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看著她粉嘟嘟的小臉不滿的鼓起來，有點被逗笑了︰“格格別生氣了，許是您的物件太多，小丫鬟們都給收起來了。”
她從放置配飾的櫃子里，單獨拿出來一個匣子，打開放在柔則面前。
“格格看看這套珍珠頭面怎麼樣？是不是也很漂亮？”
柔則看著里面熠熠生輝的珍珠，拿出一個雕花螺紋珍珠釵賞玩，驚喜的問︰“這個真好看！珍珠也圓嘟嘟的，好可愛！”
“不過這套頭面我怎麼從未見過？是誰送來的呀？”
柔則翻來覆去的查看，也沒想起來這是誰送的，畢竟她喜歡珍珠的事只跟姑母說過，難道是德妃送來的？
若曦沒听清柔則的問話，專心致志的幫她在發間插簪子。
“格格今日可要好好打扮，不能像之前那樣敷衍了事了。”
柔則雖然長了一張漂亮臉蛋，但是卻很少認真收拾自己，加上平日里又喜歡瘋玩，她的身上從來放不了什麼飾品。
難得她今日臭美一次，若曦還趁機給她帶了透亮的手鐲，又在襟鈕上掛了玉和金子制成的玉石鈴鐺。
鏡中的粉裙少女眨眨眼楮，竟像是畫中的九天仙女活過來了。
若曦倒吸一口涼氣。
暗道，難怪胤 等人會對柔則產生愛慕之心，有這樣的世外仙葩在，凡間的花朵再千姿百態，也沒辦法與之相提並論，她要是個男人，也會動心啊。
柔則抿唇輕笑，仙人之姿中添了一點靈俏無辜︰“若曦姐姐，我今天好看嗎？”
“漂亮極了，格格合該日日都這樣打扮才好。”
“才不要，以前在閨中，額娘就天天讓我穿成這樣，我就是受不了她，才進宮來找姑母的。”
也就德妃縱著她，不管她是要做仙女，還是做山上的野猴子，只要不傷害到身體，都無所謂。
柔則收拾完，就去了舉辦宴會的主殿，路上還能听見宮女太監在背後的小聲議論。
若曦皺眉︰“在宮中還敢議論主子，這些人不怕掉腦袋？”
若曦自從來到柔則身邊後，面對從不管事、只知道玩樂的主子，早早便擔負起一殿大宮女的職責，不僅每天為柔則操心生活小事，還幫她看賬本、管理內殿、調動宮人，幾個月下來，她身上氣質越發凌然，說話做事也比從前更雷厲風行。
以前的愁緒擰巴，已經在宮事鍛煉中逐漸消失了。
現在的她每天睜眼就是要給自己惹禍的主子擦屁股，從天蒙蒙亮一直忙到深夜，哪有時間傷春悲秋、思索我愛他、他愛你的問題，她最大的夢想就是睡一個飽覺。
“好啦，隨他們說去吧，這也算是對你主子我容貌的肯定。”柔則向來不在意這點小事，無所謂的擺擺手。
柔則一進殿，就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
胤 仗著自己坐的地方處在宮殿燈光的暗影里，直勾勾的盯著柔則粉嫩的側臉，眼中的痴迷和愛戀越發濃稠。
宛宛，他的乖乖。
終于馬上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柔則的位置在胤 之下，她左右看看，發現德妃不在，只能乖乖的坐下等人。
“我姑母去哪了？”她低聲詢問胤 。
胤 勉強收回黏在柔則身上的視線，回道︰“德妃娘娘應該會和皇阿瑪一起來，你可以先用一些餐點。”
柔則桌前擺著的全是她愛吃的東西，什麼蓮子粥、廂子豆腐、青筍香蕈炖肉、奶酥油野鴨子，看的她直流口水。
柔則想著既然胤 都說她能吃了，那自己就不要客氣了。
她剛夾起來一塊鴨子肉，還沒送進嘴里，康熙和德妃就來了，她只好隨眾人一起先跪下迎接。
“皇上駕到，德妃娘娘到！”
等行禮問安後，柔則以為自己終于等吃口東西了。
卻听見了康熙挑眉詢問︰“柔則，你覺得四阿哥和老十四都怎麼樣啊？”
柔則被嚇的嗆了一下，茫然的抬頭看向德妃。
只見德妃也是滿臉困惑的看著康熙，好像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
老爺子問她這個做什麼？
反正只要都夸一夸，應該就沒問題吧？
“臣女覺得四阿哥有勇有謀、面冷心熱，十四爺性情直爽、重情重義，他們都是大清朝不可缺少的一份子，是國之棟梁。”
柔則話說的鏗鏘有力，直白簡單。
要不是知道她是土生土長的清朝人，若曦都要以為柔則是個和自己一樣穿越來的打工仔了。
主僕二人情緒松弛。
其他人卻听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當然不是因為柔則直白的夸贊，他們感覺與有榮焉，而是現在正是立儲的緊張時刻，前朝催的緊，任何人發表對阿哥們的看法，都可能被判為黨羽。
這個時候，康熙讓柔則對兩個阿哥做出點評，是要在他們之間二選一嗎？
眾人斂下心神，不敢細想。
“國之棟梁。”康熙咀嚼著幾個字，別有深意的問道，“除了這個，你對他們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德妃看著台下蒙圈的佷女，暗暗叫苦。
康熙此舉著實奇怪，看上去，似乎是在逼柔則二選一，難道這是要讓烏拉那拉氏和烏雅氏不許再保持中立，要在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之間做出最後的選擇？
德妃垂眸沉思，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攪碎了。
被拉入話題中心的三人，胤 含笑看向柔則，胤 低頭沉靜斟酒，全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也就她的傻佷女，還在那認真答話呢。
柔則看看微笑的胤 ，又瞧瞧看不清面容的胤 ，傻呆呆的搖頭︰“沒有啊，我對他們誰都沒有想法。”
柔則能對他們有什麼想法。
她還能決定誰當皇帝不成？
德妃兩眼一黑。
恨不得帶著柔則瞬間鑽進地了。
她平日里不該縱著柔則瞎胡鬧，應該壓著她多看點書、多學點世家大族的生存方法的。
哪有這樣大大咧咧，直接擺明立場的，好歹委婉些啊。
康熙作勢還要再問，被德妃用菜品岔開話題，康熙深深凝視了一眼柔則，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席間，胤 和柔則距離近，因此對她格外照拂，什麼好吃的都要讓她嘗一口，還親自為他斟酒。
熱烈的少年氣息貼過來時，柔則突然聞到一股香氣。
是一種胤 以前從未用過的濃香。
柔則好奇的問︰“胤 ，你換燻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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