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呂也被兩個警察按在地上,但是他到現在還不死心,大喊道︰“我叔是呂大昌,我要給我叔打電話!”
此時石灰散去。
劉浪推開車門,眾人也紛紛下車。
女警看到劉浪,連跑過來,在劉浪面前行了個警禮︰“劉書記,你們沒事吧?”
“還好,周蕊,你們總算趕到了,再不來我就得躺地上了。”劉浪和她握了握手。
“我怕打草驚蛇,所以繞了路。這些家伙,如此喪心病狂,敢大白天公然襲擊公職人員!”周蕊怒道。
劉浪道︰“他們應該不知道我的身份,此人叫麻呂,十分狡猾,鑽法律的空子,糾集的這些都是沒滿十八歲的少年,就算真犯了事,拿這些半大少年頂缸,法律也拿他沒辦法,不過還好,我這個魚餌總算沒白下,我已經掌握證據了。”
劉浪之所以昨晚宿在馬山村,沒有直接喊人上來接他。
就是以身入局,引誘背後的人出來。
不然,就算抓住昨天下手的那三個半大少年,一點用都沒有,那三個都是未成年,就算殺人未遂,頂多也是教育和勞改一下,都判不了刑。
而他留下來。
就給了對方繼續找他麻煩的機會。
麻呂果然現身了。
現在剛好一鍋端了。
周蕊指揮警察將所有人都押上車,人太多了,警車都不夠塞的,還好麻呂他們自己都開了車來。
周蕊臨時拿面包車裝人。
劉浪等人的車也徹底拋錨了,就算不拋錨,這車子外殼都被砍爛了,也不敢開了。
所以和周蕊一輛車。
馬英杰手也受傷了,剛才被砍了兩刀,劉浪叫上他一起下山包扎。
眾人準備停當。
剛要驅車下山。
忽然一輛大眾和一輛警車疾馳而來,停在了路中間,把人都攔下來,車上下來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人和幾個民警。
中年人一下車,就揮手大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多警察來我們白木鄉辦案,怎麼連我們政府這邊都不知道,你們跨區域抓捕是違規的。”
這人一口官腔,明顯對程序非常熟悉。
周蕊推門下車,喝道︰“你是誰?”
“我是白木鄉鄉長呂大昌。”中年人看到周蕊一個小姑娘,更加不滿了︰“你是哪個所的,跑到我們這里來抓人。”
周蕊道︰“我們是縣局刑偵支隊的。”
中年人一愣,眉頭微微一擰。
“縣局怎麼跑到我們白木鄉抓人了,是有特大刑事案件嗎?”
周蕊道︰“我們接到警情,有人糾集大批社會閑散人員尋釁滋事,現在對他們實行抓捕。。”
“馬所,這是社會治安案件吧,不是應該你們派出所出警,怎麼會讓縣局來抓人。”中年人大聲對身邊一個方臉民警喊道。
方臉民警點點頭︰“不錯,這位刑警同志,這種治安案件,交給我們派出所就行了,你把人給我們,我把他們關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周蕊淡淡道︰“你是白木鄉派出所所長?”
“對。”
“那不好意思,恐怕這個案子你管不了,也不夠資格管。”周蕊很不客氣的口氣。
讓馬德彪臉色難看,雖然對方是刑警,他是民警,但再怎麼說他也是派出所所長,大小是個干部。
何況這還是在他的地盤。
馬德彪道︰“小姑娘,不要太橫了,刑警隊也得按規矩辦事,我這給你們領導打電話。”
周蕊道︰“你找誰都沒用,這案子已經涉及到襲擊公職人員,已經升到刑事案件的範疇了。”
“襲擊公職人員?”
呂大昌和馬德彪一愣,對視了一眼。
“襲擊誰了?”
“我!”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劉浪從警車上下來,看到面嫩的劉浪,呂大昌和馬德彪松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這年紀應該就是個基層的辦事員吧。
“你是哪個單位的,怎麼會在白木鄉遇襲,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呂大昌道。
劉浪道︰“我可不是第一次遇襲了,昨天我去馬山村途中就遭遇了一次蓄意的車禍,有三個人想把我的車推下山,當時我們車上有三人,已經是蓄意謀殺了。
今天對方更是糾集了二十多人,四輛面包車攔截我的車子,看看我那輛車被砍成什麼樣了?
要不是警察及時趕到,恐怕我現在已經不能站著和你說話了,呂鄉長,你們白木鄉的犯罪分子已經無法無天到這種程度了嗎?”
呂大昌听到劉浪毫不留情的指責,臉上青一塊,白一塊,他臉色掛不住︰“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我是沒什麼資格!”劉浪聲色俱厲︰“畢竟我是開發區書記,管不到你們白木鄉頭上,更不是你的直接領導,不然我就直接問責了。”
呂大昌听到開發區書記,腦子咯 一下。
開發區書記,至少是和他平級的,如果論職務的含金量,在武康官場的地位,更不是他能比的。
“你,你是開發區書記?”
劉浪道︰“你有疑問?要不要給你看看我的證件。”
呂大昌心神慌亂, 他忽然想起來,武康開發區書記劉浪,確實很年輕,是武康最年輕的正科干部。
這事在武康官場並不是秘密。
甚至已經是廣為人知,是武康官場炙手可熱的人物。
但是武康開發區書記。
跑這狗不拉屎的山溝溝里干啥。
而他那個佷兒,居然會和劉浪起這麼嚴重的沖突。
“劉,劉書記,這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要不,到鄉政府,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要是問題真出在白木鄉,我絕不姑息。”呂大昌連忙道。
“不用了!”
劉浪語氣冷淡︰“人已經抓捕到案了,就交給公安機關去辦吧,是不是誤會,人證物證會說話。
呂鄉長,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