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周二人非常清楚投降意味著什麼。
基地里誰都可以投降,只有他倆不行。
因為此時劉大個就在外面,基地里到的情況他一清二楚,不可能還留著他們兩個對自己形成威脅。
他倆能想到的問題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隨著食物供應愈發緊張,基地里的氣氛也變的緊張起來。
最開始人們只敢悄悄在沒人的角落私下討論投降的事情。
後來開始三五成群,甚至一兩個小組都在討論這個問題。
直到今天被圍的第八天,面對幾乎成了清水一樣的魚湯,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負責制作弓弩的隊長“一根弦”,直接把碗砸在了飯桶里,沖著負責做飯打飯的人罵道︰“給老子重新做去,不然老子自己帶人去倉庫里拿。”
“這特麼也叫飯?刷鍋水都比它稠。”
負責做飯打飯的自然是胡鈞發的人,最近天天被人埋怨,心里的火氣早已積累到了極限。
今天算是被他一下點燃了,手里的大飯勺立刻化為武器,和對方就干了起來。
一根弦的手下自然比做飯的這幾個人多,剛開始就把他們按著打。
很快胡鈞發其他手下就加入了戰團,這一下其他隊的人看不下去了,或者說單純就是為了發泄,整個空地上到處都是三五成群打架的。
基本就是三五個人追著胡鈞發那邊的一兩個人打。
等到胡鈞發和周佑庭趕出來的時候,場面已經完全失控。
周佑庭此時知道自己必須和胡鈞發聯合在一起才能控制住場面。
所以他的人也加入了混戰。
他和胡鈞發最擔心的其實不是眼前這些人打架,而是基地外面虎視眈眈的敵人,會不會趁亂來攻擊基地。
可惜他們想多了,基地外面趙強他們就這樣看著,明明看到了基地里面混亂一片但對方卻沒有絲毫打算攻擊他們的意思。
看到對方淡定到這種程度,胡、周二人心里是絕望的。
兩人甚至覺的,如果對方趁亂過來攻打基地都比現在這樣要好。
內斗很快就平息下來,兩人也沒有心情再去給己方辨什麼對錯。
只是告誡大家外面的敵人隨時都可能攻進來,大家必須要團結。
哪知下面一個被打的小隊長不屑的說道︰“姓胡的你少特麼在這兒糊弄人了,你看看人家屑于來攻擊咱們嗎?”
“只要在外面守著,咱們就只剩死路一條了,人家跟你一樣傻嗎?還來打咱們。”
被當面打臉胡鈞發自然沒法假裝看不見。
“你說什麼?來人把這個叛徒給我抓起來。”
身邊的手下立刻就沖了上去,對方根本不慫,帶著十幾名手下叫嚷著就要沖上來拼命。
“叛徒,我叛誰啦?基地沒有被圍之前,你不是派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出去打游擊嗎?”
“草!咱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的手下,結果呢?”
“誰是叛徒?你特麼給老子說清楚?”
這話瞬間再次把情緒點燃,好幾個勢力比較小的隊長帶著他們的人也開始跟著起哄。
無奈胡鈞發也實在沒心情跟這些人打嘴仗,宣布散了就回了基地。
他這個做法讓一眾隊長的氣勢更加囂張了,在基地外面大聲的開始說投降的事兒。
周佑庭也覺得胡鈞發剛才那會兒不應該直接選擇退避,但事情已經發生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結果第二天接近凌晨時分,基地大門處一陣騷動,緊接著火光騰起。
等兩人帶人沖出基地的時候,只見基地大門大開,門邊一具尸體躺在燃燒的哨亭門口。
奇怪的是三座哨塔上居然沒有一個人示警。
派人上去一看才發現其中兩座哨塔空無一人。
另外一座上面的兩個哨兵喉嚨被割斷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就在這時基地遠處亮起一片火把,隱隱可以听到呼喊呵斥的聲音。
看著那邊的火光胡鈞發冷哼一聲︰“活該!去找死誰也救不了你們。”
“關門!”
幾名手下跑過去重新把基地沉重的大門關閉,之後大家並沒有回去,而是等著看好戲。
他們相信不一會兒就會有幾個僥幸逃回來的家伙。
正好用他們的慘狀警告一下基地里的投降派們。
讓他們看看沒了基地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遠處火光越來越多,但似乎沒听到什麼慘叫聲。
很快幾堆巨大的篝火燃燒起來,明亮的火光終于讓基地里的人也能看到那邊的情況了。
不對呀!怎麼沒有看到有人在打斗,難怪逃出的三支小隊這麼一會兒就全都被消滅了。
對面沒有讓他們疑惑太久,幾個人舉著火把走了過來。
近了眾人才發現走在中間的正是剛才叛逃的三名隊長和趙強。
三名隊長手里各拿著一條不知道是什麼獵物的腿,被烤的顏色焦黃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
看著三人大口撕咬著烤肉,基地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跟著咽起了口水。
“各位兄弟,趙大哥說了,只要來投他保證讓大家吃上飽飯,保證絕不傷害大家,願意加入趙哥麾下的絕不會被區別對待。”
“就算不願意加入,趙大哥也不會為難你們,只要離開基地就給一份口糧,隨便你們去哪兒。”
被人如此堵著門欺負,胡周二人自然是火冒三丈。
“放箭,趕緊給我放箭。去給我拿幾把大弓來,我要射死這幾個王八蛋。”
胡鈞發憤怒的吼道。
不過對方既然敢離基地這麼近豈能沒有防備,兩塊瓖了電腦機箱側板的盾牌豎了起來。
別說是他們這種石箭甚至木箭頭,就算是真正的現代弩箭,不用特殊的箭頭都很難射穿這樣鐵皮加木板的組合盾。
四人就這樣邊啃著肉一邊慢慢走到了遠處兩大堆篝火跟前。
可以看到那邊的人一個個的拿著根樹枝穿著東西伸到篝火邊烤著。
離的如此遠香味兒肯定是飄不過來的,但不知為何,基地里很多人都聞到了烤肉的香味兒。
而他們的眼神似乎也因為這香味兒變得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