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酒肆,即仗劍天涯,幾天試營業收效不錯,一樓基本能坐大半,這幾天多半都是一些老朋友,老戰友捧場,生客倒是不多。為了進一步打響名聲,準備已久的活動上馬,條幅掛的更密集,圍了部分廣場做成一個大園子,把秦氏酒肆圈進去,舉行啤酒節,秦氏饋贈賓客,九十九文暢飲,全天無限續杯。西市大半產業配合宣傳,試營業期間報紙連發幾篇廣告,告訴全城人這邊開業了。
廣場擺了擂台,使用訓練場軟質地面,擂柱是松木的,包了厚厚的海綿和橡膠,白天主要是喝酒聊天閑逛,太陽西斜,不再�眃rヅ 保 甲ㄒ檔母穸繁硌藎 炔皇慶 納比耍 膊皇翹茁返幕Х罰 親ㄒ檔母穸繁硌藎 焓 的都知道,這是表演,不是真的打擊。巨大的燈泡開始點亮,薛仁貴,安安,李靖家兩個大兒子德謇德獎,程家的處亮處弼,長孫沖等燒包二代全部在候場。他們是今天的主角,都要登上舞台格斗表演。
天光暗淡,巨大的燈泡顯得明亮起來,音響架設的位置很高,保證不會影響下面的通路。
秦彥道站在台柱子邊上,手抓著纜繩,用力扯一下電線,對著麥克風大聲喊道︰“歡迎各位父老親朋,仗劍天涯饋贈天下豪士武勇,特舉辦啤酒燒烤節,現為大家獻上武藝表演,記住,是表演哦,不是真的要殺人,有請混元霹靂手花成安,哦吼……”
安安身穿簡單褲衩,軟底鞋子,臉上畫了濃重的妝,灰黑的眼影,大紅嘴唇,顯得十分妖異。
秦彥道︰“有請他的對手,白眉鷹王薛仁貴!”
薛仁貴高舉雙手走上擂台,貼的白色長眉毛略微有些搞笑,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束紅色的下巴胡子,頭發綁成了小辮兒,隨著走動一抖一抖的。
秦彥道︰“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二人大叫著沖向對方,猛烈的撞在一起, 的一聲,都向後倒去, 一聲砸在地上,微微彈了一下,隨後二人快速站起來,安安大手一扯,猛的把薛仁貴拉到邊緣沖向纜繩,一個反彈摔倒在地。台下的眾人梗著脖子,大氣不敢出,有的甚至張大了嘴巴,搞雞毛,上來就是這麼狠的招數,誰吃的住啊,三下兩下不要了命嗎?
李世民站在人群里,大聲叫喊著,其余老將也跟著呼號著。離的較近的臣子看陛下叫的起勁,跟著附和起來,隨著戰斗越來越激烈,眾人激憤起來,有種莫名的沖動,台上這倆人太強了,這麼重的打擊跟沒事兒人一樣!太厲害了!太棒了!
最終以安安體力不支結束了戰斗,讓薛仁貴按在了地上,倒不是安安真的體力不支,而是台下有人提示時間到了,他們主動結束了戰斗。
王岳英坐在候場的區域里,看著二人走下台子,隨手扔了兩條毛巾給他們,問道︰“誰教你們這麼玩的?”
安安拿著毛巾用力擦了擦汗水,回道︰“我師父啊。”
王岳英︰“那小子鬼點子就是多,多少人學了這玩意兒?”
安安︰“挺多的,我記得有次拉練,實在太苦了,便拽著師父鬧情緒,師父帶我們玩了這個,很有意思,不是嗎?”
王岳英︰“哈,蒙一蒙外行倒是行,內行人一眼穿!”
薛仁貴︰“一眼穿才對嘛,誰家演戲拿命上啊,演一場死幾口子,成啥了?”
王岳英︰“哈哈,沒錯。演一場多少錢?”
薛仁貴︰“十貫,十分鐘嘛!很賺的。”
王岳英︰“不錯喲,十貫錢夠力巴干一兩個月了!”
薛仁貴︰“要踫運氣的,三年不開張,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馬周︰“阿貴,吐蕃人打架那事兒現在還在辦,當時吐蕃人囂張嗎?”
薛仁貴︰“不好說,得看那位的意思,”抬頭下巴朝著遠處意思了一下,“這種事可大可小,要看從哪個角度辦,那個叫噶爾的很硬,磨心氣兒最重要的是有耐心,那…額…的意思是磨到秋里美食爭霸。”
馬周︰“欲擒故縱?”
