敖丙傻了。
“你你，吒吒，你為什麼要咬我？”
敖丙仿佛被申公豹傳染了，話都說不利索。
經過這些天的鍛煉，哪吒已經不會像從前那樣，臉色爆紅，腦袋宕機了，他顫動了下緋紅的耳朵，瘋狂頭腦風暴。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敖丙的耳朵軟軟彈彈，看起來過分可愛，他不僅想含住佔為己有，還要用牙齒磨一磨，嘗嘗有沒有藍莓味吧？
敖丙會不會以為他是個變態？
可當嘴里靈活的耳朵尖劃過上齶時，哪吒身體一僵。
他竟然感覺到心底深處生出一股欲望被滿足後的愉悅情緒。
而且隨著敖丙的耳朵在他嘴里亂動越發濃烈了。
“……”
好吧，他就是變態。
敖丙的耳朵在哪吒嘴里直接折成飛機耳，他猶猶豫豫︰“哪吒，你不會是想吃了我吧？”
以前敖光帶他出門遛彎時，遇到過一些小姑娘，她們圍著他夸可愛，還說要把小狗一口吞進肚子里。
害得敖丙一度對人類感到恐懼，覺得她們看上去文文靜靜，實際上都是喜歡吃狗肉的壞蛋。
“不是！”哪吒這回回答得非常快。
他頂多算是個變態，可沒有吃同類的怪癖。
“那你干嘛咬我？”敖丙委屈巴巴地再次發問。
正當哪吒絞盡腦汁思考該怎麼解釋時，收拾完餐具的敖光轉頭，看到他叼著邊牧的半個腦袋，頓時發出尖銳爆鳴。
“混蛋！放開我兒！”
哪吒連忙松開嘴，尷尬地跑開。
敖丙被敖光一把撈進了懷里，扒著腦袋夸張地到處檢查。
“丙丙，丙丙，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有沒有受傷？快讓爹地好好看看！”
敖丙歪歪頭，乖巧地讓他翻來覆去。
漂亮小狗的身上各處都是好看的。
哪吒極好地視力，讓他在這次檢查中佔盡了便宜。
他恍然大悟。
原來不止鼻子和肚皮是粉色的，連爪墊都是粉嫩嫩的。
“丙丙，告訴爹地，哪吒有沒有欺負你。”敖光嚴肅的伸出兩只手，“有，還是沒有。”
敖丙立刻選擇了表示沒有的右手。
不管敖光怎麼變換問話和左右手，他都始終選擇沒有。
雖然哪吒舔了他的耳朵，但是確實沒有傷到自己，敖丙將此歸結為好朋狗的特殊癖好。
可能哪吒就是喜歡舔來含去吧，他要尊重朋友的喜好，不能讓他覺得寄人籬下，連自己喜歡的事都做不了。
——善良的小邊牧如此想著。
敖丙嘴巴微張，露出一截粉乎乎的舌頭，在燈光的照耀下，濕漉漉的眼珠子閃閃發亮，澄澈到沒有一絲雜質。
哪吒看呆了，痴迷地盯著，甚至上前兩步想要舔舔貼貼。
見此，敖光對哪吒投去懷疑的目光，覺得他不僅欺負自己兒子，還是個行為很奇怪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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