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醫生給我看過了!"賀國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掀開被子,"她說我沒問題,能生!"這話喊得太急,又弓著腰咳起來,咳得滿臉通紅。
王金花連忙給他拍背,渾濁的老眼突然亮了起來。
"當真?"她干枯的手指死死攥住賀國的衣襟,聲音發顫。
賀國重重點頭,燒得發紅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甦醫生親口說的!"說著竟有些羞赧地低下頭,活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王金花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像朵枯萎的菊花突然吸飽了水。
她拍著大腿喃喃自語︰"要是真能生...要是真能生..."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表情一僵,"可沈煙的孩子..."
"生下來就讓賀征年帶走!"賀國急不可耐地打斷,"賀征年的種我不要..."
王金花眼神閃爍,她還想用孩子拴住賀征年,讓他繼續往家里寄津貼。
"這事兒急不得。"她終于開口,聲音恢復了往日的精明,"等沈煙生了再說。"說著給賀國掖了掖被角,眼神飄向窗外沈煙住的偏房,"橫豎...孩子總歸是咱們老賀家的。"
賀國不甘心地哼了一聲,卻也沒再反駁。
他翻了個身面朝牆壁,眼前浮現出甦棠嬌俏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高燒讓他的思緒有些混沌,恍惚間仿佛看見甦棠穿著大紅嫁衣朝他走來...
窗外,沈煙正提著水桶經過,隱約听見屋里 的說話聲。
她停下腳步,挑了挑眉毛,心里期待甦棠知道自己費盡心思卻只勾住了賀國時的表情。
終于還是到了賀征年離開的日子。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村口的老槐樹下已經站了兩個身影。
賀征年一身筆挺的軍裝,背著打好的行軍包,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挺拔。
"就送到這兒吧。"賀征年的聲音有些發緊,他伸手替沈煙攏了攏領口,"早上天涼,別凍著。"
沈煙點點頭,卻固執地站在原地不動。
晨風吹亂了她額前的碎發,她也不去拂,只是仰著臉,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賀征年,像是要把他的樣子刻進心里。
賀征年被這目光看得心頭一熱,喉結上下滾動。
他猛地將沈煙拉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沈煙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混合著肥皂的清爽氣息。
"等我回來。"賀征年在她耳邊低聲說,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下次回來,咱們的孩子應該已經出生了。"
沈煙把臉埋在他胸前,輕輕"嗯"了一聲。她之前幫賀征年收拾行李的時候,偷偷將他送給自己的錢都放進了包裹里,怕賀征年傷心,留下了那根銀手鐲作為信物。
遠處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是去縣城的早班車來了。賀征年不得不松開懷抱,卻還緊緊攥著沈煙的手不放。
"到了就寫信。"沈煙輕聲說,聲音有些發抖,"我和孩子...都等著你。"
賀征年重重點頭,粗糙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兩下,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
他轉身大步走向村口,軍靴踩在泥土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回頭深深看了沈煙一眼。
晨光中,沈煙站在槐樹下,縴細的身影被鍍上一層金邊。她朝他揮揮手,嘴角努力揚起一個微笑,眼眶卻已經紅了。
賀征年狠狠心,轉身快步走向已經停靠在村口的班車。上車前,他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沈煙還站在原地,晨風吹起她的衣角,顯得那麼單薄又那麼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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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征年離開後,沈煙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剩余的兩個任務上︰攻略謝硯舟,以及靠自己的能力離開賀家。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借著微弱的煤油燈光繪制設計圖,常常一畫就是一整天。
王廠長那邊的合作進展得異常順利。
考慮到沈煙懷孕不便頻繁進城,王廠長特意安排了專人每周來村里取設計稿。這個跑腿的小伙子叫小李,是廠里的學徒工,每次來都會帶來最新的布料樣品和城里最時興的服裝雜志。
"沈同志,這是上周的分紅。"小李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壓低聲音道︰"王廠長說您設計的"青竹紋"旗袍在展覽會上被外商看中了,這是額外獎勵。"
沈煙接過信封,指尖感受到里面厚厚一沓鈔票的質感。
她數了數,足足有八十元——相當于普通工人三個月的工資。加上之前的收入,她的小金庫已經突破三百元大關。
"替我謝謝王廠長。"沈煙將錢小心地藏進貼身的暗袋,又從炕櫃里取出新完成的三張設計圖,"這是下季的秋冬裝設計,領口和袖口都做了特殊處理。"
小李如獲至寶地接過圖紙,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沈同志,王廠長讓我問您,願不願意代表廠里去參加首都的設計比賽?以往廠里都不參加的,要是您願意,廠長可以去申請下。"
沈煙聞言不由得眼楮一亮,問道︰“具體是什麼比賽?”
小李看沈煙有興趣,連忙解釋道︰“首都的紡織工業部每年都會舉辦"紡織產品設計大賽",各地的紡織廠都可以報名,海選過了就可以去首都參加比賽,之前,我們廠從沒通過海選……這次外商看中您設計的旗袍,廠長就起了贏比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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