薛仁貴︰“別亂猜,免得壞事。”
馬周︰“了然!”
張鶴沖︰“小弟們,去我那喝點兒,後邊沒你們事兒了吧?”
安安︰“不去,我得練功呢,明天去洛陽,得趕在爭霸賽前弄點東西過來。”
張鶴沖︰“有好東西?給你月華姐帶點兒!”
安安︰“帶不了,讓她走內部供應吧!”
張鶴沖︰“真是吃的?”
安安︰“恩,是的,天意師兄要用花膠,凍魚,還有一些稀有香料,必須提前辦好。”
薛仁貴︰“我跟你一塊去?”
安安︰“別,你還掛著這邊的職呢,幫他們看著點場子,最近活動多,有些特殊場合需要你。”
張鶴沖︰“我跟你去玩一趟?”
安安︰“風餐露宿的,干嘛呀,好好在家待著唄。”
王岳英︰“听說許多掌櫃出海玩耍去了,他們逛哪兒咯?”
安安︰“統一去南島,那邊有酒店,澳島還缺必要的基礎設施,生活條件太苦,沒必要現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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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岳英︰“現在過去還來得及不?老娘也想出海玩一圈。”
安安︰“現在去也不是不行,他們回程,你才趕到,沒人陪你玩啊,冬天的吧,以後每年都會有兩批人,當貓冬了。”
王岳英︰“听說那邊冬天不冷,是不是真的!”
安安︰“當然是真的,我得撤了,吃過飯還得練功呢,時間緊,你們玩哈!”
王岳英︰“行,去吧,小子。”
張鶴沖︰“王大娘,咱搭個伴兒唄,冬天我陪你去!”
王岳英大手按在張鶴沖肩膀上,壓的一個趔趄,呵呵兩聲,說道︰“廢物點心,你能干點啥!”
張鶴沖尷尬笑了兩聲,說道︰“看,台上熱火呢!”
洛陽端門政務區
一座宏大的建築剪彩,匯集了政界,司法,工商界所有頭頭腦腦,拿起剪刀站在大門中間的是司法的一把手魏征,另一位則是工商界的柳廷。小雲拿著稿子念上許久,大略勾勒出東方聯合銀行的作用職能和未來發展方向,寒暄兩句,宣布剪彩儀式開始,二人剪開紅綢子,銀行正式營業。
東方聯合銀行是金融業的起點,也是鐵路布局的起點,有了銀行才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投入鐵路,以如今的生產力想制造出千萬里的鐵路需要天量資金,更需要切合實際的操作方法,所有動作都需要一個平台去展現,銀行一定是最合適的。
洛陽重二廠,即洛陽重型機械制造二廠,已經在柳東岳的主持下,研發出鐵路施工機械的核心工件,城北廠區邊上二十公里長的路鐵路線,六千匹馬力的車頭每天都在運行,線上評測有條不紊。重型施工機械替代人工在長跨度橋墩作業,隧道作業,跨河作業等極度惡劣施工場景。
正午時分,小雲趕到了西城原屬于皇家園林的別苑,如今已經大變模樣,不再設置區域限制,成了公園,所有人都可以隨意進出游玩,中心區域規劃成大學校區,三座主教學樓已經落成,其余十幾座還圍著草簾子,估計還需要一兩年才能投用。大學是未來發展最重要的一環,人民智慧的起點,也是民族未來騰飛的起點,相信未來這里會走出許許多多人才,這些人才也將支撐起整個國家的發展。忙活到四點多,回城接待各地來的供應商。
安安趕到洛陽,隨五里坡商會成員參加首屆工商軍政銀行科技以及民間各界共同參與的商務晚宴,赴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飯沒那麼容易吃到嘴里,雖不至于跟鴻門宴一般有來無回被圍獵的毛干爪淨,但不割二斤肉大約是沒法離場的,熟識的聚在一起小聲溝通,猜測此舉背後的意思,等待幾個主要領導者。
結果與他們預想的差不多,開場白開的非常直白,兩個字要錢,發展的大船已經啟動,所有人必須齊心協力為快速前行的巨艦提供助力。待在船上享受既得利益,又不肯出力的必然會被丟下船,所佔有的利益也一定會被吃干淨。
“你如此偏向泥……額……百姓,你能撈到什麼好處?”
