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定要你生不如死！”
居山真人，一掌將剩余的半截錦源尸體，拍成血霧。
緊接著，大嘴一張，將血霧吞食殆盡。
天蝠族尸骨大軍，頓時如同打了雞血。
它們渾身死氣沸騰，力量倍增。
夏驚天暗呼不妙，一次對招便被轟退數十丈。
他將涌到嘴中鮮血，生生咽下。
邊退，邊催動因果道則。
下一瞬。
他的眸中，有奇異光澤在匯聚，迅速凝聚于瞳孔。
也就在此時，視野中景象劇變。
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黑白兩色。
那些迅速沖過來的尸骨大軍，仿佛提線木偶般。
它們身上，都有條白色亮線穿體而出，盡數匯聚在居山真人掌中。
“哈哈哈，老頭，尸骨大軍的命門......我找到了！”
夏驚天，氣勢大振。
因果道則，快速涌向長劍。
接著，一劍削出。
磅礡劍氣，猶如死神之鐮，迅速放大劃過天際。
嗖的一聲！
整個黑白世界，在瞬間被這道劍氣洗白。
形如強光閃過，一切思緒和聲響，統統陷入短暫的靜默。
“不！不可能！”
居山真人，面容扭曲。
尸骨大軍，碎了一地。
無論他如何掐訣，都無法使其重組再戰。
夏驚天，兩眼微凝。
忽然發現，居山真人身上，居然也有一條蠶絲般的細線連接著。
這條絲線，若隱若現，幾乎微不可察。
若非偶然發現，恐怕還真的會錯過。
他順著這條因果絲線，溯及源頭。
很快。
他的目光，聚焦在居山真人身後，一座墳頭似的小土堆之上。
“難怪這老頭，有意無意的，始終護著這一方。
原來，原因在這！”
夏驚天，眸中精光閃爍。
居山真人的痛腳，找到了！
“兔崽子，去死吧！”
居山真人，已然暴走。
他用盡全力，揮起巨拳，一拳打向夏驚天。
這一拳，在夏驚天眼中，不斷放大。
拳未至，光是掀起的驚天威勢，就壓迫得夏驚天連連後退。
“死老頭，忒小氣，不就是毀了你幾具尸骨嗎！”
夏驚天，展開瞬移，險險避過這一擊。
但仍然被拳風擦邊而過，噴了好幾口老血。
當他站定，已出現在小土堆附近。
“你懂個屁！”
暴怒的居山真人，聲如怒雷。
震得周邊空氣，都顫動起來。
“這可是老夫，數萬年來攢下的家底！
堪用的尸骨，還需要同族的尸體才能催動。
你知道這有多難嗎！”
“呃......也許你說得對。
估計平時，也沒幾個人來這個鬼地方。”
夏驚天，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然後道︰“要不這樣，你放我離開，我騙些蠢貨進來跟你玩？”
“滾，你當老夫白痴！”
居山真人，一聲怒吼，就要繼續殺向夏驚天。
“別，千萬別誤會，我沒當你是白痴。”
夏驚天，嘴角含笑。
擺擺手，道︰“因為......你本來就是白痴！”
他剛說完，就猛然轉身。
一劍削向，身前的小土堆。
轟！
土堆，直接被移平。
露出一具，長滿銅銹的銅棺。
霎時間，驚人的威壓，從銅棺上席卷開來。
引動周天色變，風卷雲滾！
居山真人，頓時愣在半空。
夏驚天，卻頂著龐大威壓。
長劍一挑，干脆利索的將銅棺撬開。
伸頭一看，里面躺著個小老頭兒。
他的眼角，殘留著凝結的黑色血淚。
渾身皮膚，長滿了老人斑。
看起來，就像是脫水的茄子，黑黃相間，皺巴巴的。
這般模樣，即使壽命不到，估計也沒幾天好活的了。
“你真身？”
夏驚天，伸手指了指。
“不是，你看錯了。”
居山真人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不是？
那為啥長得，跟你一般模樣？”
夏驚天，眨了眨眼楮。
手握把柄，掐架不慌。
居山真人現在，明顯變得有些慫。
“呃......他是我孿生兄弟。”
“不對吧。
看起來，他比你老多了。
應該是你爹才對。”
夏驚天，露出狐疑之色。
眼中深處，卻隱藏著戲謔。
“沒......沒錯。
他，他是我爹，我記錯了。”
居山真人，在忌憚。
他咬著牙，把話說完。
內心怒火，卻在熊熊燃燒。
他腳步不停，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銅棺。
“站住，不許動！”
夏驚天，掏出把小刀子，作勢就要往尸體上扎。
“你干嘛，你還有沒有良心？
居然，連老人家的尸體，都不放過！”
居山真人，果然被嚇住。
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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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兩只牛眼，轉咕嚕的，一直盯著銅棺蠢蠢欲動。
夏驚天，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花花的大牙。
然後，在居山真人的驚呼聲中，一刀子扎了下去。
“不！”
呲的一聲！
居山真人，像是被扎破了的皮球，渾身黑氣狂泄。
不稍片刻，他那龐大的身軀，立時縮小復原。
影影綽綽間，露出滿身符文，半透明的靈體本質。
接著，砰的一聲，從半空掉下，摔在了地面上。
“你爹真慘，死了都還要挨刀子。”
夏驚天，嘆著氣搖搖頭。
“王八蛋，你敢耍我，去死吧！”
居山真人，歇斯底里的怒吼。
再次揮拳，打向夏驚天。
夏驚天，無比淡定。
抬手便將尸體拎了出來，擋在身前。
居山真人，又是一聲驚呼。
趕緊收招，卻被反噬中傷，噴出口老血。
“嘖嘖，沒想到你這個老頭，真是個人才。
你是怎麼把自己的靈魂，煉成死靈的？”
夏驚天，想了片刻。
又搖頭道︰“可惜，還不夠完美。
你始終無法與自己的真身，斷絕因果。”
居山真人，怒得面容扭曲，卻始終不敢動作。
“讓我猜猜。”
夏驚天，微微一笑。
戲謔道︰“你一定是把記憶，存儲在真身之上了吧。
否則，你也會變得像其它死靈一樣。
最多，只有一天的記憶。
終此一生，活得渾渾噩噩。
怎麼樣，我猜得對不對？”
居山真人，喘了口長長的粗氣。
好一會，才無可奈何的，將憤怒平息下來。
“沒錯。
老夫壽元將盡之時，豁出一切進入沉獄淵，就是為了逆天改命。
沒想到，我與死亡道則無比親和，卻奈何壽元將盡，始終無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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