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稻田和身邊的同僚交換了一個興奮的眼神。
如此龐大而細致的作戰計劃,如此雄厚的兵力,讓他們對勝利充滿了無限的渴望。
“……以上,為此次會戰的作戰之概要。”
岡村寧次終于結束了漫長的講解,微微呼出一口氣。
“諸君,有何疑問?”
一名中將師團長舉手問道︰“岡村閣下,支那軍尤其是他們湘贛地區所屬部隊,擅長山地游擊作戰。”
“若其主力避開我軍鋒芒,竄入山區,我軍大規模兵團如何進行有效清剿?!”
岡村寧次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較為欣慰的笑意。
“問得好。”
他一邊鼓掌一邊開口道。
“對于避戰之敵,或化整為零之敵,我軍采取‘梳篦戰術’,以大隊、中隊為單位,分區負責,反復掃蕩。”
“同時,對所佔領的區域實施‘三光作戰’燒光、殺光。搶光),摧毀其一切可能獲得補給的基礎。”
“使這里的支那軍無法生存,更無法作戰。”
“我要讓每一座山、每一條河,都將成為他們的墳墓,而非庇護所。”
岡村寧次的話語中殘忍意味昭然若揭,讓會議室的氣氛為之一凜,但隨即,更多的軍官露出了深以為然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這是對付“老鼠一般支那軍”最為有效的手段。
阿部信行在本莊繁的示意下,站起來緩緩開口︰“諸君,天皇陛下以及軍部都在注視著這里。”
“此戰,關乎帝國接下來聖戰之全局!望諸君精誠協作,奮勇殺敵!”
“哈依!!”
所有的鬼子軍官猛地起立,齊聲應喝。
“天皇陛下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
“天皇陛下萬歲!!”
“大日本帝國萬歲!!”
“萬歲!萬歲!萬歲!!”
每個人的臉上都混合著狂熱、自信和對軍功的渴望。
本莊繁、阿部信行看著這群被野心和武士道精神驅動的軍官,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軍官們再次整齊鞠躬,隨後依次有序地退出會議室。
沙盤上的箭頭和旗幟,仿佛已經化作了即將燃遍南方諸省的戰火。
一場巨大風暴的作戰計劃,就在雙方的謀劃下,徹底被敲定。
至此,南方一場大規模會戰就此展開。
南方不平靜的同時,反觀北方那可就有些安靜了。
魯省。
泰安。
城門處。
一個龐大的豪華車隊正在通過簡單的檢查。
當然,說是檢查其實就是一視同仁。
畢竟這群人一下飛機,就換乘魯省專區政府提供的車輛,所以,有問題也是他們自身有問題,而不會是這些車輛。
沒錯,這些人正是由國府牽頭來泰安購買武器裝備的一行人。
和上一次陳誠來的時候,整個的泰安城又是一個大變樣。
不過,相較于其他人略顯夸張的神情來說,隊伍里面還有一位中年男人臉上滿是掛不住的喜悅之情。
自從上一次在滕縣一別之後,王銘章可是很久沒有見到過自己的這位救命恩人。
雙方雖說沒有見過幾面,但雙方之間卻有著深厚的友誼在這里面。
單單就拿武器裝備這一塊來說,宋明遠繳獲的日軍武器裝備,包括一些自己淘汰下來的都是以最低的價格賣給川軍或者直接贈送。
曾經有人問過宋明遠,為什麼要將這些武器裝備贈送出去,賣錢不是更好嘛!
他的回答就一句話︰性格使然。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互相看對眼了,脾氣秉性相投,真心抗日,這些東西送就送了。
但你要是虛假抗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那種,不好意思,我寧願放在倉庫里面爛掉我都不會向你售賣的。
“軍座,這宋將軍真是了不得啊!”
“你看看咱們剛剛降落的機場,雖然停機坪上只有寥寥幾架飛機,但我能感覺出來他們飛機的數量超乎想象。”
“還有這沿路修建的馬路,再看看這城防部署,我是真的佩服宋將軍。”
這一次購買武器裝備,張宣武和王銘章是一起來的。
隨著宋明遠的名聲以及影響力越來越大,各方對于宋明遠的態度已經悄然發生改變。
川軍部隊也是一樣的。
劉湘這個川省主席病逝以後,川軍的主要領導人變成了鄧錫侯。
當鄧錫侯知道王銘章和宋明遠交情莫逆之後,立馬將王銘章提升至軍長的位置,原122師師長的位置交給了張宣武。
所以,才有了剛才的畫面。
王銘章坐在車里看著路兩旁歡迎的百姓,但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路兩旁的建築物上。
說到歡迎的百姓,這里面可有故事在這。
當初專區政府想要安排百姓在路兩旁歡迎,安排了半天結果硬是沒有一個人來。
專區政府的工作人員去詢問,直接被回懟︰同志,請問你是宋將軍麾下的政府人員,還是它國府的政府人員。
當初拋棄我們的時候,他們怎麼不想著今天。
現在魯省被宋將軍光復,結果舔著個臉又來我們這里轉悠。
同志,我告訴你不僅我不會去,整個泰安沒有人會去的。
這些都是原話。
無奈之下,還是宋哲群親自出面,說明緣由以後,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是啊!!”
“當初,要不是宋將軍解救我們122師全體官兵,恐怕我們早已經成為一仸黃土了吧!”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事情能不能順利談成。”
王銘章看著前方的車隊,有些惆悵。
他不想讓宋明遠為難,但又不想讓川省出過多的錢財。
他是從底層出來的,自然是知道底層百姓的辛苦。
因此,花少錢買更多的裝備成為了他這一次的目標。
“軍座,你就放心吧!!”
“再怎麼說,宋將軍坑誰也不會坑我們的,就是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見到他本人。”
“我可是听說,北邊的戰事剛剛結束,這會兒他有可能還在戰場上。”
張宣武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腦講了出來。
隨著車隊的行進,他們來到早已準備好的酒店當中先行休息。
下午時分會有專人進行詳細的會談。
听到這話眾人也是有些疲憊,帶好行李以後回到了各自房間當中。
臨近中午時分。
王銘章本人通過酒店後門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當然,也包括張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