小雲︰“請注意你的言辭,鄭先生!”
“我說的不對嗎?”
小雲︰“有空去大學讀兩天書,他們不歧視年紀大的,許多大儒早就報名上學了呢!”
“怎麼,辯不過我,要遮掩過去?”
小雲︰“我沒空與你爭辯,天下人都要與我辯經,一人說一天,爭到頭發白也辯不完,你這種問題統一稱作平凡釋義,也就是毫無價值,沒有絲毫指導意義的內容,一律不作回應。”
邊上的安安小聲嘟囔道︰“這老登是誰?”
小雲清咳一聲,稍微壓了壓邊上的雜音,示意大家進入宴席。
五里坡小院
天尚未黑下來,書房早已開了燈,龍御水獨自坐在燈下奮筆疾書,寫一會兒,停下思考許久,喝口冷飲,繼續書寫。
各處門窗大敞,廊下放了些冰塊,陳青和陳夫人各抱一個孩子,慢慢溜達,陳青懷里的橫抱著,仿佛睡熟。
灰灰將馬匹拴在門口,瞅了一眼院里,跟門口的牙婆香香打了個招呼,走進後院。
灰灰︰“青兒,睡了?”
陳青︰“嗯。”
陳夫人︰“有事?”
灰灰︰“也沒啥,煩躁的慌,想來看看師父。”
陳夫人︰“豆豆跟他姐給師父梳洗呢,你自己進去吧。”
灰灰︰“哎,好。”
扶著門框看過去,杜安穩坐蒲團,光著上身,衫子丟在榻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仿佛如以前那般,淡漠而又干枯。
一個半大孩子光著上身,右手綁了夾板,吊在脖子上,左手抬著杜安的胳膊,小蝶輕輕擦洗著肋下,輕柔卻很穩定。
灰灰︰“忙著呢,小蝶!”
小蝶︰“嗯,穆爹爹那不忙?”
灰灰︰“也不是不忙,政師父看我心不在焉,讓我早下班咯。”
小蝶︰“有事兒?”
灰灰︰“沒事,心里煩躁想來看看師父。”
小蝶︰“來,幫我投一下手巾。”
灰灰趕緊過來,蹲在水盆邊上,大力洗幾下毛巾,擰半干給小蝶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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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灰︰“哎,師父一直打坐,要坐到什麼時候啊?”
小蝶︰“不知道,坐就坐唄,咱們守著呢。”
灰灰︰“師父啊,啥時候能醒醒,我可多話想說了。”
豆豆︰“輝哥,你說嘛,我听听。”
灰灰︰“你一毛孩子听啥听,你懂啥?!”
豆豆︰“敢說我,你等著,等我手好了的!”
小蝶︰“你還想爬牆頭摔斷另一只黑爪爪?”
豆豆︰“我是沒注意,一慌沒蹬住磚縫,誰想正好砸在棍子上,倒霉!”
灰灰︰“師父啊……”洗著毛巾不停念叨。
小蝶擦洗的動作逐漸遲緩,與豆豆對視一下,眉毛挑了一下,豆豆眼楮略微睜大,顯然也注意到了杜安的情況。
灰灰︰“你說小雲這一走,我該咋辦哪……”嘟嘟囔囔之間,一只手伸到面前,抬頭看了一眼,沒反應過來,繼續洗毛巾。
兩根手指挑起灰灰的下巴,把臉擺正,一個響亮的耳光,啪,用力不大,效果卻很好,蒙蔽不傷腦,灰灰一個趔趄蹲坐在地上。
灰灰︰“師父,師父,你醒了!”眼楮瞬間閃出小星星。
兩個手指收回,一根手指扣了扣耳朵︰“嘰嘰歪歪喊不停。”
豆豆︰“師父,他可煩人了!”
杜安︰“是,不去洛陽待著,趴我耳邊嗡嗡叫有屁用,滾!”
灰灰眼楮一下來了神采,趕緊爬起來,說道︰“好,我這就去洛陽!”
小蝶神情平淡,說道︰“別著急忙慌的,讓水水安排好了再去!”
龍御水一步踏進堂屋,想要說什麼,看大家都圍著,沒有第一時間沖上來。
陳青和陳夫人跟著進來,輕輕給懷里的孩子換了個姿勢。
杜安︰“不用忙活了,都出去吧!”
小蝶︰“要看看大孫女麼?”
