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是墨兒想要，娘一定為你爭來，哪怕是去壽安堂長跪不起，磕頭認錯，娘也去做。”林噙霜眼神狠得像頭狼，“只要墨兒好好的，娘這輩子的心願就了了。”
“阿娘，先等等，不用你去，我去求祖母，她肯定不會視而不見。”
墨蘭也不舍得讓林噙霜去做丟人現眼的事，她在盛府里驕傲了這麼多年，現在為了她去低頭求人，不敢想大娘子和下人們得如何奚落她。
林噙霜點點頭，沒有妄動。
當夜母女二人相擁而眠，第二天兩人揚起笑臉，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個在林棲閣安心查看嫁妝，一個去盛老太太處探究學習。
盛老太太原本以為林棲閣兩人眼皮子淺薄，定被齊國公府的榮華富貴迷暈了頭腦，沒想到墨蘭看事一如既往的通透，抓住關鍵所在，能夠自己想出辦法來。
好歹是自己的孫女，生母再如何不堪，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盛老太太嘆了口氣，說道︰“我有一手帕交，是御醫院正賀家的老太太，是正經的醫宦世家，我請她來教導教導你。”
墨蘭喜不自勝，連忙福禮謝恩︰“多謝祖母垂愛。”
盛老太太傲嬌地一哼︰“不單是為了你，華蘭多年未孕，我早就想請人給她瞧瞧了，而且賀家有個適齡的孫兒，也可以給你的妹妹們相看相看。”
一箭三雕，還得是老太太。
墨蘭笑著，嘴甜地道︰“還是祖母思慮周全，咱們誰都沒有祖母厲害。”
盛老太太輕笑一聲，飲了口茶︰“少恭維我。”
“我這哪是恭維，明明是真心實意的敬佩。”墨蘭想要哄人，沒誰能逃過她的魔爪。
長得漂亮，心思正派，嘴還甜，誰不喜歡。
老太太也不例外。
……
華蘭急匆匆小跑進壽安堂，一邊跑，一邊焦急地喊︰“祖母，祖母如何了？”
等進了門才發現，盛老太太正好端端的坐在上首，自己母親王若弗帶著三個妹妹在下面，邊上還有一個面孔陌生的老婦人，和一位修眉俊眼的少年。
盛老太太笑著解釋︰“我這孫女最是孝順，听說我病了，跑馬也是要回來的。”
賀老太太嗔怪道︰“就你有說嘴，下面三個孫女夸完了，又夸這個，快來我身邊坐著，讓我瞧瞧。”
華蘭茫然地行了一禮，面上還帶著擔憂︰“祖母，你不是說你病了嗎？”
“怕你家事多來不了，誑你的。”盛老太太轉頭介紹道，“這位是我常與你們提起的賀家祖母，現在進京來安住，我便請過來，一起熱鬧熱鬧。”
她又指向起身的少年︰“這位是賀祖母的孫子，叫賀弘文。”
華蘭跟賀老太太、賀弘文見過禮，坐到了賀老太太身旁。
“瞧著真不錯，怪不得你夸贊。”賀老太太柔聲問道，“我帶了幾批好料子過來，你的幾個妹妹都選過了，你再去選選，挑幾個做身衣服。”
話說完，賀老太太拉著華蘭起身，盛老太太和王若弗都跟了上去，只剩三個蘭和賀弘文在一塊。
墨蘭早就知道盛老太太的意圖，也不願多待，立刻說道︰“我去瞧瞧小廚房新做的茶點。”
百無聊賴的如蘭立刻就要跟上去︰“四姐姐，四姐姐，我也去。”
“你不好好坐著，跟來干什麼？”墨蘭被她挽住胳膊，詫異地問。
如蘭小聲嘀咕︰“你當我看不出來啊，祖母喊咱們來，不就是過來相看的嘛，這賀弘文看上去呆呆笨笨的，軟和地像面團，我才不要跟他一塊呢。”
“性子軟和點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你強勢，家里什麼不听你的。”墨蘭抱著不同的看法。
她選夫家，或者說是選東家，看的是家世人品，汴京城里上流人家就那麼多，剔除長相不堪，品德有缺，盛家能結親的沒兩個，這還是在長柏長楓有出息，親事好的情況下呢。
如蘭眼楮亮晶晶，幻想道︰“我才不要隨便找來的一個人呢，就算想要，我也要和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
墨蘭錯愕地看著如蘭，沒想到她的想法這麼天真。
“你怎麼會這麼想？”
如蘭嘆了口氣，悵然道︰“你看華蘭姐姐嫁得好吧，還不是整天受氣，被婆婆嫂子欺負，連回家都要又騙又誑，再看看你，嫁給汴京第一美男子，有什麼用，自個兒快病死了，還被外派到閩南那種地方，你也要跟著吃苦受罪。”
“你們兩個可是家里的聰明人，都是這種下場，我呢，脾氣又急，性子又直，要是嫁到高門大戶就是條死路，不如找個官職沒有爹爹大，家庭也簡單的，好拿捏啊。”
墨蘭一听如蘭的話，就笑了︰“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性子。”
如蘭羞惱地推了下人︰“喂！我不笨好嗎？只是在你們的襯托下沒有那麼伶俐而已！”
“好好好，你也是個頂頂有智慧的人。”墨蘭反手拉著如蘭，不走心的安慰，“那你更應該去瞧瞧賀弘文啊，他就符合你要找的條件。”
如蘭見聰慧的墨蘭都不清楚賀家的事，頓時得意起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賀家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她揚著下巴，一副驕傲的小表情，“你別看賀老太太和善，實際上她丈夫從前也是個風流花心的，但是她丈夫一堆鶯鶯燕燕里，一個孩子都沒留下，可見多麼心狠有膽識，這種人家，我可不敢進去。”
如蘭說著，又想起明蘭，不服氣但是強忍著︰“小六……她是比我厲害，嫁進去能應付過來，我要是進了他們家，肯定會被剝皮抽筋，而且賀老太太在堂上的時候，明顯對小六更滿意。”
墨蘭點點頭，表示贊同︰“小六若是能去賀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跟明蘭玩得更多的如蘭不這麼認為︰“我看小六不一定願意，明蘭這丫頭看著脾氣好，萬事隨波逐流，實際上心氣高著呢，跟那個賀弘文就是表面相處，半點沒有深入交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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