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摩擦
春夏之交,李建成的軍隊在吐蕃邊境制造摩擦,與李元吉的混合軍隊進行了大規模的軍事演習,吐蕃軍遙遙相望,為制造效果放了點煙火助興,並派出使者邀請吐蕃重要人物前來觀禮,但並未得到吐蕃方面任何回應,隨後撤去大量精銳部隊,只留下少量壯聲勢裝門面,守著關口。吐蕃知道柴家與李家的關系,沒有腦殘的前去尋求結盟,而是送了些禮物試探其態度,看看柴家是否會直接參與其中,再做後續打算。
這種關鍵時刻,一隊來自長安的商人強勢要求過關到吐蕃行商,與吐蕃交涉的時候甚至使用了李世民特意關照過這樣的字眼,實際上沒什麼關系,感覺又很有關系的傳統套路,扯虎皮,經過漫長的等待,最終得到了松贊的許可,長途跋涉以後,來到中心地帶,與貴族老爺們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達成了許多方面的合作意向,道地藥材收購,美酒,琉璃,錦緞,成品藥材銷售,最讓松贊喜愛的是安安戴在臉上的墨鏡,送給他試了一下,眼前清晰,光線暗上許多,整個人都覺得舒服了,細細摩挲著純金支架,下定決心與安安討要,安安雖然心疼,但是為了朋友,還是割愛送于松贊。
兩個月長途跋涉,松贊的大軍將這隊商人送到了關口,進入李唐控制區,眾人也算松了一口氣,雖說吐蕃翻譯說話很好听,但是這幫小子完全不敢放松警惕,生怕一個不防全給吃掉,終究演技過關,連哄帶騙的送給松贊一份精心定制的大禮包。薛仁貴和花成安與守在邊關的主事交代完所有事情,很快脫離商隊,朝著柴家控制區而去。二人尋到一處淺淺的山洞,拿回了藏在此處的包裹,換上專業裝備快速上路。
柴紹的人接到二人快速朝著邊境的演習之地奔去,最近的一處城池二人見到了所有人,沒錯,就是所有人,柴紹李秀寧李建成李元吉甚至是李淵,二人真是震驚了一下,不過很快明白,這家人是把打仗當玩樂了,尤其是李淵,看上去精神奕奕的,平靜寡言,卻能看出那是打心眼里的通透喜悅。
安安︰“李老爺,您這氣色更勝往昔啊!”
李淵︰“沒事別放閑屁,有話直說。”
安安︰“哈哈哈,中氣十足呢。”
李秀寧︰“你小子什麼時候學的如此油滑?幾年不見你,成精了?”
安安︰“沒有,沒有,李教習,這邊準備的怎麼樣?”
李建成︰“準備再好也沒用,苦寒之地,比的是腿快,誰跑的快誰佔優勢。”
李靖︰“不礙的,扎個口袋,誰沒事比腿快。”
李淵︰“你小子一把年紀還跟小年輕似得,跑出來打架,那逆子不待見你呀!”
李靖︰“過去的事不用再提,臣也是過一天算一天,不想太多。”
李建成︰“將軍,我們的兵都交給你了,盡量少折損些,雖說無關國力,畢竟是自家子民,愛惜些。”
李靖︰“沒事,讓這倆小子打頭陣,恩,就這麼定了!”
安安︰“我是文職!”
李靖仰著頭拍了拍安安寬闊的肩膀,嘴里嘖嘖了兩下,說道︰“壯如牛,快如風,你告訴我你是文職,你問他們信麼?”
安安一臉無奈的攤攤手,尷尬的解釋道︰“我真是文職,只是吃的胖而已,沒什麼力氣的,與靈姐雲姐練功,一下都頂不住的。”
李建成︰“文職就文職,將軍,接指揮權開始吧!”
李靖︰“喏!”
