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是安德魯挑選的，居然就是耿石磊的御膳園。
耿石磊在門口等著，一見秦楓就小跑過來︰“那群老外被我安排在私人包廂里，是整個御膳園最豪華的包廂。”
“謝謝耿老板。”秦楓微笑回道。
耿老板拍拍自己的將軍肚，笑得眼楮眯成一條縫，神色里滿是得意。
“听說這是來做生意的老外，既然來了御膳園，我一定使出十八般武藝，讓他見識我們華國的美食。”
“就是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口味，我把咱們御膳園所有的菜都給他們來一遍，你覺得怎麼樣？”
秦楓哭笑不得，連忙勸道︰“上幾道招牌菜就行，按著人數來，不用太多。”
耿老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也對，不能讓老外覺得咱們浪費糧食，我看著辦，你快進去陪他們。”
秦楓進了包廂，這次屬于私人飯局，沒有商務部的同志陪同，只有安德魯和他的幾名助理。
耿老板在菜式上下了苦功，幾個老外吃得滿嘴是油，贊不絕口。
菜盤子撤下去，換上紅酒。
安德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給了身邊的助理一個眼神，助理立即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包裝盒。
“秦，我認為我們已經是朋友，所以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秦楓有點詫異，放下杯子打開包裝盒，里面躺著一塊玉佩，水滴形狀的玉石外面圍了一圈碎鑽。
價值不菲，不過對于安德魯來說，手指縫里漏一點錢就能輕松買下。
秦楓不太懂他為什麼專門給自己帶禮物，難道是挖角的誠意？
他還真沒想錯，安德魯從米國出發前意外得到了這塊玉，他自己對玉石不感興趣，心想這一趟要把秦楓挖回去，所以帶上了這塊玉佩作為禮物。
雖然挖角失敗，他還是決定把玉佩送出去，加深兩人的友誼。
安德魯喝了一口紅酒︰“米國華人圈子里很喜歡這種首飾，男人也能戴，我想你應該喜歡吧。”
秦楓感謝道︰“謝謝，我很喜歡，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他其實沒準備，好在今天背了背包，能臨時抱系統的佛腳，他從系統里兌換了一把瑞士軍刀。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安德魯雙眼放光，拔出軍刀來欣賞。
“太棒了，秦，你送我的禮物實在是太棒了！”
他握刀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對這把瑞士軍刀愛不釋手。
秦楓拿起玉佩，同樣夸贊︰“你送我的禮物也很棒，我很喜歡。”
為了表示真誠，他把玉佩捧在手心觀摩，這一看就看出了些門道。
“這是和田玉？”
安德魯的助手說︰“沒錯，這就是和田玉，沒想到秦先生對玉石這麼了解。”
秦楓不了解玉，只是在東方紅和田玉礦住了挺久，接觸過不少和田玉，他再沒眼光，也能把和田玉認出來。
安德魯把瑞士軍刀收起來︰“這就是你們國家的玉。”
這是華國開采的和田玉？
秦楓不禁皺起眉頭，目前國內正在逐步放開玉石貿易，只是大多數玉石都在國內的收藏市場里消耗，出口還是比較小眾。
再過幾年，玉石原料市場徹底開放，港城的商人才會蜂擁而至，大量收購和田玉籽料。
秦楓問道︰“安德魯先生，在米國這樣的玉石很多嗎？我是指來自我的國家的玉石。”
安德魯實在不了解這個市場，不過他有一位助理比較清楚。
“算不上很多，畢竟這比較小眾，基本在華人圈里受歡迎，不過你知道的，米國的華人可不少，所以還是挺有市場。”
他想了想說︰“我一位鄰居就是華人，他就有好幾塊和田玉做的飾品，他自稱原料都來自華國。”
秦楓強顏歡笑，結束飯局後，他把安德魯送上車，自己馬上開車回家。
“爺爺，您在家嗎爺爺？”
秦邦彥背手踱步從茶室里走出來︰“嚷嚷什麼呢，耳朵差點被你吵聾了。”
秦念恩裝模作樣，也背著手走出來︰“大哥，你吵什麼呢，影響我學習了。”
秦楓摁住她的腦袋把她往回推︰“你湊什麼熱鬧，回去寫作業。”
秦念恩雙手在空中揮舞︰“等一下，我寫了一個小時作業了，讓我出去玩一會兒。”
“不行。”
“不行。”
把秦念恩趕回去，把茶室里的門也關上，秦楓才拿出安德魯送他的玉佩。
“爺爺，您看看，這是產自疆省的和田玉嗎？”
秦邦彥看了幾眼，上手摸了摸︰“是和田玉，是不是疆省產的就不知道了。”
秦楓把這塊玉的來歷說了一遍。
秦邦彥踱步到客廳坐下︰“你懷疑那些在華人圈里流通的玉是走私出去的？”
秦楓也坐下︰“難道不該懷疑嗎？”
“該。”秦邦彥說︰“這麼遼闊的土地，這麼多的人，難免有藏污納垢之地，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後面的話他沒說，秦楓也猜到了。
中央對地方不是一無所知，也許是沒能騰出手，也許是力量還不足以撼動地頭蛇，又或者已經在行動了，只是還在韜光養晦。
秦邦彥叮囑道︰“你在疆省好好工作，和你無關的事，別隨便插手。”
秦楓心說完了，我已經插手了。
秦邦彥一看他表情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胸口頓時泛起一股怒氣。
“我听說你主動申請去疆省的項目，難不成從一開始，你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秦楓訕訕道︰“爺爺……”
秦邦彥又罵︰“這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又不做玉石生意，你插一腳進去……”
說著他停頓片刻，一雙眼楮直勾勾盯著秦楓。
“我沒記錯的話，王家那個小子在南邊被殺，就是因為他進了走私團伙，你想干什麼？”
秦楓連忙擺手︰“爺爺，您別誤會，王亮走私的事和我一毛錢關系沒有，我哪有那個膽子干違法犯罪的事。”
秦邦彥松了半口氣︰“你膽子比天大，不過你腦子清醒，我信你不會做自毀長城的蠢事。”
“所以，你在查殺死王亮的凶手？”