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時，沈煙匆匆找到獨自站在角落的宋宴聲。男人正望著遠處的梧桐樹，側臉線條緊繃如刀削。
\"要不你先回去？\"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口，\"下午還有場打戲，可能要拍到很晚。\"
宋宴聲轉過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陽光穿過樹葉間隙，在他睫毛下投落細碎的陰影。他忽然伸手撫上她臉頰，拇指擦過她微腫的唇瓣︰\"我不是沈碩。\"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沈煙心頭一顫。這句話背後是克制的尊重，是明知會嫉妒到發狂卻依然選擇支持的承諾。
沈煙眼眶微熱，突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吻。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整個片場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對旁若無人的情侶。
宋宴聲眸光一暗，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在唇齒交纏的間隙，他瞥見不遠處林星熠煞白的臉色和顧衍陰沉的視線，心底涌起近乎幼稚的滿足感。
\"專心拍戲。\"他最後輕咬了下她的下唇，聲音沙啞，\"晚上我來接你。\"
當沈煙紅著臉回到片場時，發現所有工作人員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善意的調侃。
林星熠鏡片後的眼楮黯得不見光。
而站在陰影處的顧衍，正將手中的劇本捏得變了形。
自從宋宴聲開始頻繁出現在片場後，整個劇組的氛圍都變得微妙起來。
顧衍和林星熠明顯收斂了許多，原本劇本里那些曖昧的肢體接觸，現在全都老老實實地用錯位鏡頭完成。
每當沈煙按照劇情需要靠近他們時，兩人都會下意識地瞥向監視器旁那道修長的身影——宋宴聲總是西裝筆挺地坐在那里，指尖漫不經心地敲擊著扶手，眼神平靜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cut！這條過了！\"顧清導演的聲音傳來，\"休息二十分鐘！\"
沈煙走到休息區，接過助理遞來的水，余光掃到不遠處的林星熠。
他正低頭整理劇本，金絲眼鏡下的目光卻時不時往她這邊瞟，在對上她的視線後又慌忙移開，耳尖微微泛紅。
而另一邊的顧衍則更加直接。
他靠在牆邊，手里把玩著一支鋼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直到宋宴聲走到沈煙身邊，自然地攬住她的腰，顧衍才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他們最近倒是安分。\"宋宴聲低聲道，指尖在她腰間輕輕摩挲。
沈煙輕笑︰\"怎麼，宋總不滿意？\"
宋宴聲垂眸看她，唇角微揚︰\"很滿意。\"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兩個男人越是克制，心底的渴望就越發強烈。
可能也是因為那種求而不得的煎熬，反而讓他們的好感度不斷攀升——系統面板上，顧衍的好感度已經漲到82，林星熠也到了79。
沈煙甚至覺得，不用自己再做什麼，等這部戲拍完，這兩個男人的好感度就能自然達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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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沈煙特地請了假。
窗外陽光正好，她站在衣帽間前，挑了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鏡子里的女人眉眼如畫，肌膚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和半年前那個憔悴的沈煙判若兩人。
\"準備好了嗎？\"宋宴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裝，襯得肩線越發挺拔。領帶一絲不苟地系著，連袖扣都透著精致的冷光，像是要去參加什麼重要會議。
沈煙忍不住笑︰\"你這是去民政局還是去簽約儀式？\"
宋宴聲走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發絲︰\"對我來說，今天比任何簽約都重要。\"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沈煙心頭一顫。
民政局門口的人不多，沈煙和宋宴聲到的時候，沈碩已經等在那里。
幾日不見，沈碩憔悴得驚人。他穿著皺巴巴的襯衫，下巴上冒著青黑的胡茬，眼下是濃重的陰影。看到沈煙從車上下來時，他的眼楮明顯亮了一下，卻在看到隨後下車的宋宴聲時，臉色瞬間陰沉。
\"他為什麼要來？\"沈碩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
沈煙還沒開口，宋宴聲已經上前一步，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她是我未來的妻子，我為什麼不能來？\"
\"未來的妻子？\"沈碩冷笑，目光死死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吧？在我和沈煙還沒準備離婚的時候？\"
宋宴聲眼神一冷，正要說話，沈煙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
\"進去吧。\"她平靜地對沈碩說，\"早點辦完，對大家都好。\"
沈碩的拳頭攥緊又松開，最終頹然地垂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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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手續的過程很順利。
工作人員將離婚證遞給兩人時，沈碩的手微微發抖。
他盯著那本小小的證件，像是無法接受這短短幾頁紙就徹底斬斷了他們五年的婚姻。
之前他是多麼期待這一刻，這會兒就有多麼不想要這一刻到來。
\"沈煙......\"他低聲喚她，聲音里帶著最後的掙扎，\"我們真的......\"
\"真的結束了。\"沈煙平靜地接過離婚證，放進包里，轉身看向宋宴聲，\"走吧。\"
宋宴聲點頭，攬住她的腰，帶著她往外走。
沈碩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突然喊道︰\"沈煙！\"
沈煙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
\"你愛過他嗎？\"沈碩的聲音帶著不甘，\"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