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舟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站在酒店房間中央,目光掃過被翻亂的桌面,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設計圖應該是甦棠拿走的。"
窗外的霓虹燈透過紗簾,在沈煙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垂著頭,縴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肩膀微微顫抖著,像一只被雨水打濕的蝴蝶。
謝硯舟心疼地看著她。他知道沈煙為了這次比賽付出了多少。
"煙煙,"他放柔聲音,小心翼翼地靠近,"這次如果不行,可以讓廠長下次再報名。"他頓了頓,像是下定決心般補充道︰"我家里也有人做設計,可以幫你..."
沈煙在心底冷笑。她早就料到甦棠會動手腳,所以除了被偷走的那份設計外,她心里早已構思好全新的方案。但現在——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眼楮,讓一滴恰到好處的淚水懸在睫毛上,欲落未落。
"謝謝你,硯舟..."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咬住下唇,做出強忍淚水的模樣,"但是我不想麻煩你..."
謝硯舟的呼吸明顯一滯。沈煙能清晰地看到他喉結滾動的軌跡,和眼中驟然加深的憐惜。
"比賽是明天,我想再試試..."她挺直縴細的腰背,做出倔強的姿態,"我不想放棄。"
謝硯舟的眼神瞬間柔軟得像融化的春雪。他再也克制不住,長臂一伸,將沈煙拉入懷中。這個擁抱來得突然卻溫柔,他的手臂像是最堅固的堡壘,將她小心翼翼地護在胸前。
"煙煙..."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我永遠在你身邊。"
沈煙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力度剛好能讓謝硯舟感受到她的抗拒,又不至于真的掙脫。她的雙手抵在他胸前,指尖微微顫抖,像受驚的小鳥撲稜的翅膀。
謝硯舟收緊了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他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桂花香,能感受到她單薄身軀傳來的細微顫栗,這讓他心疼得幾乎窒息。
終于,在他的堅持下,沈煙似乎妥協了。她顫抖的手慢慢攀上他的後背,像是一片落葉,輕輕落在水面上。
這個小心翼翼的回應,卻讓謝硯舟的心跳如擂鼓。
沈煙將臉埋在謝硯舟肩頭,藏起嘴角那抹轉瞬即逝的笑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加速的心跳,和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臂。
多麼有趣啊。男人的愛從來不是因為你為他們付出多少,而是因為他們為你付出了多少。
這就是為什麼那些賢惠的妻子往往得不到珍惜,而那些需要男人不斷付出的"小妖精"卻能牢牢抓住他們的心。
謝硯舟此刻滿心都是保護欲和憐惜,卻不知道懷中的女人正在冷靜地計算著每一步。
他沉浸在"英雄救美"的滿足感中,卻不知自己才是被精心設計的獵物。
晨霧尚未散盡,沈煙站在酒店穿衣鏡前整理衣裝。
她特意選了件藏青色連衣裙,寬松的剪裁巧妙遮掩了孕肚。指尖輕撫設計稿邊緣,紙張已被摩挲得微微發皺。
"真不用我陪你進去?"謝硯舟第三次問道,修長手指無意識轉動腕表。他身著深灰西裝,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卻泄露不安。
沈煙轉身,唇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你在外等我就好。"聲音輕柔卻堅定,"這是我自己的戰場。"
謝硯舟喉結微動,最終只是為她整理衣領︰"結果不重要。"指尖在她頸側短暫停留,"重要的是你站上了這個舞台。"
紡織工業局展覽中心前人潮涌動。謝硯舟護著沈煙穿過人群,突然察覺臂彎里的身體驟然僵硬。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謝硯舟瞳孔驟縮——
賀征年立在台階上,軍裝筆挺,胸前勛章閃著冷光。他比離別時更加消瘦,眼底青黑明顯,唯獨看向沈煙的眼神熾熱得驚人。
"煙煙。"沙啞的呼喚像是穿越了漫長時光。
沈煙指尖掐進謝硯舟衣袖,唇瓣輕顫︰"征年..."
陽光突然刺目,周遭喧囂仿佛瞬間遠去。
謝硯舟本能上前,身形如城牆般隔斷兩人視線。"賀同志。"聲音冷靜得可怕。
賀征年目光終于移向謝硯舟。兩個男人無聲對峙,空氣仿佛凝固。
賀征年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目光掠過沈煙腹部,喉結滾動,"孩子..."
廣播適時響起,打斷未盡之言。
"我該進去了。"沈煙輕聲道,眼神在兩人間游移。
謝硯舟側身讓路︰"我就在這兒。"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
當沈煙身影消失,兩個男人間的溫度驟降。
"談談?"賀征年率先打破沉默。
謝硯舟推了推眼鏡,鏡片寒光一閃︰"正有此意。"
他們選了展廳外的長椅。謝硯舟姿態優雅,雙腿交疊︰"听說你在軍區表現優異。"
賀征年腰背筆直,軍姿標準︰"比不上謝同志在首都如魚得水。"
沉默蔓延。最終賀征年直視對方︰"她過得好嗎?"
謝硯舟指尖輕敲膝蓋︰"如你所見。"
"孩子..."
"很健康。"謝硯舟打斷他,"沈煙照顧得很好。"
賀征年的拳頭猛地攥緊又松開,指節發出輕微的響聲︰"你們......"
話到嘴邊卻戛然而止。這位鐵血軍人罕見地遲疑了——或許他內心深處,也在害怕听到那個答案。
謝硯舟突然傾身向前,沉聲說道︰"賀征年,你是軍人。"他每個字都咬得極重,"你注定給不了她安穩的生活。"
賀征年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底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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