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迅速將筆記本塞進長袍,但雷古勒斯的目光已經注意到了他們三人圍在彼得床邊的緊張氛圍。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西里斯的語氣低沉。
“干得漂亮,雷爾。布萊克家族的腐心咒?”
雷古勒斯沒有否認,平靜地回答︰“他活該。如果不是在學校,他現在會更慘。”
小巴蒂冷漠地掃視彼得的傷勢,然後看向西里斯︰“佩迪魯的傷...你們處理過了?\"
詹姆將筆記本在手中晃了晃,神情復雜。
“這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我們發現了他的監視記錄。”
雷古勒斯沒有露出往常溫和的表情,反而嘴角微微上翹。
“所以你們已經看了他的筆記。我只能說,有些事不是簡單舉報就能解決的,波特。”
“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剛剛發現的東西,”盧平從床上坐直了一些,“這些問題清單...明顯超出了普通學生的好奇心。”
“我們在禁林回來的路上發現他躲在角落。”
小巴蒂掃過盧平有些愧疚的表情,冷哼一聲。
“你們的跟班再一次表現的像個對漂亮女孩有點變態興趣的自作多情蠢貨,沒事就出現在露克蕾西婭周圍。”
“不只是周圍,”西里斯抓起筆記本,翻到一頁,“詢問克勞奇先生是否討論工作,壁爐是否連接飛路網,這些問題...有人在利用他監視克勞奇家。”
詹姆撓撓後腦勺︰“所以你們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但為什麼用黑魔法?”
“確保他能記住教訓。”雷古勒斯平靜地說,“而且這種腐心咒能讓他思維混亂好幾周,無法指認是誰襲擊了他。”
“實用。”西里斯點頭,“沒想到你已經學會了它的變種。比我當年學得快。”
雷古勒斯聳了聳肩︰“有些課程我們都上過,不是嗎?”
兩人的視線短暫相遇,然後各自移開。
盧平和詹姆對視了一眼。
“好了,現在的問題是,”詹姆把話題轉回來,“彼…呃,佩迪魯顯然在監視露克蕾西婭小姐,很可能是受某人指使。我們該怎麼辦?”
“答案很簡單。”小巴蒂的回答沒有猶豫,“加強保護措施。”
“同意。”西里斯的回答快得連自己都意外,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消化這個事實,“看來這是我們唯一的共識。”
小巴蒂眯起眼楮,目光直射向西里斯︰“怎麼,布萊克,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她的安全了?”
西里斯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別誤會,克勞奇。我關心的是佩迪魯背後可能的威脅。”
“是嗎?”
小巴蒂的嘴角彎了彎,但那不是笑容。
“那你為什麼這麼了解她的課程表?時不時就能在走廊冒出來?”
房間里的空氣突然變得緊繃。
詹姆在床邊縮了縮肩膀,盧平的手指輕敲著被子邊緣。
雷古勒斯看了眼小巴蒂,無聲地提醒他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
“我們已經安排了輪班,”小巴蒂重新看向詹姆,語氣冷淡,“確保她不會落單。”
“但你們的課表不可能完全覆蓋她的活動。”盧平指出,“尤其是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你們進不去。”
“這就是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詹姆拍了拍口袋里的地圖,“我知道你上次看到過這個,克勞奇。活點地圖能讓我們隨時知道有誰接近她。”
小巴蒂眯起眼楮,沉默了幾秒︰“遠程監控和近距離保護的結合。”
“就是這個意思,我們也不想看到佩迪魯或其他任何人傷害她,她可是我們未來…”
詹姆看了看西里斯的臉色,趕緊改口。
“呃,我們的…好學生,不是嗎?”
