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仇瞳孔再度收縮，身體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真，真的假的？！
劍尊跟月華帝尊，真的是姐妹？！
這種事情是真的能存在的嗎？姐妹兩人都是帝尊？
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才能培養出一門雙帝尊啊？！這也太恐怖了吧？
“雖然這件事是秘密，但看在你是小花楹徒弟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好好了。”
承認之後，月華帝尊也不稱花楹為劍尊了，都開始叫小花楹了。
顧仇苦笑一聲，這種秘密，他並不是知道啊！
不過，他倒也稍微猜到一點為什麼月華帝尊會這麼執著于讓人叫她姐姐了。
“前輩，您這麼執著于姐姐，是因為師傅嗎？”
月華帝尊柔和一笑，輕輕點頭。
“是啊，就是因為她啊！明明以前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還會跟在我身後，每天姐姐的叫的。可是……從那之後，我就一直沒有听過她這麼叫我了！”
她忽然湊近顧仇，一把抓住顧仇的手。
“你知道我有多寂寞嘛！我身為姐姐，只是想听自己的妹妹叫自己一聲姐姐難道有錯嗎？”
“沒，沒錯！”
顧仇想將手抽開，可奈何月華帝尊的手抓的實在太緊了，他根本就抽不掉。
他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腦子依舊亂亂的。
花楹跟月華帝尊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他倒是好奇的不得了，但也不敢亂問。
這件事，顯然已經超過了他能過問的程度。
要是現在他還在劍林，去問花楹的話，估計會被花楹直接暴揍一頓吧。
可他這點小心思，又怎麼能瞞過閱人無數的月華帝尊呢？
“你很好奇我跟小花楹之間的故事？”
顧仇一怔，臉色有些不自然，“是，是的，晚輩有些好奇。”
月華帝尊淡淡一笑，松開了顧仇的手。
顧仇直感覺視線模糊了一瞬，等恢復原樣時，他跟月華帝尊就坐到了石桌旁。
月華帝尊自顧自的將身前的茶杯倒滿，又是豪邁的喝光了。
她眼底閃過一絲懷念，“這件事說來也簡單，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些陳年往事罷了。既然你是小花楹的徒弟，就當听個故事吧。”
“我跟小花楹，其實都是花家的人，花家是音律世家，擅長音律之道。不過，花家的家規很嚴厲，本家之人，除了音律，便不允許修煉其他了。我運氣還不錯，在音律之道上，也算是有點天賦了。”
顧仇汗顏，只是有點天賦，就修煉成帝尊了？謙虛也要一個度啊，這不是您剛剛才教我的嗎？
“但可惜的是，小花楹在音律上，根本沒有一點天賦。因此，不管小花楹怎麼努力，進展都微乎其微。從那時候，我跟小花楹之間的差距就越來越大了。雖然我並不在意這些，但對小花楹來說，卻並不是這樣。”
顧仇點頭附和，這就跟他還在顧家的時候，始終都是煉體九層的時候一樣。
盡管顧家的其他人並不在意，但他本人，卻做不到不在意。
“我們以前的關系很好，但在我們的差距變大後，我就明顯感覺到，我們之間的隔閡變得越來越大了。以前她總是姐姐、姐姐的叫我，但慢慢的，她叫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了。
我的天賦讓我在本家內越來越亮眼，但小花楹卻因為沒有天賦，遭到了很多非議。盡管我已經努力在消除那些言論了，但就連本家的長老，乃至家主都看不起小花楹，我就算努力又有什麼用呢？”
听到這里，顧仇不由得慶幸。
雖說他被顧家欺騙了，但顧家的子弟都很好，即便他當時修為停滯不前，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不好的話。
“而在我以自己的天賦登上少家主的位置後，小花楹就沒有再叫過我姐姐了。每次見面，她都只會叫我‘少家主’。原本我登上少家主的位置後還挺開心的，但在我看到小花楹那疲憊的眼神後，我就覺得，所謂的少家主，好像也沒什麼值得開心的。
我想改變這一切，讓我們姐妹的關系回到以前。可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回到原樣的。沒等我改變花家對小花楹的看法，小花楹就離開了花家。”
顧仇安靜的听著，他何曾想過，他那不可一世，被世人敬仰的劍尊，居然有過這樣的過往。
“後來我才知道，小花楹其實早就有了離開花家的想法。只是因為不連累我，她選擇了默默承受。在我成為少家主後不久，小花楹就離開了。而且，她甚至沒有留下一封書信。”
月華帝尊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甚至都影響到了顧仇。
顧仇抬手摸了摸眼角，眼角的淚珠，讓他更能明白此刻月華帝尊的心情了。
“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嗎？”
看著顧仇眼角的淚，月華帝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
顧仇小心翼翼的開口，“傷心難過？”
月華帝尊點頭，“這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最多的，還是後悔吧。”
“出生于音律世家，我因為自己有天賦開心，也因為登上少家主的位置喜悅。可在小花楹離開後，我只覺得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空虛。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跟小花楹比起來，花家的一切對我來說都顯得一文不值。”
顧仇嘴角有些苦澀，人們總是會在失去某樣東西的時候，才能領悟到那樣東西對自己是有多麼的珍貴。
只能說是人之常情吧。
“但花家的人，對小花楹的離開，卻很是開心。他們一直覺得，小花楹這個沒有音律天賦的家伙，待在花家只會給花家丟臉。只是因為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沒有說出來而已。”
月華帝尊說到這，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
“修煉當追隨本心，在知道小花楹對我有多麼重要後，我的境界也開始停滯不清，花家內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多樣。當然，修為停滯不清，是我自己不去修煉而已。最後的結果嘛，就是我少家主的位置被撤去。但這個結果對我來說，卻是一件讓人再開心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