杜安︰“恩!”
陳夫人趕緊上前,半跪在杜安面前,粉嫩嫩的小娃娃,眼楮烏黑發亮,喜人的很。
豆豆︰“師父,這是寶兒妹,可喜歡跟我笑了呢!”
左手拉著陳青蹲下。
陳青︰“師父,那是二奎叔家第三子,寶兒妹。這是我家閨女,嘉禾。”
杜安︰“恩,挺好,彩蝶呢?怎麼讓你抱著?”
小蝶︰“去海邊度假了。”
杜安︰“這點大的孩子扔家里?”
小蝶︰“沒事,我帶得住,豆豆不也沒跟著麼,兩人清淨些。”
豆豆︰“我要跟師父一起玩兒。”
杜安拉起豆豆右手,問道︰“狗爪子咋了?”
豆豆︰“沒事兒,師父,哎喲……”
杜安抓住手掌一下拉直胳膊,疼的豆豆喊叫起來,叫了兩聲,很快停下,顯然已經不疼了。陳青懷里的孩子委屈的抽泣幾聲,用力拍拍屁股,晃悠兩下,又沉沉睡去。手掌朝著小蝶胸口虛抓,一只小鯊魚虛化飛出, 一聲炸開,落日余暉,馮二奎光著膀子混在人群里,不停的在沙灘上跑動,似乎在玩什麼游戲。畫面一轉,林彩蝶與幾個女人一起剪著蝦須子。畫面霧化,縮為小鯊魚飄回原處。
陳夫人︰“他們玩的真歡實。”
陳青︰“冬天去南島度假,咱們都去。”
陳夫人︰“不去。”
杜安︰“出去吧!”
小蝶︰“是,師父!”起身拿起一件新的里衣幫杜安穿上,披上衫子,把眾人攆了出去,回頭再看,杜安又低下了頭,仿佛沒醒來過一般。
豆豆跑出堂屋,隨手扔掉夾板,歡快的跑出院子。小蝶想喊一聲,卻已經來不及,只好作罷,水盆端到水池邊,清洗一番,掛起手巾。
龍御水︰“洛陽的職位都滿了,沒有空缺,你非要去的話,安排個閑職怎麼樣?”
灰灰︰“啊?不好吧!誰肯閑著吃白飯?”
龍御水︰“先從閑職做起,哪有一上來就一把手的!再說,你會啥?你能干啥?”
灰灰︰“額……”
小蝶︰“皮癢了?讓你安排就趕緊安排,損起人來沒完沒了?”
龍御水一撇嘴,說道︰“是,你說啥是啥,安排,這就安排!秘書處駐洛陽分理處實習秘書,先從實習崗做起,沒有具體工作,不過有件事得先跟你提個醒,你陪著雲姐工作,但是你倆的婚事不能與外人提,你也不能表現的猴急猴急的。”
灰灰︰“為何?”
小蝶︰“出于安全考慮,政治斗爭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秘書處做過關于雲雲執政的一切社科軌跡模擬,其中的風險點非常多。雲雲執行的案子動了太多人的利益,表面上他們可能笑臉相迎,甚至奮勇當先給雲雲擋刀,但是從利益考慮,除掉雲雲的可能性還是很大,雲雲的安全不用擔心,但是你若成了可以拿捏的活靶子,下場不會太好,懂麼?”
灰灰︰“哦,這樣啊,我連個正式職位都沒有,不會真的礙了他們的眼吧?”
龍御水︰“與你職位並無干系,這種事只可提前預防,沒法中途抵擋,人家要設計你,任你百種防備也無濟于事的。隱藏是最重要的一種自保手段,非必要不曝光。”
灰灰︰“哦,世道真這麼險惡嗎?”
小蝶︰“若是一般的鋪子,你去做個伙計,便不用叮囑太多,可這是一個國家,國家你懂嗎?牽涉億萬黎民,其中利益如滔天巨浪,但凡有點野心的都想咬上一口,師父常說,這人心吶最難揣測,稍不留心便擋了人家財路,有明著的,有暗著的,人家怎肯善罷甘休,如此便有許多禍患,讓你小心是為你好,換個旁人誰會如此口舌?!秘書處每年都能見著許多血腥的爭斗,供應商鋪子里年年發生爭權斗爭,只是多賺一點錢財的事兒,輕則打的頭破血流,重的暗害下毒,還有做局陷害,請江湖人士斗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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