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那劃過歐合的劍痕……
“哈哈哈，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遠處高空，一道身影不斷向下墜砸力量。
是星盟某尊六境。
“萊昂斯果然還沒死！”
皎月教主格羅瑞亞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她算是污染比較嚴重的那位。
“我與薇爾去對付他，瑪莎你繼續宣言！”
“那大概還只是具分身，小心萊昂斯詭計。”瑪莎同樣血壓頂腦門。
萊昂斯還沒死？！
你到底什麼玩意兒啊！
眾人又驚又怒。
部分神聖者去對抗疑似萊昂斯的存在，另一部分則迅速下降，控制異化污染。
場面稍稍有些混亂，不過看得出教會們做好了有可能發生意外的準備，整體還是在掌控當中的。
被拴束在鎖鏈之上，艾 閉上眼，思緒緩緩飄散，忽然向很久很久之前飄去。
——
清涼海風從前方拂來。
昏暗地平線向天空望去，能夠看到那繁星點點的夜空。
海岸線邊，少女坐在礁石之上，湛藍色珊瑚與鱗片為她編織成一件外衣。
裸露出的皮膚細膩白皙，沒有風情氣息，反而在海風吹拂下泛起幾分少女獨有的青澀內斂。
另外一道挺拔身形站立在她身側不遠，身上盔甲破破爛爛，血跡斑駁，與她相襯倒是有種別樣美感。
“總算結束了，海族真難殺啊……這夜景還挺好看，我從小生活在雲津，工業污染不少，尤其一到冬天，那家伙霧霾橫飛，嚴重時候城市都得啟動除霧霾設備。”
“真是逆天啊，都超凡時代了還有那麼大霧霾，後來我搞清楚了，超凡時代有超凡時代的‘霧霾’，什麼時候都有站在人們頭頂吸血的存在。”
青年嘖嘖幾聲，順勢從礁石上坐下。
“這星空，確實好美啊。”艾 眺望遠方，有些失神。
“還沒問過，你是什麼時候進入教會的？”周宸問道。
“六歲那年……這些資料教會不都寫過嘛。”
艾 頓了頓，似乎在糾結要不要繼續開口。
吸了吸鼻子，她最後還是緩緩道，“我父親走得早。六歲那年我所在城市遭到灰靈侵襲，我母親在禍事中死去，我也被教會收養下來。”
“因檢測出良好資質，我接觸神術，接受教會培養，爭取早日破境，幫助到教會。”
艾 輕輕晃動足尖，感受海浪帶來的清涼之意。
她笑了笑道，“‘站在人們頭頂吸血’這話你真敢說啊……我听說過你在雲津的故事，熱血少年帶著好幾柄砍刀殺上紅櫻會，嘰里呱啦說了一堆話，哇，帥爆了。”
“……”周宸嘴角抽動，“怎麼還提這事。”
“你說你怎麼敢的，紅櫻會明光集團都那麼強，你為什麼敢孤身前往，不怕死嗎？”艾 轉過頭，注視周宸側臉。
“怕死啊，問題是不去也很難活，本身淺川千奈就沒給我幾天思考時間。”周宸搖搖頭。
“你是有反抗精神的，真羨慕啊。”艾 抿嘴輕笑。
“怎麼，你要反教會？”
“誒誒誒，別瞎說。”艾 伸出手拍了周宸胳膊一下。
“我和你們比不了的，出生在小地方，說是地頭蛇，其實就是人家養的看門狗，挑選出來的話事人，畢竟本地人辦事方便。”
周宸感慨道，“小地方資源不管多少就是要爭，爭來爭去再如何勾心斗角，也不及您這聖女從腳趾縫里摳出來的泥兒，沒點反抗精神怎麼混啊。”
“咦……你這話真惡心。”
艾 作嫌棄狀，隨後右手托腮，將身子前躬望向星空，“可實際上，我又何嘗不羨慕你呢，至少，你是自由的，我的命運好似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宿命論就沒意思了，哪有那麼多命中注定，事在人為，我從不信這些。”周宸否認道。
“哈哈哈，你不懂，我沒有那麼多選擇的。”
“比如呢？”
“再問就涉及機密了哦。”
“沒事，你敢說我反正敢听的。”
“那假如說……你有一個天大的恩人，後來你發現他其實是你仇人，可你根本不是他對手，你會怎麼辦？”
“不是對手，就慢慢想辦法弄死他。”周宸的回答簡單粗暴。
艾 一臉無奈，“如果這時又有人找到你，說可以給予你幫助，你其實知道他在利用你，那你該怎麼做？”
“利用就利用吧，不管了，我一定要攮死仇人的。”
“……”艾 發現自己就白跟周宸談這個話題。
“我靠，該不會是教會救了你，你發現教會實際上是你仇人，然後這時有個誰要給予你幫助，希望你能幫忙扳倒教會……”周宸突然精神一震。
“不是！！！”艾 跟著身軀一震，“你別亂說啊！”
“我可得離你遠點，你到時候出事，死了血別濺我身上。”周宸一臉嫌棄。
“您老放心吧，到時候我死遠點，肯定不連累您。”艾 翻了個白眼，狠狠給周宸肩膀一拳被他反手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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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真打算造反吧？”周宸反而越發狐疑。
“怎麼可能啊，我腦子有病才干這個……”
“噢，我只是看你不老實，像腦後有反骨的主。”
“潑髒水是吧，我還看你不老實呢，你像以後要反天夏的。”艾 犀利回擊。
二人就這麼說著話，坐在礁石上交談著，享受起灰區內難得的安寧時光。
“我們算朋友嗎？”
艾 忽然問道。
“算是吧，有事記得找我，真找我當我沒說。”
周宸回答還是那般令人忍俊不禁。
所以艾 沒有找他。
這本身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她只記得，那天夜里自己說了好多好多的話，有些有營養，有些又好像沒什麼營養，就是閑談。
那晚的星空很美，一直到太陽從遠處一點點升起，照亮整個大海。
那是她第一次親眼在海邊看日出。
——
轟隆！！！
遠處，大戰聲隆隆作響，萊昂斯又在搞什麼鬼，艾 無暇關注了。
“那邊怎麼突然傳來一陣空間波動……”
“誰知道呢，又是萊昂斯的手筆吧，小心。”
陣陣耳語嘈雜，艾 呼吸放緩。
周圍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高，將頭發都燙的微微彎曲開來。
“請神聖烈陽降下威力，淨化罪孽之人！！！”
最終宣判詞結束，瑪莎教主身後張開一雙由火焰構成的雙翼。
滔天烈焰洪流從高空傾瀉而下。
結束了。
艾 想到。
鏘——！！！！
卻有劍鳴聲忽然響徹，伴隨龍吟之音炸響！
那驟然生起的聲音將一切異響蓋過，本該出現的痛楚並未浮現。
艾 心頭一跳。
緩緩睜開雙眼——
籠罩聖城的神聖屏障被穿透開個巨大豁口，空氣在某種巨力高速作用下泛開寬闊通道。
整個天空從遠處一直撕裂到近端，像是被某種銳器硬生生裁剪成兩半。
蒼白與雷電環繞的身形擋在身前，漫天烈焰僵持在數十米開外被抵擋而無法前進。
他就那樣站著，好似山岳般巍峨聳立。
長槍輕舞槍花，睥睨千軍萬馬。
艾 表情逐漸定格，心髒近乎停跳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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