“我和詹姆的選修課不多,課表有很多空閑時段。”西里斯補充道,聲音很平,“起碼可以在她上下課路上和公共區域確保安全。萊姆斯還是級長,能合理出現在各個樓層。”
雷古勒斯看著他的哥哥︰“這是個合理的安排。聯合防線。”
小巴蒂張了張嘴,顯然想要反對。
“考慮到對克勞奇先生威脅的性質,”雷古勒斯又看了好友一眼,“暫時的合作是明智的。而且,巴蒂,如果真的有外部威脅,光靠我們兩個是不夠的。”
小巴蒂的下頜繃緊了,過了很久才點頭︰“暫時的。”
“關于克勞奇小姐,”盧平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我們需要告訴她今晚發生的事嗎?”
“她已經知道彼得在監視她。”小巴蒂語氣平靜,“我早就就告訴她了,讓她警惕佩迪魯的問題,特別是關于父親的。”
詹姆挑起眉毛︰“你已經告訴她了?那她什麼反應?”
“比你們想象的冷靜。”小巴蒂簡短回答,“但她不知道佩迪魯現在的狀況,也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那就這樣?”西里斯坐回到盧平的床邊,“我們用地圖監控,你們近距離保護。”
小巴蒂點頭,與雷古勒斯朝門口走去。
就在兩人已經走到門口的時,西里斯突然開口。
“別擔心,沒人會知道是誰干的。”他停頓了一下,“照看好自己,雷爾。”
雷古勒斯回頭,兄弟倆的目光相遇片刻。
“當然。”他彎起唇角,“布萊克家的事,留在布萊克家。”
小巴蒂在門口等著,目光在兩兄弟之間游移,沒有說話。
兩個斯萊特林在龐弗雷夫人進入主廳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龐弗雷夫人端著藥劑回來,看到三個格蘭芬多仍在病床邊,嚴厲地皺起眉頭。
“你們還在這里做什麼?病人需要休息!”
詹姆立刻換上他最無辜的表情,眼楮瞪得圓圓的。
“我們只是擔心朋友,龐弗雷夫人。他是我們格蘭芬多的,關心一下很正常啊。”
西里斯在一旁努力繃著臉,不讓自己笑出來。
“情況穩定,但仍然昏迷。”龐弗雷夫人邊說邊重新檢查著彼得的狀況,“麥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調查發生了什麼。你們知道些什麼嗎?”
“我們整晚都在這里陪萊姆斯,”西里斯鎮定地說,“不過彼得最近確實行為怪異。”
龐弗雷夫人抬頭看他︰“怪異?”
“喜歡單獨行動,神神秘秘的,”詹姆補充道,聲音中的擔憂不完全是裝出來的,“說什麼自己有重要任務。”
龐弗雷夫人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但沒有追問︰“你們該回宿舍了。波特先生,布萊克先生,如果校長有問題,明早會找你們談話。”
三人不得不告別。
回格蘭芬多塔樓的路上,詹姆偶爾向拐角處丟個石子,確保前方沒有巡夜的教授或費爾奇。
連避開兩次巡邏後,詹姆終于忍不住了。
“剛剛克勞奇簡直要用眼神把你燒穿了。”
西里斯揚起眉毛︰“所以呢,你在期待什麼,想讓我倆當著龐弗雷夫人的面打起來?”
詹姆壓低聲音,學著西里斯剛才的語調。
“我關心的是佩迪魯背後可能的威脅?”
他停下腳步,笑個不停。
“老實說,我都替你尷尬。你弟弟听完後都別過臉了,嘴角還抽了兩下。你倆爭得越來越明顯了。”
西里斯嗤笑著糾正他︰“沒人在爭。”
在月光透過窗戶的走廊里,兩人默契地放慢腳步。
詹姆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換上了嚴肅的表情︰“我知道,但說真的,你覺得克勞奇會讓你靠近她嗎?”
“我自己又不是沒有手,不需要他讓。”西里斯低聲說著,目光直視前方,“而且這不是爭奪戰,她不是金色飛賊。”
“當然不是。”詹姆同意,眼神變得認真,“但如果蟲尾巴真被人指使監視克勞奇家...”
西里斯接上他的話︰“那麼霍格沃茨已經不是我們以為的安全地方了,外面的戰爭已經滲透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