三日後,李靖安排好一切,指揮幾家軍隊長途跋涉扎起了口袋陣,李靖則帶著幾騎到關口叫陣,與吐蕃一方叫罵起來。
不知是不適應李靖的套路,還是真的傻,竟然真派一隊人出關殺來,李靖能怎麼辦,跑唄,回到自己的埋伏圈,大隊人馬吃掉了這一小股敵人。再去叫罵,如此反復,後面吐蕃的人覺得吃了大虧,干脆不理會李靖了,就這麼僵持著。李靖還能怎麼辦,升級套路,夜間襲擾,隔著巨大的關口確實不足以給關口內的人造成威脅,但躲不過李靖個心黑的玩套路,襲擾了幾次,真的派大軍來攻,前面叫罵的正歡呢,突然一記猛的,巨大的爆炸來襲,關隘亮如白晝,炸藥包直接轟開了關口,隔了一里遠的李靖差點被沖擊波震聾,只能暫時壓下不適,舉起火把搖成圈,大軍得到這個圈圈指令,快速沖上關口,一里之地對騎兵來說眨眼功夫,制式樸刀快速收割人頭,一眾年輕將領早就渴望功勛,極快的速度沖破抵抗,拿下了這處關口。
繞遠路的幾支軍隊爬山涉水繞了個大彎子,堵在了敗軍的逃跑路上,簡單的幾輪齊射,輕松拿下功勛。
薛仁貴︰“安弟,我也想定一把,你這一箭釘馬腹上,當即就倒,復合弓帥呆咯!”
安安︰“哦,你喜歡呀,早說嘛,送你!”說著把弓遞到了薛仁貴手上,腕帶撒放器摘下,幫著固定好,示意他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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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取一支箭搭上,深呼吸,對著一個破皮盔射去,蜿蜒前行,透盔而入,慣性帶著皮盔沖到遠處。
眾人原地等了半日,李靖的守關部將到來,已然肅清周遭,一同回到關口。
李靖領著大軍水靈靈的撤了,棄守此處關隘,各家軍隊各自回了自家地盤,李靖三人快馬趕回長安,等待消息。
隨後松贊暴怒,派遣大軍前往關隘,意圖奪回,反饋消息很快送到松贊手上,不費吹灰之力奪回關口,听到騎兵口信,小腦萎縮,大腦分裂,什麼意思?打下來不要,嫌棄嗎?還是另有更大圖謀?無論如何,派出使者前去接洽,探探對方什麼意思。
李建成派了談判使團在關隘最近的這處大城與吐蕃談判,大家伙早就商定好了談判條件,給錢,給錢,還是特麼給錢,不給錢不算完,不給錢再打一遍,再不給打遍全境。
李建成的談判很快陷入焦灼,李元吉的使團趕來,要的條件比李建成還凶,听他的口氣,吐蕃已經是他盤里的甜點,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不答應就打你。
柴家使團姍姍來遲,柴家要的不多,口氣也比較和藹,但是已經急眼的吐蕃使團可不慣著,口水滿天飛,無論提什麼要求就是輸出,搞得柴家使團很無奈,受連累就受連累吧,誰讓他們都是兄弟國度呢!吐蕃一邊與三家周旋,一邊尋求外援,試圖打破目前的困境,此舉正中安安下懷,制造摩擦,迫使其調動精銳主動防御,不消半年,必定吃光家當。第一階段的焦灼態勢達成,剩下就是漫長等待,第二階段引誘其精銳出門,一網打盡,至于再往後,不多安排,視情況而定。
李靖等人到達長安,邊關加急信使也趕到長安,報于殿前,說吐蕃來使,意圖結盟行商互通有無。李世民下旨準許,傳令兵快馬西去,直奔邊關。
洛陽
選舉白熱化,各家都祭出大招,各種觀點,措施,未來規劃,登上報端,醞釀幾個月的輿論場子熱度極高。
西北月刊率先發力,責任編輯單道群于北地藥材種植基地采訪孫思邈若干總結發文。
孫思邈︰很高興通過報刊媒體向天下摯友親朋敘達心中所想,貧道行醫日久,眼見著天下安定,由從前缺醫少藥向著康健繁榮步步前進,眾多子弟投身醫道,大解患難窘迫境地,心甚慰。然巧婦難為無米炊,良醫難涂無藥方,決心投身藥材一道,為天下醫者供給道地平價藥材,遂應義王之邀約圈地植藥,扎根西北邊陲,為荒蕪之地賦能。依托五里坡供應鏈體系,采用穆氏藥物研究院成藥制備封裝流程技術,委用新氏物流向各處藥堂供給藥材,以解藥物奇缺之困頓。
本刊問及先前行醫之事,頗多感慨,敘事良多,取其精要。初涉游醫事宜全權交于五里坡商會安排,得雲娘子設計,行商游醫協同,各地反饋極好,評價甚高。然民生多艱,貧道不忍眾人得醫不得藥,賒欠藥材無數,債台高築,每每多賒一份,心下緊迫一分,後得雲娘子押送十萬寶塔糖至近前,知曉此事,定下新策,許貧道放手施為,扶危濟困,力保過手不失一人,後數年間累算五十五萬貫之巨,商會定下規矩,主動消債便收,其余債務不論何時決不主動提及,以保各地貧民安穩度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算一美事。
今雲娘子尊師訓欲善天下,為生民開闢天地,為後世樹立典型,承傳世之道。貧道體衰力竭,難湊半手之功,唯開口助威站台,望天下醫道弟子大願為先,援手一臂,貧道稽首啦!
