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吃。”小巴蒂咽下一口司康，語氣柔和了一些，“波特的煙霧彈效果看上去比他自己預期的強多了，那種煙霧可能含有某種變聲成分，應該對身體沒有長期影響，但如果明天睡起來不舒服的話…”
“我很好。”露克蕾西婭再次確認，“只不過當場大家全亂套了，而且邁迪絲小姐的聲音變成了歌劇，有點嚇人，我隔得那麼遠都能听到她在飆高音。”
雷古勒斯吃著司康嗆了一下︰“不僅僅是歌劇，簡直是一場災難，我的聲音听起來像是被施了電流咒的留聲機。”
露克蕾西婭好奇地問︰“你們也在醫療翼？”
小巴蒂隱晦地瞪了他一眼，雷古勒斯趕緊換話題。
“我們正好經過那里，想找邁迪絲要點緩解疲勞的藥劑，結果趕上波特的那個惡作劇煙霧爆發。”
露克蕾西婭沒有多想︰“我也是。我本來是要去那里取些舒緩藥草的種子，斯普勞特教授讓我幫忙的，她說龐弗雷夫人最近收到了一批特殊品種。”
“舒緩藥草的新品種？”小巴蒂挑了挑眉，“是不是挪威來的那批，斯拉格霍恩上次還單獨和我跟斯內普說過，好像那邊來的魔法穩定性要比我們這里的高很多。”
露克蕾西婭點了點頭︰“斯普勞特教授提到過，這種變種與常規舒緩草相比，能在魔法環境中保持更長時間的活性。她想研究它們與其他魔法材料的相互作用，然後用在課上。”
雷古勒斯想了想說︰“說起這個，我們上次做的護符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魔法穩定性的問題？畢竟是三人施咒，雖然結合了我們各自的風格，但如果能通過疊加層次來多次固定會不會可以增加效果呢？”
“我已經在研究了。”小巴蒂拍了拍手，從訓練服的褲子口袋中取出一個小皮袋，“還記得我提到過山楂葉嗎？我已經找到一些關于它的資料。”
他打開皮袋，倒出幾塊閃亮的石英碎片。
“石英也已經到手了，北塔那個小礦脈的質量比預期的還要好。”
雷古勒斯拿起一塊石英仔細查看︰“光潔度很高，幾乎沒有雜質。”
“巴蒂，為什麼山楂葉做護符會比橡樹葉更好？高年級的魔藥課內容嗎？”
露克蕾西婭好奇地問，伸手接過小巴蒂遞來的一片干燥山楂葉樣本。
小巴蒂的表情變得專注了一些，拿起那片山楂葉。
“山楂在魔法史上一直與保護聯系在一起。與橡樹不同，山楂具有雙重特性。”他停頓了一下，確保她在听，“既有強大的防御屬性，又兼具治愈能力。最關鍵的是…這些葉脈結構形成了天然的魔法流動通道，能更均勻地分散和引導能量。橡樹葉雖然堅固，但能量分布不均，容易在某些點過于集中。”
“我在圖書館也查了一些山楂與月相關聯的資料。”雷古勒斯補充道，“十月采集的山楂葉在月亮接近滿月時魔力最強。”
“現在正是采集的最佳時機。”小巴蒂點頭，“如果今晚我們能去禁林邊緣采集，再配合石英磨成的粉末...”
“應該能制作出更穩定的護符？”露克蕾西婭接上他的話，“而且能持續更長時間，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在明天鄧布利多校長的課上給他展示呢。”
小巴蒂對她笑了笑︰“沒錯，石英的晶格結構能鎖定魔法能量，防止散失。如果按照正確比例混合，山楂葉的導流性和石英的穩定性會形成完美平衡。”
“就像是…”
露克蕾西婭的視線落在手中的山楂葉上，她能看到那些細密的葉脈，像是微型的河流網絡。
如果魔法能量真的沿著這些通道流動，那麼...
“讓能量既能流動，又不會流失？”
“準確地說，”小巴蒂看著她，眼中有種特別的專注，“就像一個閉環系統，但又允許必要的調整和適應。”
雷古勒斯慢慢咀嚼著司康餅，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听起來我們今天晚上要去禁林冒險了。”他打斷了兩人，“我猜邊緣那片山楂樹叢應該沒人會打擾。”
他故意加重了“我們”兩個字，看到小巴蒂瞥了他一眼。
“現在就要去嗎？”
露克蕾西婭看著餐籃已經干淨了，心情好了許多。
小巴蒂看了看漸暗的天色，點點頭，迅速做了決定。
“正好是落葉前的最佳時期，月光也足夠充足。我去更衣室換掉訓練服，你們在城堡入口處等我。”
露克蕾西婭問道︰“不需要我回去拿你給我的那套工具嗎？”
“我有準備。”小巴蒂擺了擺手說，“雷爾那套銀質采集工具應該夠用了，拉文克勞塔樓有點遠，你別去了。”
“是啊，反正只要是銀制的都能保留植物的完整魔法特性，沒什麼區別的。”
三人收拾好剩余的司康餅，雷古勒斯和露克蕾西婭先行往城堡方向走去，小巴蒂則快步前往更衣室。
雷古勒斯等小巴蒂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才開口︰“妹妹，西里斯沒說什麼特別的話吧？”
“你說密道？他只是提到那是掠奪者用來躲費爾奇的通道之一，怎麼了，雷古勒斯哥哥？”
“沒什麼，只是好奇。”雷古勒斯聳了聳肩，“巴蒂看起來有些緊張，你知道的，他對安全問題一向...很敏感。”
“你是說他擔心那種煙霧有危險？”露克蕾西婭歪了歪頭，“確實，當時我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往我的喉嚨里鑽。”
雷古勒斯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點頭，又往更衣室的方向看了看，才小聲繼續和露克蕾西婭咬起耳朵。
“除了炫耀他們的密道之外呢？西里斯肯定嘴沒閑著對吧？”
“沒什麼特別的。”露克蕾西婭回答，然後略帶猶豫地補充，“在那個煙霧之前，他先是提到周四有魁地奇訓練，又自己說他和波特先生訓練完會去廚房找吃的，當時我就點了點頭，本來想先去給你們做司康再回來取種子，結果後面西里斯忽然攔住我問有沒有多余的點心，然後我就答應給他也帶一些。”
雷古勒斯的腳步停了一下。
他轉過臉，咬住下唇試圖控制表情，但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跳動了幾下。
腦海中浮現出西里斯試圖表現得隨意，實際上緊張得要命的樣子。
“我完全能想象到他當時的表情。”
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雖然努力壓制，但還是泄露了。
西里斯啊西里斯，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
城堡入口處，月光已經灑在石階上，為一切覆上一層銀色。
不久後，小巴蒂穿著普通學院長袍快步走來，頭發還有些濕潤，剛洗過澡。
“走吧。”他聲音里有期待，“我們得趁著月光最好的時候采集。”
三人沿著場地邊緣向禁林方向走去。
夜色漸深，遠處的地平線上，最後一抹昏黃的日光也即將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