十天後,五里坡商會秘書處龍御水簽發商務公開函,同步登上各處報紙,決議如下,決議生效之日起,賬期超六月,即一百八十天,未能歸還之小額藥材賒欠不含商務賬單)賬單全部作廢。
字越少,事越大,公開函一出,這就意味著一份高達五十五萬貫的銅錢化作泡影,比往水里倒還快,長安洛陽瞬間陷入沸騰,話題熱度瞬間蓋住已經推遲的世界美食爭霸賽,各種小寫手文章快速在報紙聚集,原本每一期幾頁十幾頁,最近經常性的多達三十頁四十頁,尤其是長安日報的反應最猛烈,事關鄰居,長安日報更加的口無遮攔,各種無下限的調侃諷刺嘲弄,使得一些心理素質稍差些的競選者親自下場與這些水軍正面硬剛,甚至有的直接垃圾話互噴,洛陽早報的期刊頁數暴增,歸屬競選一方的寫手文章大肆崛起,各種問候長安時報寫手,對峙互噴的態勢成型,熱度居高不下。
長安時報頭版頭條,原定于春季的世界美食爭霸賽推遲到秋季,自覺身手不凡的廚藝師傅均可報名參賽,報名地點長安縣衙,截止報名日期七月三十一。各地美食家美食愛好者可以角逐評審團席位,李世民歡迎各界朋友到長安游玩做客。姿態放的很低,顯然是打定主意要掙這幫人的錢,掙錢嘛,不丟人。
此時報紙關注度很高,李世民清楚的意識到應該拿下這波熱度,趁著這時候打打廣告,隨後親自來到西市玩耍,約幾個老將一同逛街游玩,天氣炎熱異常,北廳尋個卡座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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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博雅︰“陛下近來可忙?”
李世民︰“不忙,有青雀與天意的消息?倆小子不歸家,本該賺的……額……本安排好的賽事拖延了,愁啊!”
呼延博雅︰“陛下不必過多憂慮,”提著巨大酒壺給面前的玻璃杯注滿啤酒,給程知節,秦瓊,長孫,尉遲等放在桌前,“嘗嘗,專門做的夏季飲品,內部傳信說殿下他們已經到了琉球,很快就能到家。”
程知節淺嘗一口,眼楮輕輕瞥了一圈,說道︰“不錯不錯,這個沫沫咋回事,不會有毒吧?!”
呼延博雅哈哈一笑,說道︰“程公爺莫說笑,有毒可還了得,做這東西十分費力,您看那些人喝的不亦樂乎呢!”
李世民︰“嗯,知節,不必擔心,我也嘗嘗!”喝一大口啤酒,咂巴一下,“與濁酒差不多嘛,麥味兒很濃!哎,別站著,坐,坐!”
呼延博雅︰“沒事,沒事,站習慣了!”
程知節一把拉住呼延博雅,讓他坐下,說道︰“此酒可有賺頭?”
呼延博雅︰“當然,不過不如清酒利大,屬于口糧酒,這東西很涼,適合熱天,冬天太冷,喝不進去的。還得是您鋪子里的烈酒才夠味兒。”
秦瓊︰“小弟,老哥哥有個不情之請……”
呼延博雅︰“秦公爺不必如此,有話直說就是,小子知道的肯定會告訴您的。”
秦瓊琢磨了一下,說道︰“不知小弟可有門路,你知道的,陛下賞賜下不少財貨,某又不善經營,能夠指點個生意,賺著酒錢。”
呼延博雅正欲說話,腰間掃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隨即對著秦瓊虛按一下,輕聲說了一句︰“這里不方便說,李公爺,安弟,薛弟!”
李靖等人對桌上其他人拱手行禮,嘴上沒有言語,眾人相互點點頭。
呼延博雅︰“要不這樣,眾位去服務中心待會兒,那邊說話方便些。”
安安︰“你們去吧,我得先吃飯,餓了!”
李靖︰“失禮,失禮!”
李世民︰“不礙的,走,去那邊再說。”
李靖等人送幾人離開,坐在了這個位置上,薛仁貴到檔口點吃的,安安要了啤酒,坐下等餐。
李靖︰“要不咱們也去听听?”
安安︰“不用,等會兒問博雅也是一樣,也省得跟著他們浪費時間。”
李靖︰“如此也好,吃過咱們一塊去看看,萬一那邊聊的久呢!”
安安︰“恩,好,快點吃。”
服務中心
幾人進入辦公室,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呼延博雅︰“秦公爺有多少錢,打算做到什麼程度?或者說,心理預期如何?”
秦瓊︰“有萬把貫,比著老程,國舅是少點兒,武夫嘛,不善經營,下面管家護院也都是跟著打仗的粗人,不擅長弄這些精細的東西,非說要賺多少呢?不能強求!”
呼延博雅︰“哦,其實吧,活兒倒是多的很,我先說一個,您听一下,鄭家隔壁,隔著廣場能看到啊,隔壁還有幾家鋪子空著,您想經營,不妨買一間,自己做,反正家里人多,安排點人手去弄就行,主打一個武夫風氣……”
秦瓊︰“具體呢?”
呼延博雅︰“烤串兒!”
秦瓊︰“烤串兒?這能行嗎?”
呼延博雅︰“烤串配啤酒,若是您需要定制特殊口味的啤酒,我可以幫您下單,每日供應,當然,也不能只有啤酒烤串兒,肯定還得有其他常見的吃食,一些小下酒菜,還可以配一些休閑的小游戲,做成半娛樂半酒吧半社交的模式。”
李世民︰“為何都是半拉?”
呼延博雅︰“呵呵,幾乎所有酒肉局都有社交屬性,就像您這些位聚一起肯定得說說笑笑,熱熱鬧鬧,不可能坐半天一句不說吧,因此沒主題就是主題,換成外蒙語就是半社交半娛樂,吃喝倒在其次。”
程咬金︰“外蒙語?”
呼延博雅︰“哦,蒙外行的說法,哈哈哈……”
“哈哈哈……”
秦瓊︰“言歸正傳,這,能行嗎?”
呼延博雅︰“當然能行,人分三六九等,南邊廳里魚龍混雜,各色人等都有,這必然會催生出一些心生厭煩的人群,他們手里有點錢,慢慢就不再去南廳,轉而在北廳待著,這邊安靜,人也比較……額,怎麼說呢,往來無白丁吧,這邊呢也會有一些問題,總之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要求,因此就會誕生出一些特別的圈子,比如書生圈,幾乎大部分的書生,尤其是小書生窮書生都會圍著報社書館轉悠,他們時常去南廳吃飯,吃過很快就會離開,聊天做事全在書館,力夫,擔兒挑呢,主要在福澤街,或者延平門外,有需要做工的力夫多半也都會去延平門看看,這樓上,打球打牌,非一般富家公子不來,自然也成一個圈子,但是吧,目前還沒有專門的武夫圈子,比如武夫之間交流點悄悄話,說點行里的事情,這就需要一個鮮明的旗幟,大家都知道,打听武夫的事兒就去哪哪哪兒!您明白了嗎?”
李世民︰“如此說,此處是否需要特別設計?”
呼延博雅︰“當然,粗獷,結實,寬敞,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醉酒鬧事,主家鎮壓!”
李世民︰“鬧事可還行?”
呼延博雅︰“哎……陛下,鬧事也是特色,天天鬧事,天天都有話題嘛!沒話題開什麼店,在家待著不是更安穩?賺的就是這份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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